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逐明笑了：“讓我來盲狙一下，付蘭的支出大概是這么幾個方面：欠款，化妝品，衣物，在p公館的住宿開支，以及整容費用�！�
陸晝?nèi)滩蛔〉溃骸八歼@么漂亮了還用整��？”
葉逐明看著他：“站在刀尖上的美貌是不牢固的，刀口會銹，只有源源不斷地往下堆刀子才能站穩(wěn)。當(dāng)然，這是比喻，付蘭的臉雖然沒有再動刀的必要，但后續(xù)的美白針、玻尿酸以及其他微調(diào)修復(fù)是少不了的。她除了美貌一無所有，必定不會吝嗇在這上面花錢。p公館不缺漂亮女人，稍有懈怠就會被比下去，她敢嗎？”
陸晝點頭表示受教了。
“再說p公館，作為本市頂尖娛樂場所，肯定有一套經(jīng)營之道：給愛慕虛榮而實力不足的女孩撕開所謂‘上流社會’的一角，給她們一種‘原來世界還有這樣的一面，我墊墊腳也能夠到’的錯覺，用金錢鑄就的繁華迷惑她們上鉤。她們以為自己進(jìn)了天堂，其實是一頭栽進(jìn)了地獄�！比~逐明慢條斯理道，“整容只是開始，借的錢就是本金，你在這條路上走得越遠(yuǎn)，本金也就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商人最會巧設(shè)名目，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心甘情愿掏腰包�！�
“完全正確。”向小園道，“p公館并不會對公主提供免費住宿，業(yè)務(wù)需要，她在p公館租了長期客房，月租金三萬。而且p公館旗下開著本市最好的美容院，付蘭也是那兒的vip客戶。入不敷出，只能繼續(xù)向公館借錢。”
“喲，盲狙全中，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行家�！边t諢譏諷葉逐明。
葉逐明謙虛道：“一般一般，主要是覺得哪天犯了原則性錯誤，被迫下海前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行情�！�
“那是什么行情��？”白肅真興致勃勃。
“你賣膽都睡不起的行情。”葉逐明笑了。
白肅真做了個鬼臉。
“言歸正傳。p公館既然有這么條產(chǎn)業(yè)鏈，付蘭肯定不止是唯一一個，我之前聽到過些關(guān)于p公館的傳聞，說里面時常有女孩子莫名失蹤，但沒什么證據(jù)也不好查�，F(xiàn)在正好，巴麻負(fù)責(zé)和市局溝通，鋤頭挖深點，搞清人皮這事兒是個例還是冰山一角�！比~逐明道。
巴麻道好。
向小園戴著個無線耳機(jī)瀏覽著頁面，嘖了一聲，把某段視頻放上了投影儀。
“葉隊，看看這個�！�
這是段監(jiān)控，畫面里是一處墻角，靜了幾秒后灌木叢里突然晃動，里面鉆出了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
他站起來的時候像是有些迷茫，看著自己的手立了好一會兒，這才深一腳淺一腳往花壇外邊走。
眼看著就要走出監(jiān)控范圍，男人突然回頭看了一眼，一直隱匿在帽檐下的臉也露了出來。
陸晝看著很眼熟，白肅真直接叫了出來：“江航？！”
陸晝恍然大悟，強(qiáng)奸案受害人的父親，兇殺案案的嫌疑人，江航。
“這是航大招待所后墻的監(jiān)控，就在前天下午�！毕蛐@暫停放大了江航的臉，他的年紀(jì)不到四十，長得很端正，面容平靜而溫和。
至少外表看著完全不像嫌疑犯。
“只有這一處監(jiān)控拍到了他？”葉逐明問。
“是的，招待所里面沒有攝像頭，但外圍路上有兩個監(jiān)控是對準(zhǔn)招待所大門的，并沒有拍到他進(jìn)入。甚至學(xué)校大門也沒有拍到他進(jìn)入，他只出現(xiàn)了這么十幾秒。”向小園道。
“我記得招待所只有那么一道門，”遲諢摸著下巴，“會不會是爬窗戶？”
陸晝搖頭：“那間房在四樓，安了防盜窗——還是鐵制的，焊死的。”
遲諢哦了一聲。
葉逐明倒是看了他一眼：“記性不錯�！�
陸晝謙虛地笑笑。
“周隊準(zhǔn)備傳喚他，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讓你半小時后到市局一起�！毕蛐@看著手機(jī)道。
葉逐明點頭：“我去。”
這時石英鐘也報點了：“下班下班！吃飯吃飯！”
陸晝抬頭，時針正指向十二點。
“會先開到這里，”葉逐明收拾文件，“大家各司其職，這會兒先去吃飯吧——白肅真你別動，一會兒和我去市局審訊，把東西收拾一下，吃什么讓巴麻給你帶。給我?guī)Х莼酌拙�，多放辣。記得說是我要的。”
巴麻一把攬住陸晝的肩，道ojbk。
白肅真說完自己的需求后，怨念地看著他們哥倆好地走遠(yuǎn)了。
這會兒是飯點，食堂的人比昨天多了不少。陸晝還注意觀察了一下，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牛頭馬面奇形怪狀的生物，略微放了心，道：“為什么葉隊要強(qiáng)調(diào)是他點的？”
巴麻啃著糖醋排骨模糊不清道：“一會兒我表演給你看你就懂了。”
陸晝便乖乖嗟起了面條。
兩人飛快地解決完，巴麻先去給白肅真打包了雞排飯，來到花甲米線窗口道：“一份花甲米線打包，多放辣�！�
阿姨麻利地往錫紙里加湯加調(diào)料，最后用手抓了一小撮花甲——大概三五個丟了進(jìn)去，就準(zhǔn)備合攏。
巴麻道：“阿姨，這是特動隊的葉逐明隊長點的哦～”
阿姨看了他一眼，手上頓了頓，又加了些米線進(jìn)去，再重新挖了一大勺花甲蓋在上面。原本只有一半的錫紙碗瞬間滿了。
陸晝：“……”
阿姨煮好花甲米線，大概是怕坨，又給額外打了高湯，還到隔壁窗口舀了碗酸梅湯一起打包好遞給巴麻，囑咐道：“告訴小葉，小心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