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玉州在跟小棗一起吃點心,玉州看著小棗瘦了一點,但精氣神還是很好,這會兒看到玉州來了,給小棗教規(guī)矩的嬤嬤先是給玉州行了禮,才給小棗放了假,讓他們兩人說話。
“小棗,你最近好嗎?”玉州把點心擺在小棗的面前。
小棗伸手拿了一塊,慢慢地吃了起來,他沒回到玉州的問題,反而是關(guān)心他:“你最近好嗎?”
玉州也拿起點心:“我很好,有好吃的,還有好玩的,能睡大床。”
“那就好!毙椏粗裰輬A潤起來的臉蛋和一身華服,想到陛下能夠離開獵宮之后還能回來接他,或許在陛下的心里,玉州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這樣也好,他到了宮里,也能陪在玉州的身邊,照顧他。
一籠點心吃完,小棗的規(guī)矩還要繼續(xù)學(xué),玉州扒拉著門:“我明天再來看你啊,小棗!
那嬤嬤笑著對玉州說:“公子啊,明日小棗要考核呢,您后日再來?”
玉州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后日再給你帶好吃的!
他剛走出教司,就看見行中帶著禁軍的人迎面走來,玉州笑著跟他打招呼,卻沒看見行中臉上的笑,甚至跟在身后的禁軍身上都帶著肅殺的勁兒。
玉州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干什么?”
“陛下要見你。”行中面上沒什么表情。
玉州也不敢再跟他嬉笑,跟在他的后面,禁軍走在了他的后面,像是押送。
小棗跟嬤嬤說了好話,想去送送玉州,一出門就看見玉州被禁軍帶走,他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
他們這一路走過去,幾乎是所有宮人都看見了玉州被禁軍押送的樣子,不免讓那些宮人側(cè)目。
到勤政殿的時候,時延已經(jīng)喝了藥,看到玉州進來,時延皺起眉頭。
“陛下,人帶回來了。”
時延看著被禁軍圍住的玉州,他好像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被禁軍圍著,也像是被嚇到了。
那樣怯懦的眼神,是先前在獵宮的時候看到過的,本以為養(yǎng)了這么些天,他已經(jīng)恢復(fù)到以前的樣子,沒想到習(xí)慣還是改不了。
時延沒由來地生氣,伸手打翻了在桌案上的藥碗,里面發(fā)黑的藥汁撒了一地,藥碗碎了一片。
行中和禁軍趕緊跪在地上,玉州不明所以,也跟著跪了下去。
時延心中的火氣更甚:“你給我站起來!
玉州看了一眼行中,又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禁軍,有些不確定地站了起來。
“行中!你就是這么去請的人嗎?像押送犯人一樣押送回來?朕是要夸你一聲心細如發(fā)嗎?”
行中整個身子都伏在地上:“奴才不敢。”
玉州被時延拔高的聲音嚇到,又不自絕地想跪,被時延拉住胳膊:“站好!
他因為風(fēng)寒,聲音有些嘶啞,但帶著怒氣:“你在朕的藥里,放了什么?”
玉州見瞞不過去,才說:“是我的頭發(fā)。”
時延的目光落到他的頭發(fā)上,垂在肩頭的一絲短了一截。
“我讓你咬我一口你不愿意,我就想,那用我的頭發(fā)熬藥,效果也是一樣的,所以我就想把我的頭發(fā)放進你的藥里,你也能好得更快!庇裰萦行┪罢l讓你不肯咬我的。”
“陛下,微臣查驗過藥渣了,除了微臣開的藥,里面只多了一味人參須,并無別的不干凈的東西!碧t(yī)帶著剛剛查驗完的結(jié)果,馬不停蹄地來到勤政殿。
時延垂眼去看行中:“行中,上次領(lǐng)的罰還不夠嗎?”
行中大氣不敢出:“奴才知罪!
他的聲音太冷,玉州顫了顫,隨后走到他的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別兇行中,他人可好了!
時延笑了一聲:“他人好?他這么對你,他人還好?”
玉州掰著手指頭數(shù):“他給我好吃的,幫我穿衣服,還帶我去玩……”
時延看著他一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shù)錢的樣子就火大:“都下去!
禁軍,太醫(yī),還有行中都離開了勤政殿,屋里就留下了時延和玉州兩個人。
“過來!
玉州便走到時延的面前:“怎么了?”
時延拉著他那縷明顯短了一段的頭發(fā):“用什么剪的頭發(fā)?”
玉州從袖子里掏出那把匕首:“這個!
“從哪來的?”時延打量著這把匕首,是玉州從勤政殿拿走的。
“趁你不注意拿的!庇裰萜擦似沧欤拔沂墙o你添麻煩了嗎?”
“沒有,下次不要玩刀,危險!睍r延把匕首收了起來,“頭發(fā)怎么辦?”
一長一短,很不好看。
“會很快長回來的!庇裰堇死约旱念^發(fā),現(xiàn)在是春天,萬物生長,他的頭發(fā)也會很快長起來的。
只是為什么玉州說是放的頭發(fā),太醫(yī)查驗卻是人參須?時延將所有疑慮放在心底,只要玉州不是下毒,他就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時延看著他還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你真想讓朕咬你一口?”
玉州鄭重點頭:“你只要咬我一口,病就很快會好,不用再喝苦藥!
時延一把把他拉進懷里,照著他的脖頸就咬了下去,他沒收著力氣,他很快就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玉州啊啊大叫,他想過會疼,沒想到會這么疼:“你輕點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