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回復(fù):“我的人質(zhì)是52層!
“……”維多利亞發(fā)出一長串無言的省略號。
擔(dān)心維多利亞不能立刻聽懂他的話意,林逾繼續(xù)補(bǔ)充:“你有三分鐘的時間考慮!
他隨時可以解決52層的所有人。
當(dāng)然也不止52層,由郁十二負(fù)責(zé)的整個51~60層,林逾都不介意做一場清潔。
一方面,這樣的行為能讓郁十二的工作評價即刻跌為負(fù)數(shù),作為“護(hù)理員”的他也會理所當(dāng)然地被革職淘汰;
另一方面,道德低到能遷怒所有無辜,對于直接威脅他的二人,林逾更不可能手軟。
維多利亞立刻表態(tài):“我可是有考慮到你隊友的‘救世主’身份,完全沒想過要傷害她哦!”
“我們還是好好談?wù)劙桑钟,你不可能每次都作壁上觀。
“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是戰(zhàn)場,如果你總不站隊,就只能變成眾矢之的了。”
艾利亞斯沒想到會在午休時間見到陸枚。
對方的理由很簡單,只說護(hù)理員是艾媛媛,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執(zhí)行日常作息時,艾媛媛明顯給他放了一片海。
也因為此,陸枚直接等艾媛媛強(qiáng)制的一輪巡寢結(jié)束,便獨自來到了距離最近的艾利亞斯的宿舍。
他的動靜不小,和艾利亞斯同寢的院民紛紛驚訝地望過來。
但陸枚自顧自敲敲窗戶,床位臨窗的艾利亞斯一抬頭就和他對上視線。
陸枚板著臉勾勾手指。
于是兩人一起躲去了走廊末尾的公共浴室。
“你也看到救世主10發(fā)出的短文了吧?”陸枚開門見山,雖然已經(jīng)把耳飾交給了林逾,但他說話時還是會不自覺摩挲自己的耳垂。
艾利亞斯俯視片刻,輕輕應(yīng)了一聲:“克洛維和指揮提過,也告訴了我,那恐怕是郁郁。”
“真是郁郁?”陸枚緊蹙起眉,“她會在星網(wǎng)發(fā)言,只可能是形勢所迫。可這里有幾個人的戰(zhàn)斗力能比她強(qiáng)?”
艾利亞斯道:“那也未必……不過指揮沒有指示,我們姑且再等會兒吧。”
“所以我們只好等林逾的消息?”
“理智來說,就是如此!
陸枚嘖了一聲,煩躁地抓抓頭發(fā):“知道了。還有一件事!
艾利亞斯溫和的表情如舊:“什么?”
陸枚偏過頭,背靠著雪白的墻壁瓷磚,一股冷意透過院服直往身體里鉆。
他有些擔(dān)心艾利亞斯生氣,但猶豫幾秒,陸枚還是道:“林逾昨晚來問了我……索菲婭夫人的事!
艾利亞斯挺拔的身形明顯滯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的笑容滴水不漏:“聊了多少?”
“對不起。”陸枚實在心虛了,從不服軟的九皇子低下他高貴的頭顱,良久才弱聲回答,“因為他看上去很需要……也不是全部,就是那些人私下里議論的東西,他好奇的我就都說了!
艾利亞斯失笑半晌,自言自語似的搖搖頭:“難怪他上午跑來迷宮!
“……真的對不起,當(dāng)時忘記了你可能想保密,我以為你已經(jīng)和他說過大部分了!
“原來如此!卑麃喫拐f,“您和七殿下、八殿下以及小狗朵朵的淵源,也都和指揮說過了吧?”
陸枚微愣,耳朵驟然燒紅一片。
好半天他才找回聲音,結(jié)巴了幾秒:“那個、那個不是我說的,是……在礦脈里……我也沒辦法藏住。”
在艾利亞斯眼里,九皇子陸枚也是和弟弟相仿的存在。
這兩個人都是一樣單純,只不過陸枚心思更深沉些,但對人的喜歡討厭總是擺在明面。哪怕嘴毒得偶爾有些傷人,但對于喜歡的人,每當(dāng)陸枚提及時,眼里就會發(fā)出瑩瑩的光彩。
像第一次被郁郁救下,他看向郁郁的眼神就變得柔和;
又像礦脈考試后醒來的陸枚,和林逾對話也會溫馴得驚人。
原來這么早。
艾利亞斯心想,原來連陸枚也坦白得這么早。
一直藏著秘密,一直回避真實的,原來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你在生氣嗎?”陸枚問,“林逾不會外傳的。而且他知道這些,或許能幫你早日突破迷宮。”
艾利亞斯搖搖頭:“指揮當(dāng)時是什么反應(yīng)?當(dāng)他聽說索菲婭……我母親的事,他的表情和當(dāng)時在礦脈里看到您的過去相比,有差異嗎?”
“什么差異?”
“只是隨便一問……”
艾利亞斯話頭一頓,皺著眉又搖了搖頭。
他意識到自己再次用“禮貌”回避了“惡念”,這種習(xí)慣讓他多年來都維持住了完美的假面。
從不追問,也從不坦白。
和人們永遠(yuǎn)保持剛剛好的距離,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內(nèi)里丑陋的蛆。
艾利亞斯深深吸了一口氣,頂著陸枚疑惑的目光,他重新問了一遍:“他是憎惡我和索菲婭的鬧劇嗎?或者,他今天上午來找我,是不是也有憐憫之類的情緒?”
陸枚微微睜大了眼。
“我的措辭似乎不太好!卑麃喫剐χ崎_視線,“真抱歉,讓您看到我這樣失態(tài)的表現(xiàn)!
陸枚啞然片刻,脫口而出:“也讓林逾看看吧?”
艾利亞斯:“……”
艾利亞斯:“?”
“我問他為什么不問克洛維斯而來問我,他說因為克洛維斯對你太有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