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中不知道玉州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時延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淑寧宮寢殿,他也沒見到相府的那位符公子,看陛下剛才的樣子,玉州公子很可能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了。
行中在撐傘之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么鮮活的玉州公子,那么干凈純粹的人,就這么沒了。
他沒有辦法,只能搬出玉州的名字,才能讓陛下稍微低冷靜一下。
時延這才停下腳步:“叫太醫(yī)去淑寧宮。”
寢殿的大門還是緊閉,太醫(yī)院院守搭上了時延的脈搏,渾厚有力,十分康健,院守這才松了口氣:“陛下身子無恙!
行中念了一聲菩薩保佑,卻又覺得太過玄幻,陛下喝過的那杯酒,太醫(yī)查驗過,里面的確有著劇毒,但陛下,卻安然無恙。
一定是公子在天有靈,保佑著陛下。
時延揮退眾人,獨自進了淑寧宮寢殿,寢殿里沒人來過,玉州身上的吉服還散落在床上,他把種著玉州的花盆抱在懷里,又些不太敢去觸碰玉州的葉子,生怕碰掉一片。
他的葉子還是蔫噠噠的,沒有一點生氣。
時延對著他說:“你疼嗎?”
他抱著一點點的希望,希望玉州能夠回答他,但很遺憾,整個寢殿里,只有風雨聲。
玉州的確不能回答他,玉州現(xiàn)在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他生活在黑漆漆的土壤里,只靠根須汲取水分。
覆蓋在身上的土讓他覺得熟悉和放松,他生活在最喜歡的環(huán)境里。
只是他現(xiàn)在要很努力地才能汲取到水分,看來只能等著下雨了。
京城昨夜十分熱鬧,往常有宵禁的京城今夜喧鬧至天明,只是昨夜還晴朗的天氣,到天明之時倒是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老一中年兩個人站在客棧的窗邊,看到如注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又匯聚到低洼里。
“天有異象!崩祥艠,化名叫容叔,對著一邊方臉的中年人說。
方臉的中年就是大石頭的化形,他化名石磊:“京城有人皇之氣鎮(zhèn)住,不應該出現(xiàn)這樣的異象。”
兩人對視一眼,想必是人皇那里,出了問題。
他們化形之后,挖出了玉州埋在土里的銀兩,兩人的功法要比玉州這個半吊子強多了,他們用法術來到城鎮(zhèn)里,最后選擇了一路游歷修煉,往京城而來,小狐貍和小人參都在京城里。
他們是六月二十二到的京城,才知道六月二十三是皇上千秋,他們自然也要湊一湊熱鬧。
容叔說:“我有些不詳?shù)念A感!
“小人參出事了!笔谙嘈抛约旱闹庇X,“我感受不到他的靈氣了!
他們的修為比那兩個小的都要高,能感知到周圍霧鳴山的靈氣,一道微弱,一道遠離。
“小人參什么都不懂,咱們得去幫幫忙!比菔逡幌蚴遣傩牡男宰樱⒖陶倚《藘砂延陚,冒著大雨,往皇宮行去。
他們兩人的本體不像符心是動物,不能像符心一樣化成原型進去,所以也只能站在宮門口,不厭其煩地跟侍衛(wèi)講著:“我們真是玉州的親人,你就放我們進去吧!
守衛(wèi)鐵面無私,若是誰都說是公子的親人,那他們豈不是每天都要放人進去?
容叔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兩人無奈,只能離開了宮門,石磊嘆氣:“我剛才神識進去轉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玉州!
容叔:。!
容叔大驚:“難道真的被吃了?”
“還是得想辦法進去一趟探探虛實才行。”石磊站起身來,“要不強闖進去吧,都是凡人,咱們也不是打不過!
“就是怕給玉州帶來什么麻煩!
兩人做好決定,悶頭就往宮門口走,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有一輛馬車從宮里駛出,守門的侍衛(wèi)對著馬車很是恭敬,容叔跟石磊兩人恰好背路過的行中看到。
“那是什么人?”行中隨口問了一句,他是要出宮一趟,千秋宴的事情還沒完全了結,他還要趕著去傳旨。
侍衛(wèi)便答:“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瘋子,說是玉州公子的親人,叫什么容叔和石磊,我們馬上就把人趕走!
行中心里一驚:“什么?容叔石頭?”
行中也是跟玉州長期地相處過的,自然也是知道玉州先前經(jīng)常掛在口中的榕樹和石頭的。
他看向那一個老者和方臉男人,連傳旨也顧不上了,他趕緊對侍衛(wèi)說:“立刻帶他們進宮,把人帶去陛下面前!”
容叔剛想要動手,就聽見那侍衛(wèi)說:“二位請隨卑職進宮。”
搞得容叔實在有些尷尬,在宮中比劃了一下,隨后便隨著人進了宮。
宮門口到淑寧宮還有一段距離,行中看著坐在馬車上的兩個人,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但想起玉州的跳脫性子,又覺得好像沒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淑寧宮,陛下正守著玉州的那盆花,眼神有些空洞。
行中立刻高聲道:“陛下,這兩位說是公子的家人,叫容叔和石磊!
時延猛地抬起頭,眼底頓時迸發(fā)出希望。
第25章
時延看著兩人, 已經(jīng)絲毫沒有帝王威儀,而容叔跟石磊也并沒有像尋常人一樣,看見時延紀要屈膝行禮。
“二位請隨我來!睍r延朝兩人伸手, 玉州最重要, 寒暄不必急在一時。
容叔轉身跨進了寢殿里, 石磊跟在后面,關住了寢殿的門, 還設了一道禁制,無人能窺探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