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逐明罵了句操:“老子就知道!
既然宋觀瀾敢把東西擺給他看,顯然羊湖地下的秘密已經(jīng)毫無價值可言,本就是要被拋棄的。
“別動氣。”趙凰石淡淡道,“檢驗結(jié)果出來了,你從小人魚嘴里拿到的珠子成分和天筑完全一致,和析雪就差了幾種仙草——另外在白玉觀的香丸里也檢測到了微量天筑。”
畢竟光是人魚肉根本達不到安神效果。
葉逐明摁著太陽穴,沒摁幾下就被陸晝拉開,自己靠過去給他揉。
不輕不重,力道適中,葉逐明舒服地瞇了瞇眼,陰郁的臉色好看了些。
“還有一個壞消息呢?”
趙凰石頓了頓:“梁賦去景區(qū)員工宿舍找白玉觀道士的時候,那些道士都死了!
葉逐明張了張嘴:“……你他媽是真怕我死不下去啊,不是告訴你動作要快,磨磨唧唧,現(xiàn)在好了。”
“你說話客氣點!彪娫掗_著免提,陸晝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出趙凰石說話時擰起的眉毛,“殺人的動作更快,梁賦早上7點到的,尸檢結(jié)果是已經(jīng)死了4個小時了——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里沒有任何人出入過那塊兒區(qū)域,可六個道士都死了!
凌晨三點……大概就是鏖戰(zhàn)剛結(jié)束的時候。
莫非是道君見鳳棲山事情敗露,殺人滅口?
這么說來,宋觀瀾此番策劃殺他,其實是擅作主張犯了道君忌諱?畢竟宋懷然再強也不會是道君對手,若真的愿意,他是可以救走宋觀瀾的,沒必要殺。
死都死了,葉逐明不想深究,他更關(guān)心另一個情況。
“全悠呢?”
趙凰石道:“在酒店!
抓到全悠確實是意外,遲諢巴麻蹲點到凌晨,見她竟然出小區(qū)去了落玉海洋公園,在空無一人的人魚館里化作了人魚。
被遲諢跳進去逮個正著。
“多安排點人看著她,她不能再出事!比~逐明忍不住嘲諷,“至少做成點兒事!
后面那句話沒說完,趙凰石就把電話掛了。
陸晝?nèi)滩蛔〉溃骸爸鹈鳎愀w組也太不客氣了!
“他那逼樣,”葉逐明一臉嘲諷,“不值得老子對他客氣!
陸晝還想說什么,電話突然響了。
竟然是趙凰石打來的。
葉逐明也看到了來電顯示,一抬下巴:“接,開免提!
老子倒要看那狗嘴里能吐什么出來。
陸晝沒搭理他,走到旁邊接電話,手機放到耳邊時見到了葉逐明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
“趙組。”陸晝客客氣氣的。
趙凰石嗯了一聲:“葉逐明情況怎么樣?”
陸晝猶豫著:“還在輸血,醫(yī)生說最好再住兩天院。”
趙凰石沉默片刻:“他能見客嗎?”
陸晝愣了一下。
“他之前說全悠江鋒華辛眠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我不清楚細節(jié),但是梁賦好像知道什么。他要是一時半會死不下去,我準備讓梁賦來醫(yī)院跟他見一面。”
陸晝正要回頭問葉逐明的意思,耳邊突然傳來近在咫尺的聲音。
“你讓他來。”
他驚詫回頭,見葉逐明不知何時扶著輸液架來了他背后,湊到手機旁說了這句話。
趙凰石嗯了一聲,電話又被掛了。
葉逐明對上陸晝那副“你就不能安分點”的表情,心情大好,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梁賦來得很快,進門的時候手里竟然還拿了非?鋸埖囊慌趸ǎ有一大包巧克力。
葉逐明忍住罵人的沖動,掛上營業(yè)假笑:“梁隊太客氣了。”
這種時候還講這些排場,腦子有病吧。
梁賦語氣有些抱歉:“不好意思葉隊,花和零食都是買來哄隔壁棟孩子們的,一會兒還得拿走!
陸晝:“…………”
好個烏龍,葉逐明秉承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不動聲色地揭過這篇,皺眉:“那些孩子都醒了?”
“醒了一部分,”梁賦把東西放下,揉了揉手,“醫(yī)生說他們身體里有藥物殘留,而且下肢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萎縮。趙凰石在安排人問話……不過,他們好像都神智不太清醒,問出東西的可能不大。”
葉逐明預料過這種情況,輕輕嘆氣。
梁賦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接過陸晝倒是水時先一飲而盡,才說了多謝。
葉逐明看著他冒青茬的下巴,微微皺眉:“陸晝,去關(guān)門,注意別讓別人靠近。”
陸晝應(yīng)下,走到廊上合上身后的門,關(guān)門前聽到的最后一句就是葉逐明的“現(xiàn)在能說為什么懷疑江鋒涉毒了么”。
他們聲音放得低,等到門完全合攏,陸晝便什么也聽不見了。
梁賦的喉結(jié)動了動,摸出包煙,還沒放進嘴里又放了回去。
“去年12月3號,江鋒借過我一次車。還車回來后在局里放了幾天,我開前想著洗一下,清理時在車座發(fā)現(xiàn)了一粒白色丸子!
他是緝毒警,對一些東西有著再敏感不過的直覺。自己拿去化驗,發(fā)現(xiàn)和新型毒品天筑的成分高度相似。
停車場是開放的,盡管梁賦非常確認在借車給江鋒之前沒有這個東西,但市局平日進進出出多少人,梁賦第一反應(yīng)是被挑釁,甚至沒有懷疑到江鋒身上。
公安有定期的公職人員毛發(fā)吸毒檢測,江鋒并沒有出過異常,他名聲一向清正廉明。何況再怎么也不會蠢到在借來的緝毒警的車上碰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