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嘴里叼著肉片,含混道:“走開姜樂樂,我果酒都要喝飽了!
可他說完忽然覺得不對,碰杯的聲音偏右邊。
江時把肉咽下去,抬頭看向謝敘,“隊長?”
要是他沒記錯,陽哥和趙九他們已經(jīng)跟謝敘喝了好幾輪了。
謝敘端著杯子,偏頭看他,眼里帶著一點醉意,以及清淺的笑,“你可以不喝果酒。”
說完,把自己的杯子跟江時的調換。
反正,兩人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
江時端起謝敘的杯子,跟人很輕地碰了一下,“隊長,希望以后能跟你一起拿下很多冠軍。”
在跟謝敘捧杯的那一刻,他就是這樣想的。
那種滿足感,沒有任何事情能替代。
兩人喝了一杯,正當江時準備回敬謝敘的時候,原陽找了過來。
“xu,你打擾小時干什么?來來來,跟我喝!”
謝敘被人拉走,江時撇了撇嘴,意興闌珊地把杯子里的白酒喝完。
每次出來聚餐喝的酒是好酒,味道香醇濃厚,可惜了。
他剛放下杯子,忽然看到姜樂樂用胳膊撞了他一下。
江時偏頭,看到姜樂樂懷里抱著一瓶未開封的白酒,朝他擠眉弄眼,“我偷來的,搞不搞?”
江時沉默了一會,朝他伸出自己的空杯。
飯局結束,所有人都醉了,最后還是保留著幾分清醒的謝敘打電話讓基地的人來接,幾人才沒有橫尸街頭。
吃完飯,外面下起了小雨,tlg一行人在飯店的屋檐外等著。
細雨隨著風飄了進來,謝敘將江時的帽子戴上。
江時跟姜樂樂偷喝了一整瓶白酒,姜樂樂已經(jīng)醉地不省人事,正在俞回懷里撒潑,對比起來,江時倒是安靜,靠在謝敘懷里,閉著眼,一句話不說。
不過,顯然也醉了,渾身軟得厲害,走路都絆腳。
等了沒多久,接他們的人就來了。
來的是二隊的人,江時他們在外面慶祝,二隊則是在基地狂歡,不過都沒喝酒,便擔當起接送的任務。
停車的地方距離飯店有一段距離,二隊的人都打著傘,一個扶一個往車那邊走。
橙橙看著醉得不行的江時,猶豫道:“隊長,你把time給我吧,你喝的也不少。”
謝敘身上的酒味是最重的。
下了雨,路上有不少水洼,謝敘看了眼江時依舊干干凈凈的鞋子,想了想,點了頭。
他這種狀態(tài),不一定能照顧好江時。
謝敘剛準備把人遞過去,懷里的人就睜眼了。
江時把壓低的帽檐往上不耐煩地扒拉了一下,看到橙橙后,繃著臉,“我自己走!
說完,便直起身子,只虛虛靠在謝敘旁邊,一副自己沒醉的模樣。
謝敘無奈,“算了,我扶著他,你去幫back那邊,他搞不定樂樂!
橙橙見江時狀態(tài)還行,便沒有堅持,疾步朝俞回那邊走。
姜樂樂已經(jīng)甩來身邊的兩人往路邊狂奔了。
腳步聲走遠,江時眼睛睜開一條縫偷看一眼,然后,稍稍站直的腿一下軟了,幸好被謝敘扶住了腰,才不至于坐到地上。
謝敘捏了捏他紅撲撲的臉,“還裝!
他看著前面大大小小的水坑,背對江時,俯身,“帽子戴好,我背你過去!
謝敘背人很穩(wěn),江時下巴擱在謝敘肩頭,“謝敘,好吵啊!”
耳邊咋咋呼呼的。
他抬起腦袋轉了一圈,可是眼前都是重影。
江時又萎靡地把腦袋搭了回去,只不過,這次是臉貼著謝敘的后背,悶悶道:“看不見。”
謝敘回道:“樂樂被兩個人抓住,正在撲騰,聲音是有點響!
江時哦了一聲。
“謝敘,你的背好大,我臉蓋不住!
下雨了,他想擋的。
謝敘感受著背后用臉到處貼他的江時,半晌,才理解了他的腦回路,“不用蓋,有衣服!
江時想想也是,“可是你臉上沒有,還是會淋雨!
他說完,伸手,“我?guī)湍阄孀∧。?br />
謝敘腳步停住,聲音帶著無奈的笑,“你捂的是我的眼睛!
他看不見路了。
“好好抱著我,不然掉下來,新鞋子就臟了。”
江時聞言立即松手,改為緊緊摟著謝敘的脖子。
地上都是水,他鞋子剛被謝敘擦干凈。
喝醉后的江時話很多。
“謝敘,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
“我沉不沉?”
“很輕,是不是最近訓練體重又掉了?”
“好像是,不過,我肚子上的肉還在,有一圈,等會給你看!
“嗯!
“謝敘,你當時不嫌我臟嗎?我當時跟人打完架都沒洗臉,一層灰,手上也是,雪人娃娃上面細看還能看出一點灰撲撲的手指印!
“謝敘,我是個壞小孩!
江時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低低的,混著雨幕,帶著一點潮濕,和無助。
他說的是三年前展會上的初次相遇。
謝敘腳步頓了頓,然后,帶著江時,穩(wěn)穩(wěn)跨過腳下的水坑,“你不臟,也不壞。”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江時的眼睛都明亮又干凈。
不然,他也不會去往那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