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的圈子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
那便是無論事情對錯,都千萬別惹文森特主教。
起初維克多還以為是文森特主教的背景雄厚到能在教廷只手遮天,但現(xiàn)在想來,怕是還有些別的不為人知的原因。
“維克多檢察官,圣女在問你話呢!
同僚開始不耐煩地催促。
“我…”
維克多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沒底氣地高聲回話。
“我無從得知!
他怎么能夠答應(yīng)…
若是此刻他應(yīng)聲,那么昨夜他與圣女深夜會面的事實就會被眾人周知,而那罐蛋黃醬出自誰手也會直接明朗。
不應(yīng)該這樣的…
維克多死死咬唇垂首,唇瓣上溢出的暗紅血液被他直接咽下咽喉,壓制晦澀的悲鳴。
“維克多檢察官的意思是…你對圣女所說,完全沒有印象是么?”
文森特問這話時,眉眼含冰,仿佛已從維克多先前的遲疑里品出了幾分謊言的味道。
他冷哼一聲,微掀眼簾去望有夜。
為何深夜夜宵的佐料會有他人知曉,這個問題十分耐人尋味。
“沒有證據(jù),那便是有罪!”
大主教見此,又趕緊跳了出來,嗓音嘹亮地生怕別人聽不見似得。
對啊,凡事都得拿出證據(jù)才行。
有夜盯著維克多,急得只會重復(fù)無意義的語句。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
維克多那家伙,什么叫“無從得知”,她不是最后讓他去扔垃圾了嘛,那應(yīng)該看見那瓶蛋黃醬在哪里才對啊。
“我昨夜沒有去過圣女寢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
維克多低聲道,他不自覺地攥緊自己身側(cè)的布料,完全無法與有夜對視。
片刻后,他又補充了一句。
“同屋的帕克檢察官可以為我作證!
“?哦,哦對!是,我們一間屋的,維克多應(yīng)該沒有出過房門!
被點名的帕克檢察官連忙應(yīng)聲,他面相憨厚,是檢察官隊伍里公認的老好人,所以大家?guī)缀跏橇⒖叹筒杉{了他的證詞。
但其實帕克昨夜早就睡死過去,哪里知道什么事情真相,不過習(xí)慣性地捧場罷了。
有夜被維克多那句“一直呆在自己房間”弄得啞口無言。
怎么,難道她昨天是做夢了?
做夢夢見維克多也來廚房吃夜宵還和她聊天?
還是說那瓶有問題的蛋黃醬其實和他有關(guān),所以他才急于撇清關(guān)系?
被背叛的委屈與莫名的怒火交織而來,有夜弄不懂為什么維克多要這么做,但終究是她心軟惹的禍。
——她就不該相信一個一周目會綁架她的誘拐犯!
維克多看著有夜那雙眼從含怒的委屈逐漸黯淡成無奈,最后冷漠地移開眼,就仿佛她的視野中從此再不會有他的存在。
左胸處突兀襲來的尖銳疼痛令他差點都要站不住,可維克多的身形不過踉蹌了一下,就迅速恢復(fù)成往常樣子。
有夜干澀開口。
“我…”
她想要解釋,可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現(xiàn)下無論她怎么說,最后都會淪為片面之詞,沒有旁人作證的事實終究蒼白無力,無人會信。
好在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及時替她解了圍。
“那瓶蛋黃醬是我?guī)淼摹!?br />
一身颯爽騎裝的塞西爾捧著大把薰衣草自門外快步踱來,他束起的銀白發(fā)絲垂在肩上,與大片粉紫纏繞在一處,顯得尤為夢幻。
微風(fēng)帶走淺紫花瓣時,一并吹起的銀發(fā)仿佛實質(zhì)化的圣光,襯得獨角獸精致的面容越顯神圣。
可待他走近,卻又一臉嫌惡地一把扔開那堆粉紫的花束,露出正在反復(fù)自愈與灼傷過程的雙臂,那些灼傷已燃盡了袖管,底下的肌膚早已血肉模糊。
“比起區(qū)區(qū)蛋黃醬,你們現(xiàn)在難道不應(yīng)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么?”
他話鋒一轉(zhuǎn),蔚藍的眼眸一片冰冷,滿是傲氣地揮落雙臂上的血漬。
“北門外參與儀式的修道女身上可滿是原罪的氣息,你打算怎么解釋……喜歡在夜里為修道女授課的大主教閣下?”
作者有話說:
【改了一些錯字病句,無需重看】
哼哼哼!今天絕對不短。
特蕾莎嬤嬤要脫小月亮領(lǐng)口是因為她鼻子沒文森特好,畢竟人類和龍龍的鼻子還是差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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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為小月亮魚塘投放魚飼料的小天使們哦~
此方50瓶;洛圻15瓶;(泡芙扒拉富婆大腿~)
非常感謝大家對養(yǎng)魚事業(yè)的支持,今后魚塘還將繼續(xù)擴大!
第21章 、嫉惡
“無稽之談!”
大主教甩開衣袖,面目猙獰地舉起隨身攜帶的教典,炫耀似地高舉過頭向眾人展示。
“我可是中央教廷內(nèi)地位僅次于教皇的正三級大主教,如果沒有證據(jù),就算是獨角獸大人您,也不可以隨意污蔑我!!”
“難道我不是證據(jù)嗎?”
塞西爾輕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臂。
那處的肌膚終于恢復(fù)如初,可被烈焰吞噬的袖管卻再也回不來了,一身颯爽騎裝缺失了長袖,顯得他有些滑稽。
“你誆騙無知的修道女,害她們沾染原罪氣息,被我戳穿后竟還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