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贝笪椎穆曇艉軉,又像是刀磨砂紙一般粗糲。
“大巫,此次雪災,真是人為?”
被他質(zhì)疑大巫也沒有異色,只說:“首領既然心中有數(shù),又何苦來問我!
阿依鳴嘆了口氣:“往年也有過雪災……”
大巫截住了阿依鳴剩下的話:“首領以為,只是男后那般簡單嗎?”
阿依鳴抬起頭。
“是因為那位男后,本就是妖物!”
大巫說得如此篤定,阿依鳴也不得不信:“大巫,此災和解?”
“既有妖物,便要除掉,以正天道之名。此妖不除,將影響我部落千百年!甚至整個部落都會覆滅!首領!
“可那是中原皇帝的男后,要如何行事?”阿依鳴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那妖春日出山,咱們部落春日本是牧草繁盛的時節(jié),卻被土地返凍,餓死了多少牛羊?夏日凌汛,淹沒了我們牧草最豐盛的一帶,到了冬日又是這連綿冰封!首領,此妖不除,我九集將滅啊!
阿依鳴有心辯解,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在父親掌權(quán)的時候,九集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樣一年四季的天災,他也聽父親說過,九集部落從前甚至是比中原更加強大的存在,因為天災,如今部落占地很小,被中原隨意欺辱。
阿依鳴握了握拳:“三月十四便是封后大典,中原皇帝邀請所有部族觀禮,那時,大巫隨我前去吧!
看著阿依鳴離去的背影,大巫的眸子里有著不一樣的光,那片他曾經(jīng)只踏足過一次的土地,終于能有機會再回去了,還有那片神山,不知道又會有什么神物面世。
*
玉州在京郊行宮里待了兩天,那日時延本來是在陪他泡湯池,但行中在外間說漆將軍急報。
湯池泡起來的確是很舒服,玉州把自己沉進水里,只剩一只眼睛浮在水面,一說話就咕嚕咕嚕:“你去忙,我再玩一會兒。”
時延游到他的身邊,親了親他的臉頰:“忙完了來接你。”
玉州趴在池邊,看著地上一串水痕,嘆了口氣。
京郊行宮是好,來這邊兩天了,確實跟在皇宮里的時候很不一樣,要悠閑自在多了,行宮依山而建,山上種的多是常綠的樹,還有些沒化干凈的殘雪。
碧色中的純白,格外好看。
可惜時延總是忙。
白天忙,晚上也忙,白天忙著政事,晚上忙著讓他報恩。
報恩的小本本上已經(jīng)記滿了次數(shù),他現(xiàn)在不傻了,自然知道這件事跟報恩沒什么關系,雖然他也很喜歡,但是真的太累了啊。
小棗這次沒跟他們一起來,他跟曾嬤嬤一起作伴呢。
玉州很喜歡這個湯池的屋頂,能看見天空,也不知道這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成的,通透敞亮,可惜今晚沒有星星,天空一片灰暗。
他靠在池邊,四下無人,他抬起手指,湯池中的水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匯聚,懸滯在半空中。
玉州放下手,水珠便傾瀉下來,淋了他滿頭。
他被水嗆到,皺起眉頭,在水面上拍了拍。
不太對勁,玉州想。
他為什么要一直糾結(jié)于時延跟不跟他回霧鳴山這件事呢?他是個獨立的人參,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況且如今對他來說,霧鳴山又不是很遠,他和霧鳴山是有感應的,又不會迷路,怎么會因為時延有事他就回不了了呢?
玉州豁然開朗,覺得頭頂一片黑暗的天空也變得眉清目秀了起來。
他從池子里起身,胡亂地穿好衣裳,晴彩一直守在一邊,聽到動靜之后便過來幫他擦頭發(fā),又把衣帶一一給他系好:“君后要回寢殿了嗎?”
玉州笑了笑,對她點頭。
回到寢殿里,時延并不在,他還是在處理公務,玉州仰躺在床上,打算明天跟時延說說自己要回霧鳴山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要回家的激動,玉州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他睡得一向很沉,卻在睡著之后聽見了容叔的聲音。
玉州揉著眼睛,看到站在了他面前的容叔的虛影,他大驚:“榕樹!你們?nèi)ツ睦锪,好多人在找你們都找不到,你知道符心……?br />
容叔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我們現(xiàn)在是入了你的夢,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玉州正了正神色:“什么事?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事情,那個符心……”
“我們知道符心做了什么,也在想要怎么救他的事情,所以需要你回一趟霧鳴山,我們離得太遠回不來!
玉州在夢里著急,眉頭皺得很緊:“你們倒是說啊,到底怎么了?符心還能恢復嗎?”
石磊安撫他:“我們只是聽說了一個傳聞,傳聞到底是不是屬實,需要你去看一看,知道了嗎?若是傳聞屬實,你跟那個皇帝,日后也就不用再生離死別。”
玉州。。
“那我明天就回去山里,可是我到時候要怎么跟你們聯(lián)系啊。”
容叔嘆氣:“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說了一長串的話,讓玉州記下,這是他們之間可以感應到的方法:“你盡快回去看看,我好和老石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么做!
玉州趕緊點頭:“好!
說完話容叔消失在了他的夢里,玉州翻了個身,摸到了熟悉的懷抱,也并沒有醒過來,鉆進時延的懷里繼續(xù)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