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徽,你剛剛是不是把門外的掃帚放屋子里了,之后也沒拿出去吧。”
祁徽順著酆黎的視線看過去,書桌旁邊空空,什么都沒有。
掃帚呢?
酆黎想到,記憶場景里提到過的唯一和掃帚能搭上關(guān)系的,就是無名氏日記本里的那只“年邁的雌蟲”。
他走到窗戶邊,透過半扇窗戶往下看,路面上沒有行駛的交通工具,也沒有步行的蟲,周圍安靜的只有風(fēng)聲。
酆黎突然覺得這種場景很適合鬧鬼。
這個念頭還沒消下去,在樓下雨檐遮擋住的地方,露出一點掃帚尾。
祁徽這會也走了過來,和酆黎一起看著樓下詭異的場景。
從視線盲區(qū)緩緩走出來一只掃帚,沒人控制它,它不是飛出來,也不是飄出來,就是“走”出來的。
腿就是分成兩部分的掃帚枝杈。
它“走”到路中間停下,然后就改變了行動狀態(tài),從“走”變成了“掃”。
它盡職盡責(zé)的清掃著路中間,揚起的灰塵在它身后漂浮成灰色的紗帶,然后黑氣聚集,一只年邁的雌蟲出現(xiàn),他漂浮在路中間,雙手虛空握著掃把,假裝自己在掃地。
酆黎怕打擾到樓下的雌蟲似的,輕聲問祁徽:“你們這里沒有半夜掃地的習(xí)慣吧!
祁徽肯定的回復(fù):“沒有,其實剛看日記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即使c36馬上就要被遺棄了,那也不至于讓蟲力清掃街面,都這個時候,沒有蟲還會在意街面是否干凈了。”
酆黎沒想那么多,他只是想確定一件事,他回頭看著季嚴(yán):“那個鐘表,顯示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
季嚴(yán)看一了眼,皺眉回答:“凌晨三點五十五分。”
“在記憶場景里時間流速不正常,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臂豪杞忉尩,“不用疑惑!
轉(zhuǎn)頭繼續(xù)看向窗外,酆黎不經(jīng)意間瞥到書桌上的東西,又猛地轉(zhuǎn)頭去看。
那盞臺燈下面,多了一本日記,淡金色封面。
沒等酆黎問季嚴(yán),筆記本是不是在他那里,季嚴(yán)就很自覺的把筆記本舉了起來。
酆黎和祁徽的注意力卻又被另外一個東西吸引走了,在季嚴(yán)和本諾站著的地方,那個墻和天花板連接的地方,又有一枚“蜘蛛”,而剛摘下來的那一枚,就攥在酆黎手心里。
第28章
金色日記
就處在蜘蛛下方的本諾伸手取下了蜘蛛,季嚴(yán)也拿過那本新的日記交給酆黎。
淡金色封面在手里的觸感很好,不像是上一本那樣,摸起來就是灰撲撲的感覺。這一本日記不厚,捏在手里只有薄薄一層。
酆黎翻開第一頁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字跡,再翻開,字跡雜亂的像是初學(xué)寫字的孩童畫出來的。時間卻是最早的。
【c36,第一天。
沒想到剛落腳就暴露身份了!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盡量在凌晨人最少的時候出門了,為什么還能被人認(rèn)出來?!
c36,第一天,無名氏,留!
看完這一頁的內(nèi)容,酆黎就可以理解為什么字跡這么雜亂了。因為逃亡來到陌生星球的第一天就被發(fā)現(xiàn)自己努力隱藏的身份,確實應(yīng)該慌張失措。
和上一本一樣,這一本的內(nèi)容也是隔斷著天數(shù)的,接下來這一頁,就是第三天。
【c36,第三天。
我好像被跟蹤了,可是我回頭也看不到蟲。今天我回來的時候,特意找的沒有蟲的街道,我還在沒有光的地方等了好久,我好害怕,為什么總是有人跟蹤我。
我真的好害怕。
c36,第三天,無名氏,留。】
最后六個字寫的筆畫迭著筆畫,從凌亂顫抖的筆記就能看出來無名氏的害怕。
【c36,第四天。
單麓又病了,我不得不去藥店給他買藥,還好那只亞雌很和善,他沒有八卦的問東問西,只給了我我要的東西。
到底是誰在跟蹤我?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會發(fā)現(xiàn)了吧!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隱藏了!為什么?為什么!
我真的好害怕,三年了,我逃了三年了,為什么還會有蟲在跟蹤我……
c36,第四天,無名氏,留!
這一頁看的酆黎摸不著頭腦,被跟蹤是最近才有的事情還是三年來一直持續(xù)就有,如果是三年來一直持續(xù)就有,跟蹤無名氏的蟲為什么不直接抓了他?
一直跟蹤無名氏,難道就是為了讓無名氏心理壓力增大?想不明白,酆黎就接著往下看。
【c36,第七天。
今天房東找我了,他的眼神真的好惡心,他為什么總要用這樣貪婪的眼神看著我,他不會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不行,我要離開了,從這里搬走!
買藥的時候我不是故意哭出來,我實在是太害怕了,那個房東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會這樣對我,還好有那只亞雌安慰我,我才會好過一點。
c36,第七天,無名氏,留!
出現(xiàn)了,第三個嫌疑人,貪財好色的房東。
酆黎再翻一頁,這一頁如果只看時間,酆黎還以為是無名氏蟲把第七天的日記寫成了兩份。
【c36,第七天。
我好像說錯話了。
是因為亞雌的關(guān)心讓我放松了警惕,還是那只亞雌就是為了套我的話!
我怎么可以這么不小心……
是我一個就算了,可是還有單麓,藥!藥不會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