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表情也都更加凝重。
因為第六軍區(qū)和sta是平行的權(quán)級,因此他們不能提前調(diào)查山羊頭骨的來路,只能尊重sta派來的兩名考官的意見。但那時沒有人想到那些詭異的頭骨還有這種用途。
“不用這么緊張,「申猴」拿到頭骨后也只顧著逃跑不是嗎?”
陸棋安撫道:“沒事的,他只是逃掉了而已,那些山羊頭骨又不在我們的調(diào)查范圍內(nèi),這是sta的全責(zé)!
“但是我本來有事要問他。”林逾握緊拳頭,轉(zhuǎn)身看向薛斯明的方向,“秦莫川突然長了白頭發(fā),這是感染‘神衰’的跡象嗎?”
話音落下,薛斯明不可置信地揚起頭,猛然站起:“白色頭發(fā)?”
“你們也已經(jīng)找他們隊伍了解過情況了不是嗎?亞米德森福利院給秦莫川注射了不明藥物,難道你們完全沒有引起重視嗎?”
事關(guān)重大,林逾全然沒有了好言好語的興致。
三人毫無計較的意思,而是對視一眼,佐伊開口解釋:“我們提取了他的血液樣本,也做過初步的全身檢查,但‘神衰’在東部星域以外都已絕跡多年,要想查驗出是否有‘神衰’病毒,我們至少要拿到‘神衰’病毒的樣本……”
說到樣本,佐伊話音一頓,他們的目光同時挪向郁郁。
不等林逾開口,郁郁主動問:“我的血液能算樣本嗎?”
“郁郁——”林逾皺起眉頭,但薛斯明的反應(yīng)比他更快:“沒有人說過你是感染者,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
“加速聯(lián)系軍區(qū)航空塔,我們?nèi)ド暾埥裢砭徒德洹S浀迷雠赡情g病房的看護人手,”薛斯明對陸棋吩咐,“鎮(zhèn)靜劑一類的藥物最好都調(diào)去那里,如果真的有‘神衰’可能,現(xiàn)在起就要徹底隔離他和他的隊友!
“神衰”的傳染性可不是開玩笑的,現(xiàn)在整架航空器里都是異能者,如果刺激了“神衰”病毒活性,他們恐怕都等不到降落,就會被官方直接送去東部星域全員封鎖。
“先別太緊張,之前sta有公布過攻堅進度,據(jù)說現(xiàn)在在他們的克制下,‘神衰’2.0的傳染性已經(jīng)降低很多了。也許秦莫川就算感染,感染的也只是2.0,只是長了白頭發(fā)而已,考試太辛苦營養(yǎng)跟不上也有可能嘛!
陸棋強顏安慰眾人,但手下沒有拖延,第一時間就把命令通過加密渠道發(fā)送給了amtk的一眾工作人員。
似乎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陸棋又指了指艾利亞斯所在的全息艙:“你要不要看看艾利亞斯的情況?”
薛斯明也離座前往秦莫川的病房,佐伊·則代替陸棋監(jiān)控著航空器內(nèi)的人員和物資調(diào)度。
他們沒有懈怠瀆職的意思,林逾抿抿嘴唇,走近全息艙:“他怎么樣?”
“生命體征平穩(wěn),不過精神力似乎沒辦法回到a+了。”陸棋托著下巴思考,“雖說只是掉了一點點,但也是個不利的信號,克洛維斯,是不是你們家族有什么遺傳病史?”
看來他也知道二十年前路易斯上將的類似情況。
然而克洛維斯比他倆還要茫然:“遺傳病史?”
陸棋便又看向佐伊·艾爾:“佐伊,你聽說過嗎?”
“……那是馮·維爾家族內(nèi)部的秘密,我無權(quán)過問!弊粢翛鰶龅匦眮硪谎,補充,“但艾利亞說不定知情!
“是嗎?這孩子一直知道自己會變成a?”
“艾利亞知道的事情很多!
“也對哦,畢竟是馮·維爾家族復(fù)興的希望,路易斯和索菲婭都對他寄予厚望呢!
林逾抬頭問:“索菲婭?”
“索菲婭是艾利亞斯的生母,雖然沒有異能,但也是一等一的美貌和智慧。路易斯不幸遇難后,全靠索菲婭和珀西亞兩位女士撐起馮·維爾家族,所以,不管外界如何評價,索菲婭都是相當值得欽佩的夫人哦!
陸棋的語氣有些吊兒郎當,但用詞都很尊敬。
林逾一時間辨不出他對索菲婭和馮·維爾家族的真實態(tài)度,只能狐疑地皺眉反問:“艾利亞斯什么時候能醒?”
“哈,好問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他生命體征不對勁之前強行切斷全息艙的信號!
陸棋聳聳肩膀,問佐伊:“你知道什么情況會在全息系統(tǒng)里逗留這么久嗎?”
佐伊:“醒不來,或者不想醒!
“艾爾女神還是這么會說廢話!标懫鍑K嘖感慨,又問林逾,“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當然不滿意。
但林逾也知道,著急沒有意義,現(xiàn)如今他們只能等待。
陸棋愿意承諾艾利亞斯的基本安全,已經(jīng)是變相給他塞了一顆定心丸了。
醒不來,那或許是艾利亞斯還沒找到全息系統(tǒng)破開的竅門;
但不想醒……林逾就難以想象,是怎樣的仿真環(huán)境,竟然能讓艾利亞斯這么堅定的心性困在其中不能自拔。
克洛維斯看出林逾的煩悶,主動和郁郁一起湊近過來:“別太擔心,以哥的本事,就算精神力降低一點也會輕松解決的!
“艾利亞斯一直很聰明,”郁郁也說,“他說不定和指揮一樣,是在系統(tǒng)里找到了有用的線索!
林逾盡可能撐起笑容:“我知道。你們回休息室吧,下午就由我來看著馮大哥!
郁郁自然聽命,而克洛維斯本想和他一起留下來,但在林逾警告的目光下還是沒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