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全恩:“?”
林逾:“你看我就從不找勇為單獨說話,不像你,總想接近郁郁!
話音未落,楊全恩的臉上爆紅一片,捧起水杯猛灌一大口,又因為水溫過燙而狼狽地捂住臉。
像這樣手足無措的小楊指揮也很少見,林逾微微矮身,自下而上看他的表情:“你該不會真的……”
“我沒有!”
“……我還沒說完。”
“誰管你要造什么謠,總之就是沒有!”楊全恩憤憤撂下水杯,一旁克洛維斯卻早就因八卦豎起耳朵:“什么什么?什么沒有?這么口是心非,楊指揮也很適合做小白菜的指揮啊!
陸枚剛丟了小熊,這會兒沒東西可丟,只能丟來一記眼刀。
克洛維斯卻是渾然未覺:“所以楊指揮到底在否認什么?難不成楊指揮還想從我們隊里挖人?”
楊全恩咬牙切齒地答:“完全沒有!
“我理解你,但是……”林逾把自己從病房帶回的《重生后成為星際第一女帝》遞了過去,“郁郁可能更喜歡有點肌肉的小白臉,你要不要試著健身?”
楊全恩:“……”
郁郁在旁還未聽出林逾的言外之意,一本正經補充:“肌肉可以不用太多,我是s+。”
楊全恩:“………”
未等他開口解釋,林逾和克洛維斯已經搬來椅子,繞著他坐了一圈。
就連艾利亞斯也笑盈盈投來眼神,一副頗有興趣的表情等他后話。
如果對外告知這是一群已成年的軍校生,楊全恩覺得這對“成年人”和“軍校生”兩個群體都是莫大的侮辱。
成年軍校生怎么還跟幼稚園小朋友一樣排排坐聽八卦啊?!
坐在首排的林逾甚至信手變了一只簡陋的擴聲器給他:“都是自己人,別害羞。”
——害羞你大爺!
楊全恩還想撤退,丹·伍德跟蘇言卻也剛好堵住門口:“怎么啦,有什么好玩的嗎,怎么坐一圈呀?”
林逾:“咩咩準備分享他的少年心事了!
于是楊全恩的屁股后邊也立刻坐下兩個隊友。
除了陳勇為還在猶豫,楊全恩徹底落入孤立的圈套,目光所及全是豎起的耳朵。
就連郁郁本人也坐在林逾身邊作苦思狀:“我實在記不起和楊指揮什么時候見過面……”
“……不,”楊全恩終于認輸,他捂著臉蹲下,耳朵紅得像黃昏時的晚霞,“我們沒有見過!
“我的父母是植物學學者,童年時經常帶我到南部星域考察。
“但我那時候相當討厭原始森林里的動物,尤其是蛇!
“——某次一如既往隨他們外出考察,他們希望我走出航空器,一起深入森林腹地。所以我們發(fā)生了爭執(zhí)。
“他們勸我俯瞰森林,看看生命的神奇。于是隔著航空器的舷窗,我向下張望,看到白色頭發(fā)的背影在樹林間穿掠,明明是和我相仿的年紀,但身姿矯健靈敏,再一走神,就看不見了!
楊全恩的頭都埋進了膝蓋,短發(fā)根本藏不住通紅的耳尖,周圍更是以克洛維斯為首發(fā)出嘖嘖的感嘆。
“那樣靈活的動作,轉瞬即逝的速度……簡直像蛇一樣,感覺天上地下沒有能困住她的地方!
楊全恩輕聲說:“神奇又華麗!
對于這句評價,林逾也抱以相似的看法。
他同樣認為郁郁可稱是自然界的奇跡,所以從楊全恩嘴里聽到多么夸張的贊美都只會深以為然地點頭。
“好純啊!绷钟恻c評。
眾人也跟著附和:“好純啊。”
楊全恩:“……”
他簡直羞恥得快要鉆進地縫里去了。
但當楊全恩終于有機會當著郁郁的面說出二人淵源,他居然感到曾經執(zhí)著的怨念都一瞬間清空了似的。
要說拿郁郁和陳勇為比較,楊全恩實則也不覺得陳勇為差太多。
只是每每想起郁郁棄自己而選林逾,他便由衷感到一陣不適。畢竟從小到大,他也是一帆風順的優(yōu)等生,若非在南部考區(qū)和林逾的結盟,楊全恩不否認自己是打心眼里鄙夷這位“倒數(shù)第一”。
然而跟著林逾的郁郁看不上他、跟著蘭瑞的斯卡奇和龍巨威也看不上,這樣的結果實在讓楊全恩有些難堪,盡管林逾及時遞來“白月光”的臺階,楊全恩還是難免感到失落。
因此林逾又把話題轉向了所謂的“少年心事”。
……嗯?
楊全恩猛地抬頭,果然從林逾眼中看到一掠即過的狡黠。
現(xiàn)在所有人都更關心他和郁郁的一面之緣,再也沒有人追問他接連兩次被拒的事。
這都是因為林逾的插科打諢。
這家伙不僅在正事上腦子靈活,生活里也很擅長捕捉情緒。
“……”楊全恩別開視線,輕聲道,“謝了!
林逾一笑,拉過擴聲器的麥克風,落落大方地回答:“不客氣,你還可以趁機回報一點星幣!
楊全恩:“滾!
第六軍區(qū)后續(xù)舉辦了追憶所有烈士的緬懷會和授勛儀式,訃告也被公布在軍方的星網官媒。
但考生們都無法接入聯(lián)網信號,就連精通黑客技術的郁郁也只是短暫登錄星網一次就被切斷網絡,可見官方此舉并非心血來潮。
很快,西部考區(qū)和北部考區(qū)也整理了相應的考生名次及成績,三大考區(qū)同時發(fā)布公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