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樣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花費了他們很大的力氣,所以也想著碰碰運氣,讓玉州再往霧鳴山神山里走一走,萬一神山真的就叫霧鳴呢?
他們給玉州傳了話之后,兩人相視一眼:“會是咱們的霧鳴山嗎?”
容叔搖頭:“不確定!
傳說太久遠,遠到知道這事的神仙都隕落,留下的知道的記憶也都變得殘缺。
寒風(fēng)呼嘯中,榕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倆到底是什么勞累命,攤上這么兩個小王八蛋。
玉州從土里鉆出來,還保持這原型,他如今已經(jīng)能夠很自然地在人形和原形切換。
雖然今夜是一輪彎月,但還是有些月華落在了他的身上,玉州在淺淡的月光下變回了人形。
絲絲點點的月華閃著淺淡的光暈,圍繞在玉州的身邊,隨后沒入他的身體里。
玉州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他試著運氣,整個人就像是被風(fēng)吹起來,慢慢地飄到了半空中,感受到了綿延著的屬于霧鳴山的靈氣。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們生活的這個地方,竟然還有著這么多開了靈智的生靈,小鹿,小草,小花。
玉州嘗試著去到更遠的地方,也努力地找著榕樹他們說的神樹。
但霧鳴山實在是太大了,他的靈識出去游蕩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有什么靈氣十分旺盛的樹。
他緩緩落地,從包袱里掏出一只雞腿,靠在一個山坡上吃了起來,天氣還是很冷,雞腿的皮上凝結(jié)起了一層油。
玉州從出山到時延的身邊之后,除了被落在獵宮那段時間,他就沒吃過這樣的東西了,玉州剛想把皮撕掉扔在地上,就被什么輕輕咬住了腿。
玉州低頭,就看見生活在深山里的那頭狼王,這會兒在他的腿邊,在夜色里,他的只剩下了一邊的獠牙。
玉州默默地收回了腿,恨不得把自己的腿埋進土里,要不然著狼王能一口給他咬掉。
他沉默著,把手里的雞腿遞給狼王,狼王接過來兩口吃掉,隨后才開口:“那只死狐貍呢?”
玉州縮了縮脖子:“符心他,他有事沒回來!
狼王盯著玉州的包袱,玉州沒辦法,只能打開包袱,把里面的葷食都擺到狼王的面前。
它把玉州這些天的口糧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它打算帶回自己的族群里。
“回來做什么?”
玉州睜開眼:“榕樹讓我回來看山里有沒有神樹!
“神樹?”狼王在他身邊坐下,“這山里哪有什么神樹!
玉州無奈地聳聳肩:“我不知道,不過山上這么大,應(yīng)該有我們沒找到的地方!
狼王嚎了一聲:“我們幫你找找吧!
玉州有心問問它是怎么把自己的牙給符心的,但是他不敢,他怕狼王給他一口。
“那我先謝謝你們?”
“不必,常帶些吃的回來就行。”
狼王甩了甩尾巴,從玉州身邊站起身來:“我走了。”隨后朝玉州用前爪指了指剩下的吃食,玉州把包袱整理好,給他掛在背上,看著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四下寂靜,玉州又變回人參,回到自己的坑里,準備休息一下,明天好繼續(xù)找神樹。
神樹究竟是什么樣子呢?玉州在快睡著之前在想,會像榕樹一樣長得很高壯嗎?還是靈氣很充裕撲面襲來呢?可是整座山上,要是真有神樹,早就很多生靈都化形了吧?
那日在廣靈寺,主持說希望他所愿即所得,所以如果這會兒他虔誠一點許愿,希望神樹現(xiàn)世,那神樹就會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嗎?
好想時延,時延在做什么呢?如果是他要找東西,會怎么做呢?
時延這會兒應(yīng)該也會回去睡覺了吧?
要是他在身邊就好了。
好想他,好像從來沒離開時延這么久過,但也不過才過一天而已,從前漫長的歲月他都是怎么過的呢?
山中其實一點也不靜,玉州能聽見很多窸窸窣窣的聲音,但這些聲音讓他覺得親切。
他像在時延身邊一樣,睡得安穩(wěn)。
而在同一輪彎月下的時延,在處理完了加急的軍情之后,回到寢殿里,只是寢殿的榻上并沒有那個睡得四仰八叉的玉州。
他學(xué)著玉州喜歡的樣子,靠在床邊,想玉州,玉州這會兒在做什么?
這會兒他到了霧鳴山了嗎?
到了霧鳴山會宿在行宮嗎?行宮的宮人會怠慢他嗎?
一路上還順利嗎?會有什么危險嗎?
好想他,玉州沒離開自己身邊這么久過,但其實也次一天而已。
第44章
霧鳴山的一天從來都不是安靜的, 在太陽初升,照射在山間的殘雪之上的時候,玉州聽著山林里的鳥叫聲, 醒了過來。
他從土里出來, 變回了人形。
在他化形的一瞬間, 原本停歇在四周樹上的鳥都落在他的身邊,一時間嘰嘰喳喳的, 玉州撓了撓頭:“你們在說什么?”
這會兒那些鳥才安靜下來,玉州看一只腹部有一圈黃毛的鳥飛到他的身邊, 他攤開手,那鳥便在他的手上停下, 它說話的聲音嘰嘰喳喳地像唱歌:“狼王讓我們?nèi)フ依? 我們昨晚上幾乎是飛遍了整個霧鳴山,沒有你說的什么神樹!
玉州睜大了眼睛:“你們都去了?”
“我們鳥族有羽翼, 能在上空中看,其他走獸也都在地面上一一看過, 山里的每一棵樹,我們都看過了, 沒有什么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