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們的關(guān)系稍微緩和了點兒,陸廣就跟她求婚,說愛她要永遠和她在一起。我媽明白他是個人渣,就將他讓陸廣把名下所有財產(chǎn)都轉(zhuǎn)入她的名下。本來料定陸廣不會答應(yīng),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照辦了!
譚枕月協(xié)議都簽了,騎虎難下,心情無比復(fù)雜地和陸廣領(lǐng)了證。
“說起來,奉神市邊上里有座挽月山莊,還是3a級景區(qū),就是他追回我媽的時候修建的,里面種滿了竹子和松樹!
譚枕月到底是個女人,面上裝得再決然,心里實際對他也是愛恨交加。陸廣那段時間又變回多年前那個溫柔體貼的情人,譚枕月怎么可能扛得住,結(jié)婚沒多久,就懷上了陸晝。
……好一出意難忘,葉逐明有點兒后悔挑起這個話題,豪門恩怨果然多。
想歸想,他還是假意道:“既然這樣,那也算皆大歡喜!
陸晝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比微妙,惡心又嘲諷:“沒完,我媽生了我之后,陸廣故伎重演,帶著我和我姐跑了!
這回,譚枕月直接被逼瘋了。
“她得了精神病,我大舅專門組建了個療養(yǎng)院來安置她。他在財產(chǎn)轉(zhuǎn)讓協(xié)議上鉆了空子,有個附加條款是,如果我媽無能力經(jīng)營財產(chǎn),就會由配偶代為管理。說來說去,錢只是從他的左口袋放到了右口袋,他們的婚姻關(guān)系也一直沒有解除。明明他有能力醫(yī),也沒有治!
“為什么這么說?”葉逐明問。
陸晝淡淡道:“因為在陸廣死之后,我媽的病就好了!
準確地說,是陸漿夜派人過去照料了一個月,瘋了三年的她忽然就恢復(fù)了。
葉逐明忽然覺得不對:“依照現(xiàn)行法律,你爸去世之后,他的財產(chǎn)應(yīng)該由配偶繼承才對,怎么會是陸漿夜?”
沒記錯的話,她當年應(yīng)該只有十五歲。
陸晝嘴抿了抿,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極為糾結(jié)的神情:“因為,我姐當時領(lǐng)著我找到我媽,要用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換陸氏的繼承權(quán)!
譚枕月答應(yīng)了。
第54章 喜歡
葉逐明回想起陸漿夜那殺伐果斷的氣質(zhì),還有淡漠的眼神,心里竟浮起種說不清的感覺。
15歲,竟然如此工于心計,想來醫(yī)好譚枕月也只是為了談判。能把親情算計得滴水不漏,實在讓人膽寒。
出于某種刑偵人員的直覺,葉逐明突然懷疑起了陸廣當年的死因。
“你爹那個時候應(yīng)該只有四十出頭,什么病走的?”
“就是家里的遺傳病!标憰儼氪怪,“血液方面的,他發(fā)病的時候在外面談生意,沒帶藥,就死了!
葉逐明靜靜地看著他。
陸晝釋然地笑笑:“我沒有,不用擔心。而且這病能治愈的,我姐的前幾年就醫(yī)好了!
陸槳夜惜命,專門組了一個研究室,砸了許多錢進去,最后得到了兩支疫苗,沒病的陸晝也分到了一支。
“有備無患。”她說。
因此,即便隱隱知道陸氏的繼承權(quán)是陸漿夜算計來的,即便清楚陸廣屬意的繼承人其實是自己,陸晝還是沒法對這個姐姐生出怨懟。
她薄情冷血是真,對他好也是真。
人各有志,他沒什么事業(yè)心,但陸漿夜嗜權(quán),且手段了得。陸廣剛死的時候山譚集團高興地放了一晚上的煙花,整個奉神都看得到,還拿出十八套公寓抽獎,背地里更是沒少使袢子,陸家也是虎視眈眈。如此內(nèi)憂外患,陸漿夜硬是撐著陸氏走過來了。陸晝自知爭不過她,也沒動過爭的念頭。
本來也不缺錢,何必。
“陸家就這么復(fù)雜,我的出生是一場騙局,身邊每個人都在算計利益。我媽本來應(yīng)該有個幸福美滿的人生,全毀在了陸廣手里!标憰冇趿丝跉,“這也是我排斥混亂的男女關(guān)系的原因,幸運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而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我被送到我媽身邊的時候只有三歲,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她愛我,卻無比憎恨我姐。然而那個時候,我姐是我最親近的人。所以我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成長環(huán)境其實挺艱難的!
他不想讓譚枕月的悲哀再在任何人身上延續(xù),所以對身邊的女孩子都是很尊重,不會因為感點興趣就瞎撩,不僅是對對方負責,更是彌補過往。
“所以我其實,并沒有因為現(xiàn)在社會上倡導(dǎo)的性文化開放而改變觀點。相反,我覺得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是非常幸運的事。我的幼稚和穩(wěn)重,所有對愛的理解成長都基于你。從青年到耄耋,我短暫的一生有人陪伴見證。等老到不能再老的時候,又一遍遍給后代講我們的過往。”
陸晝還是頭一次在別人面前剖析自己的過往,不由自主說多了些,反應(yīng)過來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你一定覺得很幼稚。”
葉逐明臉上的表情很微妙,像第一次認識陸晝般看著他,許久才道:“說來奇怪,我的家庭非常幸福美滿,父母幾十年如一日地深愛彼此,很多時候膩歪到我惡心。我是獨子,elise不愿意生二胎,因為她覺得其他孩子會分掉他們的感情。加上長得好看,所有人都愿意讓著我,所以我并不算個缺愛的人。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我卻從來沒想過能和誰過一輩子。
“我……某些方面經(jīng)歷乏善可陳,也沒受過情感創(chuàng)傷,但就是對愛情感到悲觀,活了三十年,別人問我喜歡誰,我只能說上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