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鎮(zhèn)上到村里開車要一個半小時,這還是唯一的路。山區(qū)地理位置偏,群眾的文化水平、地區(qū)醫(yī)療條件普遍都跟不上,加上經(jīng)濟(jì)受限,多數(shù)時候沒孩子也不會想到去醫(yī)院治療,不如花個一萬八千買孩子。不僅僅是兒童,那些被拐賣的婦女也大多是這個原因!比~逐明淡淡道,“近水村十歲以下的兒童只有七個,小地方的數(shù)量本來就少,人販子還得冒著在路上被攔截的風(fēng)險來這個地方偷孩子,何必?不如跑家幼兒園或者小學(xué)門口蹲點,找個落單的孩子下手,可比這容易多了。所以,山區(qū)小地方,大多是‘銷貨地’!
陸晝頓了頓:“所以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追查雙面人,或者說天筑?”
“算吧,這小孩也得順帶管管,姓古的看著就不靠譜,老周要挪警力過來也得過幾天!
葉逐明嘖了聲,表情有點凝重。
“這事兒如果是巧合,那李躍書可能兇多吉少!
他這句話說得極輕,陸晝也沒來得及問其中緣由,葉逐明拉開門,何秀就焦急地搓著手迎了上來。
“葉警官,前面就是我們家,我就是在這兒追到那個妖怪,撿到那袋白粉的!
她指了指被警戒線圈起來的地方。那是公路與泥巴小道的交界帶,泥巴道的兩邊雜草叢生,但東倒西歪,有很明顯的踐踏痕跡。
“那不是白粉!比~逐明半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道,“不是說還有個帽子嗎?”
“哦,這里。”派出所跟過來的民警小張趕緊遞上來一個密封袋,里面是個白色的棒球帽。
葉逐明戴上手套把帽子拿了出來,很普通的款式,上頭還沾著泥漬。做工粗劣沒有標(biāo)簽,儼然是路邊貨。
“驗過指紋了嗎?”他問。
小張道:“驗了,但是除了何秀的之外外沒有檢測到其他指紋!
葉逐明點點頭,把帽子翻了過來,拿到鼻下聞了聞。
塑料味兒還很重,新東西。
有股淡淡的血腥氣夾在其中,還隱隱攜帶了絲腐朽味道。
妖魔鬼怪身上都會帶點特殊氣息,只有彼此間才能嗅到,葉逐明能確定雙面人非人,只是分不清對方算死物還是活物。
他眉頭皺得厲害,像個戀物癖患者般不住地聞那帽子,好幾次后嘆氣:“每次這種時候,我就很想盤慕那母老虎。”
陸晝想起那雙會發(fā)光的眼睛,心說好吧,看了雙面人果然是真的了。
他們幾個倒是明白葉逐明話里的意思是雙面人不是普通人,何秀和李廣全卻不明白,以為葉逐明是在做推諉陳詞,焦急道:“怎么說?警官,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家孩子!”
何秀相當(dāng)激動,幾乎就要跪下去。
葉逐明一把扶住她:“別急,沒說不管,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們一定盡力!
聽懂了話里的預(yù)防針,何秀更崩潰了,幾近攤地。
能從她嘴里了解到的情況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葉逐明便打發(fā)李廣全先帶何秀回家,有消息再聯(lián)系他們。
“你也先回去吧!比~逐明對小張道,“辛苦了!
小張臉紅了些,擺手道不辛苦不辛苦,又問他們是住鎮(zhèn)上的酒店還是村里的招待所。
“這村里還有招待所?”巴麻驚訝道。
小張道:“有,呃,其實算農(nóng)家樂吧,因為龔陽本地的人去鳳棲旅游區(qū)偶爾也會走這邊!
“那就招待所吧,網(wǎng)上有嗎?巴麻訂兩間!比~逐明打量著四周的山勢,隨口道。
“網(wǎng)上搜不到的,”小張說,“但是可以打電話!
巴麻記下了號碼,送走了小張后打了過去,問葉逐明:“老大,幾間?”
“兩個標(biāo)間!
巴麻掛了電話,突然道:“我要和陸晝睡。”
葉逐明還沒說話,白肅真就委屈了:“為什么不和我睡!”
“你睡覺打腳,上回去哈爾濱玩你就踢了一晚上被子!老子就給你蓋了一晚上!卑吐榕叵。
“所以,應(yīng)該讓我來給他蓋一晚上被子?”葉逐明陰測測道。
巴麻縮了縮脖子:“那什么,你可以裝作沒看見。”
葉逐明面無表情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殘酷冷血不關(guān)愛下屬的人嗎?”
其他人:“…………”
“我靠,為什么你們都這么嫌棄我啊!”白肅真氣得鼓臉,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委屈。
“乖啊,我不沒嫌棄你嘛!标憰兣牧伺乃哪X袋。
“行啊,你不嫌棄那你跟他睡,巴麻跟我——”葉逐明話沒說完,巴麻就一把把白肅真拉過來抱住,假惺惺道:“其實我特別喜歡半夜爬起來給人蓋被子,你還是和我睡吧。”
陸晝:“…………”你不去學(xué)川劇簡直可惜了。
“這不就對了,早晚倆妯娌,還是要相親相愛。你又是嫂子,別讓顧烊烽為難!比~逐明滿意道。
巴麻:“…………”
白肅真:“軸梨是什么梨?”
“把任務(wù)做了,我就告訴你!比~逐明指了指四周山勢,“從這里往外三十公里才進(jìn)省道,監(jiān)控沒有查到白色轎車上路。這三十公里沿途有五條村道,你倆負(fù)責(zé)給我找好朋友問出來,車到底開向了哪兒!
陸晝想問“好朋友”是誰,但沒等他開口,白肅真就懷著對軸梨的期待重重點頭,轉(zhuǎn)身一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