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沈醉一起哀嚎起來“上將!”
旁邊的迪迦鳥本來在天空靜靜等待這群蟲的離去,好開始享用自己的大餐。結(jié)果林斯的一嗓子,嚎得它們翅膀猛得一偏,差點撞到樹上。
其實此刻的亞恩身體在自我恢復,但意識還并未消散。他聽見兩個高低錯落的哭泣聲,心里很是無語:我當初怎么就讓林斯這家伙做副官了呢。
醒來以后,要將這兩個人分開,不求一起進步,總不能一起變傻吧!
“上將!薄吧蠈!”他又聽見了好多種音色的哀嚎。無可奈何地想著:這是阿左,這個是阿佑,這個是.....
你們到底在干什么?一個白發(fā)的雌蟲擠開了抱頭痛哭著的軍雌們,叉腰怒喝道“你們都是軍雌。∧銈儾恢儡姶茣M入自我保護機制的么?”
.........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迪迦鳥終于忍不住發(fā)出兩聲怪叫作為對這些智商堪憂的蟲的嘲諷。
最終還是沈醉打破了詭異的沉默,他斟酌著開口:“自我保護機制?意思是亞恩不會死么?”他哭得聲音已經(jīng)沙啞,眼眶通紅,像一只飽受虐待得小白兔。
白發(fā)雌蟲憐愛地看了眼沈醉,他也聽說過沈醉的故事,一個被剝落骨翅還失去記憶的悲慘雌蟲。他盡可能地將聲音放得輕柔,不像剛才般疾言厲色:
“孩子,你可能忘記了,咱們雌蟲自愈能力十分強悍,更何況上將是s級雌蟲,他現(xiàn)在只是被迫進入自我修復機制,一會在治療倉躺一晚上幾乎就沒問題了!
嘎?
“而且說不定,剛才你們說的話他都能聽見。”說完幸災樂禍地瞟了眼那群縮著脖子瑟瑟發(fā)抖的軍雌們。
沈醉震驚了,書本上的確說雌蟲恢復力強悍,但他真的沒想到,竟強悍如斯!
那自己剛才白哭了?他現(xiàn)在隱隱地感覺到嗓子有點疼,眼前也有些發(fā)黑,他用盡最后的力量抓住那個看起來最靠譜的雌蟲醫(yī)生。
“把我送回房間休息一下就好,不用管我,也不要脫我衣服,我醒后自己來。”
他有點佩服自己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能想到不要漏了馬甲,畢竟他的肩胛骨真的沒有傷疤!
“還有,我的九歌,幫我?guī)Щ厝。”他費力的指向還插在星獸領眼睛上的長劍,迷迷糊糊看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即徹底昏睡了過去。
一切塵埃落定,混沌終將散去。黃昏下的不死鳥又落回枝頭。
沈醉再次醒來已是天光大亮,太陽懶懶地照在水墨畫一般的臉龐上。
“嘖!鄙蜃砥D難的爬起,意識開始恢復,他感到渾身酸痛像散架后剛剛組裝好的積木。
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猛地低頭!沒錯!自己的衣服被換了!
完蛋!沈醉一頭又栽進軟綿綿的被窩,將自己卷成一個蠶蛹,抱著頭,秀氣的五官全部皺成一團:我的小秘密要被戳破了!
他惴惴不安,很想當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鴕鳥,但架不住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吃飯。他的胃已經(jīng)向他發(fā)起了強烈抗議。
隨便吧!沈醉一把掀起被子,打算出去覓食,畢竟嚇死是小,餓死是大。他悄無聲息地靠近門把手,耳朵貼在門上,側(cè)耳傾聽。
emmm沒有聲音!很好。他放輕全部的動作,將房間門拉開一條縫隙,將濃黑的眼睛趴在門縫上向外看去。
啊啊。。!
沈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剛才在縫隙中直愣愣地對上一只棕黑色的瞳孔,里面充滿著清澈的愚蠢。
“沈醉,你干什么呢?”是林斯,他推開門,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抱怨著說道:“你剛才震死我了!
“我.....”沈醉臉色有些泛白,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一句話。
“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好?“
“哎,對了,這個給你!绷炙箤⒁呀(jīng)擦拭干凈的九歌遞給他,還有鑲滿寶石的劍鞘!耙活w不差,你可不要薅我頭發(fā)。”林斯只要一想到薅光頭發(fā)的威脅,總會感覺一股涼氣從頭頂冒起。
沈醉看著林斯自然的神情有點疑惑,他心里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像種在春天里的種子馬上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從地上爬起,撣撣其實并沒有的塵土,試探著說道:“我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
“機器人啊。你不是不讓我們幫你換衣服嘛。“林斯用一副,兄弟,我懂的表情對他眨眨眼。
沈醉聽到這話,一瞬間僵硬的肢體恢復柔軟,心里的石頭悄然落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么,其實就算被他們發(fā)現(xiàn)他不是蟲族,他相信這群蟲也不會將他送去實驗室切片,頂多從此形同陌路。
但他只要一想到,再也看不見亞恩,再也不能悄悄撫摸酒紅色秀發(fā),他心里就像被螞蟻啃食了一般,又痛又酸。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此時自己對亞恩的感情,兩次的救命恩人?生死相依的戰(zhàn)友?或者.....更隱秘的想法悄悄探出頭,又轉(zhuǎn)瞬被他掐滅。
“對了,上將怎么樣?”沈醉接過九歌,摸了摸上面的金綠寶石。
一提到上將,林斯的臉頓時通紅,他有些尷尬。畢竟沈醉是失憶了,而他呢?用醫(yī)生的話形容就是:腦子不好使。
他使勁晃腦袋,想把醫(yī)生揪著他耳朵罵他蠢得畫面忘記。
“上將,現(xiàn)在還在修復艙里,再有一個星時就能出來。”林斯撓著頭,有些心虛,不敢看沈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