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漂浮的灰塵都在為他們捏一把汗。
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現(xiàn)在的宿瀧從來都是看得很清,而同樣無法奢求的東西,他也不想欺騙自己。
自由的個體永遠屬于自由,他該為此感到高興。
“你...”那邊傳來那人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是要和我分手嗎...?”
宿瀧的視線里只有玻璃上反射出的周應星的輪廓。
那聲音還未結(jié)束,“所以你是得到了就不想要了嗎...?”
宿瀧架起手臂擋了擋臉,他無力地閉上了眼,腦袋里總會想起那人與馮馮站在一起的模樣。
郎才女貌,好不相配。
他不愿,但這是能給周應星最大的尊重和選擇的空間,所以不得不這樣做。
只是,心底酸澀難忍一點罷了...
只是,他第一次親手放走了他的希望罷了...
只是...
他的腦袋亂成一團,肩膀猛地被人扳過,還沒來得及反應,唇上就落了一片溫熱。
因為毫無技巧,只是像個木頭一樣貼著,因為毫無經(jīng)驗,所以只能用著自己的方式來訴說自己的話,來反駁,來抗拒,來拒絕。
宿瀧僵在原地,他沒回應也沒拒絕,桃花眼虛虛地對上了另一雙眸子。
像是得不到回應,小孩更急了,一雙手輕輕地覆在宿瀧的臉上。
直到感受到本不該出現(xiàn)的液體,一錘定音般,便是更加熱烈的回應,帶著那如同被眷顧的珍惜,一點一點地將其送回。
月想逃離浮云,陰霾掉入了圈套,它們都亂了腳,也都不愿意露出馬腳。
直到周應星有些喘不過氣,他才用力踹了一下宿瀧的小腿,那人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
他心想,這個家伙要是把這種發(fā)瘋的狀態(tài)拿到賽場上,也不至于那么多人罵他裝逼和立人設了。
還沒完沒了了...
又被踢了兩腳,宿瀧才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而他的兔子找到了空隙,一把將他推開,又因為腰被箍著,并沒有推多遠,手臂遮掩著紅透了的臉。
宿瀧意猶未盡,他的眸子微暗,左手不老實地揉捏著周應星的腰,右手想要幫人拭去眼淚,卻被人打了回去。
“哭什么?”他聲音發(fā)啞,心也早軟成一片,“...周應星,是你先招惹我的,我給了你機會了,現(xiàn)在也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
話中之意,是給了你飛向自由的機會,現(xiàn)在這個機會斷送在了你自己的手上,你便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是你不想要我了!敝軕欠畔率直郏谝淮卧谒逓{面前露出有些執(zhí)拗的神情,“而且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
這話一出,宿瀧是又驚又嚇,他有些被氣笑了,抬手掐住那人的右臉,“我他媽愛死你了,還會不想要你了?你平時的聰明勁呢周應星?”
理智終于飛了回來,周應星有些臊得慌,扯著手臂就要從這個懷抱里脫離,“你本來就是那個意思,不要把鍋甩給我...”
“嘶...別動!彼逓{壓了下眉,把人穩(wěn)好,“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你小心點,成嗎?”
接近威脅的語氣和尤其認真的目光,周應星真的被唬住了,他連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兒。
現(xiàn)在一切都被挑明,宿瀧的心情格外好,整個人都被快樂圍繞,就差點被程雨魂穿,想要現(xiàn)在站到樓下大喊。
“謝謝。”宿瀧又輕輕貼了貼懷里人的唇角。
即使小孩還是會縮著,他也不會再在心里不舒服,自己和自己鉆牛角尖了。
忽然想起什么,他笑道:“等一下,你才是甩鍋俠吧?我什么時候主動招惹你了?”
“我可沒有因為誰手傷輸了比賽而哭鼻子,也沒有因為誰被困在過去而想盡辦法幫人走出來!
突然提起舊事,周應星的臉又青又紅,他下意識回懟,“怎么沒有?就是你先來招惹的我,不然我也...”
下文戛然而止。
宿瀧沒太聽明白,“不然你也什么?你聲音怎么像個蚊子似的,你怕隔墻有耳?”
周應星不自然地側(cè)過臉,“沒什么,就當是我招惹的你算了...”
“就當?”宿瀧笑了下,“笨兔子,你就這么敷衍我?”
他原本還想順著逗逗小孩,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越想越不對勁...
宿瀧稍稍斂了下笑意,“我們以前,見過嗎?”
印象里,他從未聽過,也從未見過周應星,最初最初,還是在去年年底選秀大會的時候。
當時隊里去的人是李月天和嚴云霄,而他去了另一邊的抽簽儀式。
回到基地后便聽兩個人夸贊著那個叫“墜兔”的選手,說是狀元發(fā)育路,被pnp買去了。
當時宿瀧也只是聽了一嘴,并沒有放在心上,后來再一次聽見這個id,便是在今年春季賽結(jié)束后的轉(zhuǎn)會期了,嚴云霄告訴他xy想要買來這名選手。
再然后,就是兩個人的巔峰賽撞車...
不過,這件事情如果稱得上周應星口中的“招惹”的話,未免有些太荒唐了。
第六十二章 一切的緣起
四年前,xy戰(zhàn)隊基地。
一周后,便是世冠的預賽,作為剛剛正式升入xy一隊的宿瀧,此時正一個人坐在訓練室內(nèi)打游戲,耳邊聽著另一部手機里傳出來的聲音。
“你要記住我平時和你講的,心氣高不一定是好事,越驕傲就越容易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