蕭聞齋收了手,指尖沾染花露,沁上一股淡香。
明?明?都說這月色冷淡,可此時落在地面、落在花草樹叢間的光,卻是那般柔和?,蕭聞齋聞言,也?翹了翹嘴角,“也?不想想是誰的杰作!
陶知?爻嘿嘿笑,兩人將收集的夜露收好,回了房間。
蕭聞齋見陶知?爻視線盯著自己上下掃動,眉梢一挑,“又要脫衣服?”
陶知?爻點點頭,“嗯!
蕭聞齋這次依然是落落大方地將衣服脫了,陶知?爻將一瓶夜露凝練成水精,手指沾了一點,開始在蕭聞齋的背上涂涂抹抹。
陶知?爻的指腹很柔軟,手上的力道也?輕,但也?正因如此,原本的癢意被成倍放大了不少,蕭聞齋忍了一會兒,回頭想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停住了。
此時的陶知?爻神色專注,一雙眼里不似平日那般時不時帶點笑意,而是不錯眼珠地盯著蕭聞齋的后背,手上的功夫一絲也?不敢松懈。
他鬢角的發(fā)絲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濕了,正貼在額頭上,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蕭聞齋抿了抿唇,收回視線。
過了大約十分鐘,陶知?爻表情一松,一旁的奶瓶里,水精足足被他用少了一半。
“好了。”
隨著陶知?爻話音落下,蕭聞齋只覺得后背一陣暖意,他忍不住閉上了雙目,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暖意順著四肢百骸流淌,骨髓里那種怎么也?驅(qū)不掉的絲絲寒冷都被他這一嘆給嘆走了大半。
陶知?爻看著他的表情,一笑,“居然真?的有效,看來我?那天看的書沒錯!
“飛機(jī)上看的那本沒名字的?”蕭聞齋想起來了什么。
“你注意到了啊!碧罩?爻點點頭,那是他師父留下來的書,里面很多東西他還沒消化,“不過我?看其中一章主要講的是陰陽調(diào)和?,就仔細(xì)看了看。”
“書里說,桂樹喜陽,氣正,鎮(zhèn)邪,我?剛剛想起花園里有桂樹,這個時候應(yīng)該也?有露水,就想著收集了試一下!碧罩?爻解釋道。
而他在蕭聞齋背上畫的只是普通的護(hù)身符,但難就難在水過無痕,他畫的每一筆都要心中有數(shù),不能有錯漏,否則畫廢了前功盡棄還是小事,要是畫錯了成了什么邪符,那可就適得其反了。
蕭聞齋聞言,良久未動。
陶知?爻說的輕輕松松,仿佛只是一件簡單的小事而已。
但聽在他耳朵里,記到心里,何?止萬鈞之重。
陶知?爻不知?蕭聞齋的心思,看到蕭聞齋那個隨身攜帶,連接了家里的水宮的小狐貍奶瓶放在一旁,是剛剛他脫衣服時拿出來的,此時仍泛著幽幽的光。
伸手拿過剩下的半瓶夜露水精,陶知?爻抬手聚集出一顆水球,放進(jìn)了瓶里。
一股幽幽的桂花香氣自瓶中而起,在屋內(nèi)飄散蔓延,陶知?爻唔了一聲,“還挺香的,不會影響你睡覺吧!
一只手掌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陶知?爻回過頭,蕭聞齋不知?什么時候無聲無息地就到了自己身后。
腦袋上的手掌很大,沉甸甸的,陶知?爻倒是沒反抗,轉(zhuǎn)身的時候,還聽到了頭發(fā)絲和?手掌摩擦的沙沙聲。
“怎么了?”
“有花。”蕭聞齋抽回手,攤開時,指尖拈了一朵金桂。
陶知?爻摸了摸腦袋,怎么沾了這么多,“還有嗎?”
蕭聞齋搖搖頭。
陶知?爻嘿嘿一笑,就見蕭聞齋垂著眸看著自己的眼睛,薄唇輕啟,低聲說了一句。
“還好……”
“什么?”
蕭聞齋頓了頓,隨即道:“我?說還好,花香不是很重。”
“哦,那就好!”陶知?爻點點頭,眼見著四下無事,他將剩下那瓶夜露收好,道,“那我?先走啦,你早點休息,明?早還要去拍賣會。”
房門輕輕關(guān)上,陶知?爻腳步輕快地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間。
而門的另一側(cè),蕭聞齋則是靠在門上,盯著掌心里那朵桂花出神。
他想說的是:還好我?跟著一起來了。
還好,我?沒有遠(yuǎn)離你。
☆
次日。
陶知?爻幾人坐宋曜興安排好的車,來到了這次拍賣會的舉辦場地,也?是一家很有名的飯店——寶岳府。
宅廂宇院,樓閣軒榭,華夏古人對樓宇的稱呼總是雅致又講究。
小屋為軒,高?者為樓閣,而府這一字,在古時候往往只有高?官大爵可用,寶岳府這名字一聽就不是普通的小飯館。
果不其然,在穿著整齊制服,一舉一動皆是有力規(guī)整的保安檢查過他們的邀請函后,陶知?爻就見隨著車開入大門,四周的環(huán)境變成了一片京式園林。
本以為進(jìn)大門沒多久就到了,可從安保那關(guān)過了直到下車,他們的車竟開了有半個小時。
“幾位貴客,歡迎光臨寶岳府!
眾人剛下車,一位侍者就迎上前來。
這侍者穿了一身黑白制服,頭發(fā)也?梳得整齊,五官也?立體?,濃眉大眼的,還戴了一雙白手套,看上去特?別?有氣勢。
陶知?爻忍不住哇了一聲,小聲贊了一句,“白手套,還蠻帥的誒!
說著還用手臂碰碰蕭聞齋,“蕭老師,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