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襲擊第七分局的陰謀,組織者已經(jīng)確定為狄籟小鎮(zhèn)的居民商極。但在我方展開訊問之前,商極畏罪自殺,經(jīng)搶救無效,于三小時前確認死亡!
謝思淵沒有更換著裝,也沒有追責克洛維斯的失態(tài),但大家承受著他的氣勢,都感到發(fā)自肺腑的難受。
被他的目光掃到,便如泰山壓頂一般,明明沒有做過什么錯事,但還是覺得莫名的心虛,無論如何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這是一種面對強者本能的敬畏。
哪怕是進指揮室前還振振有詞說一定要讓謝思淵批準補考的白洛,此刻也失聲不語,根本不敢對抗謝思淵的氣勢。
謝思淵戴上眼鏡,整理桌上的紙質(zhì)檔案,他不太依賴光腦,一邊說話,還會用筆在紙上勾畫。
片刻,謝思淵再次抬頭:“最后和商極見面對話的外人,就是克洛維斯·馮·維爾。”
克洛維斯把頭埋得更深了。
“除此之外,我方正在抓捕的間諜周閔、畢瑯,也曾在吉卡拉礦脈內(nèi)同你們發(fā)生交流。老夫希望你們可以更加坦誠,將你們所見所聞、有關推測都說出來。
“為表誠意,除非軍方機密,老夫也會盡可能回應你們的合理訴求!
白洛立刻開口:“我們想要正規(guī)的補考!計分系數(shù)要和正常考試的其他人一樣!”
“老夫早就做了安排,不過老夫不打算繼續(xù)筆試,你們的補考會以特殊形式進行!彼D了頓,補充,“生還率100%!
白洛如釋重負,繼續(xù)道:“但是我的隊友奧賽爾……”
謝思淵打斷了他:“一人只有一次機會!
白洛:“……?!”
白洛無措地看向身邊兩人,林逾看出他眼中的求助,輕輕搖頭。
白洛最大的問題就是容易沖動,雖然這樣有利于搶占先機,但也僅限于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F(xiàn)在和謝思淵談判,規(guī)則都拿捏在對方手里,貿(mào)然開口的確不是好的選擇。
但奧賽爾的事無論如何也得說,這樣一來,他們就只剩下一次機會。
克洛維斯問:“我不能提嗎?”
謝思淵反問:“你坦誠了嗎?”
這孩子自從來到指揮室就緘口不言,三句不離林逾,大有一副林逾不來他就視死如歸的勁兒。
謝思淵原本都不想看到林逾那張臉,但是為了套出克洛維斯的情報,他不僅要把林逾叫來當面談,還得在光子屏幕里放滿林逾。
爺孫二人都覺得晦氣。
“我、我也沒說不坦誠啊,我就是說等指揮來了商量一下……”克洛維斯越說越心虛,碰了碰林逾的胳膊,“要說嗎?”
林逾哪知道他和商極談過什么,不過現(xiàn)在坦誠為時尚早,他便搖搖頭:“等會兒說!
無論克洛維斯知道的信息是否重要,至少不能這么快就交給謝思淵。
但是白洛已經(jīng)和謝思淵完成了交易,頂著謝思淵的視線,白洛只能開口:“我是偷偷溜進去的,現(xiàn)在想來,是鐵幕軍團故意放水了,可能是夏指揮長的意思吧。進去后,我異能太弱,扛不住礦脈內(nèi)的壓力直接發(fā)瘋暴走,一直到鐵幕軍團給我射了兩顆麻醉彈,勉強清醒過來,就看見林指揮暴走!
謝思淵點點頭:“之后呢?”
“……之后奧賽爾獻祭,林指揮恢復了正常。我和林指揮打了一架,被大家叫停,我們聊了會兒天,然后我就跟著陸指揮出來了。”
白洛擺出異常真誠的表情:“以上就是全部!
指揮室內(nèi)一片寂靜,林逾別過腦袋忍笑。
白洛在別的地方或許馬虎,但剛才學習陸惟秋的作戰(zhàn)報告一定盡了心力。
至少這番發(fā)言的糊弄程度絲毫不亞于陸惟秋的昏迷五千字就是了。
謝思淵問:“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和周閔、畢瑯接觸過嗎?”
“是的!
“那么,你剛才說奧賽爾獻祭!敝x思淵在檔案中翻到了奧賽爾的一頁,“那孩子不在了是嗎?”
白洛眸光一顫,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但醞釀許久,他還是只能蠕動嘴唇,緩慢地回答:“是的!
回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斯人已逝,生者繼承其遺愿,自然就要任由傷口被撕開千次萬次,才能把重要之人的心愿銘記于心。
“他是天然的s+嗎?”
“……不是!
“奧賽爾事件關乎地下黑市流動及西部星域官員貪腐賄賂問題,警方和行政內(nèi)部會繼續(xù)調(diào)查!敝x思淵點點頭,“他們之后找你做筆錄就好好配合,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白洛呆呆坐著,他不敢直視謝思淵的眼睛,可是強烈的壓抑感匯聚在他的心頭,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一個疑團漸漸浮現(xiàn),而且越發(fā)龐大,白洛掙扎糾結,卻遲遲發(fā)不出聲音。
他恨慘了自己。
明明不出意外,這是他一輩子唯一一次可以和上將級別的軍官對話了。
明明這已經(jīng)是他僅有的機會。
謝思淵等候一會兒,接著看向陸惟秋:“陸惟秋,皇室旁系成員,據(jù)說你是首都軍校307期最厲害的指揮!
陸惟秋不卑不亢地回答:“過譽了。”
“異能、精神力、體能都是s級評級,即使是陸家,也很多年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天賦了,不用謙虛!敝x思淵翻看檔案,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要如何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