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魚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揶揄了起來。
越明烽斜睨了他一眼,接著說:“然后他到了我房間后大概十幾二十分鐘吧,路揚就給他打電話了�!�
周小魚頓時來精神了,眼睛里那清明壓根兒不像是一宿沒睡的人�!八肿险f什么了?”
“我接的電話。”越明烽說,“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吧,我覺得他有可能確實監(jiān)視得到阿紫的房間,這么晚突然打電話過來,不太合理,而且是在我將林紫帶離了房間之后……出于情敵的直覺吧,我覺得他可能是刻意打電話過來煞風景的。”
周小魚摸著下巴沉思了一下,問:“照這個思路的話,你們離開林紫的房間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親密事?”
“咳咳!”越明烽咳了幾聲。
周小魚秒懂,點點頭,說:“我會跟老爹匯報的。弟啊,不是哥說你,那么水靈靈嫩生生一小孩,你確定他成年了嗎?”
這話就過分了,越明烽話語中不由帶了些怒意:“成沒成年,你難道沒查過他身份證嗎?”
周小魚立馬給了自己一嘴巴子,巴掌最終卻是落在搭在臉頰邊的另一只手上的,格外響亮。
“然后呢?路揚打電話過來,跟你說了什么?”周小魚問。
越明烽就簡單地把兩人的對話說了一遍。
“偷吃禁果的人……”周小魚低頭琢磨,驀地抬頭問:“你確定他這話是對你說的?”
“對,他說,這句話要送給我�!痹矫鞣辄c頭。
周小魚的頭歪了歪,“禁果?”然后他揉了揉額心,“林紫???”
越明烽頓了頓,嘴唇緊緊抿在一起。
周小魚忍住想要打呵欠的沖動,說:“可以推測一下,首先你們在林紫房間內(nèi)做了親密如接吻一類的事,然后你邀請林紫到你房間睡覺……額,姑且算作是單純的睡覺。但是這一幕可能恰好落入了對方的眼中。以你的評價來看,路揚雖然和林紫分手了,但是依然對林紫念念不忘,甚至說得上是有某種十分偏執(zhí)的執(zhí)念,導致他會時不時出現(xiàn)在林紫的周圍�!�
“之前沒什么動靜,是因為你們除了親吻之外暫時還沒有做出什么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但是昨晚的行為,可能給了他一個信號,就是……你們要做羞羞的事了�!�
“對林紫的占有欲和執(zhí)念讓他不能接受林紫被你‘吃掉’,所以,他才會突然打了那個電話過來打擾你們……”
說著,周小魚抓了抓腦殼,“弟啊,你給哥說實話,他打完電話之后,你是不是就沒有那什么沖動了?”
下一刻,他靈敏地躲過了對方揮過來的一拳頭,“哎哎!有話好好說!尊老愛幼懂不懂?當初送你去學南拳是讓你這么欺負兄長的嗎?”
越明烽捏了捏拳頭,冷硬道:“沒有了!”
周小魚:“我就知道!男人都這樣,甭管前頭的開場多么火熱,一被打攪,就跟潑了盆冰水似的!別動手!�。 �
半小時后,周小魚頂著一個黑眼圈,揉著紅腫的下巴,在同事驚異的眼光中爬上了車。
“奶奶的,小兔崽子跟以前一個暴脾氣,害羞就害羞,動什么手呀嘶——”
“得嘞!別送了!”他朝著大門口的越明烽揮手,“聽哥的,這事兒還沒完,保護好你和你相好的貞操!有助于保住狗命哈!”
越明烽給了他一記白眼。
目送周小魚離去,越明烽心中那塊沉甸甸的石頭卻一直沒有落下來。
按照周小魚透露的消息,路揚確實有較大的嫌疑。
可是,哪怕他們已經(jīng)幾乎確定那個黑客就是路揚,也得找到證據(jù)來證明�?删湍壳岸�,除了那部分毫無調(diào)查價值的資料和這些比較可疑的照片之外,周小魚他們毫無進展。只能順著路揚這條線繼續(xù)往下查,還免不了已經(jīng)打草驚蛇。
另一個,就是關(guān)于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周小魚不肯明說,卻再三強調(diào),讓越明烽該怎么過日子就怎么過,一定不要表現(xiàn)出他已經(jīng)知道對方存在的跡象來。
周小魚不說,只能說明這個事件的保密性極高,何況能讓戚家那位小少爺插手的,就必然是涉及安全方面的事件了。
再加上最后對方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保住狗命”……
背后的風險,陡然擴張到了越明烽不敢輕易去想的地步。
因著這件事一直壓在心里,接下來幾天,越明烽的情緒都不是特別高,有時候打練習賽都能出神,回過神來就只聽見林紫在耳麥里狂吼:“我們家打野呢?被□□吃了嗎?敲里嗎老子要被抓崩啦!”
越明烽:……
然后練習賽結(jié)束,就被教練逮過去會議室訓了一通。
“阿烽啊,最近我看你狀態(tài)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阿烽啊,我看你老是發(fā)呆,這是精氣不足的表現(xiàn)�。 �
“阿烽啊,你看,我這里給你買了六味地黃丸,你吃幾天補補看,不行我叫人再買別的……”
面對一臉擔憂地將一個大藥盒塞入他懷中的陳教練,越明烽著實掉下了一滴冷汗。
他頗為無語:“我不是……”
“我知道!嗐!你們這些小年輕!老覺著自己精力旺盛!到最后什么時候腎虧了都不知道!阿烽啊,我是過來人……”
聽著陳教練絮絮叨叨說些有的沒的,越明烽嘴角抽了抽,良好的教養(yǎng)讓他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卻也忍不住無語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