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見雌父那雙深邃的藍眼眸時,自認為已經(jīng)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沒什么能驚嚇到他的蘭斯特,直接被嚇到清醒。
“雌……雌父?您什么時候來的!
白蝴蝶沒了剛才的睡眼蒙眬。
他快速從被子里坐起來,還欲蓋彌彰地扯了扯被子,將自己滿是痕跡的身體擋住。
還好他沒有一感受到床頭站著個身影,就迷迷糊糊地湊過去要親親貼貼。
不然他老雌父絕對會一巴掌拍在他的頭頂上,讓他瞬間從幻想回到現(xiàn)實。
“來了有一段時間,因為你一直沒醒,所以擔(dān)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卡修畢竟是只雄蟲,我怕他有些方面注意不到!
維特爾看著自己的長子,目光幽幽,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沒有出現(xiàn)我想象中的情況。”
蘭斯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對著自家雌父露出了一個尷尬中帶著禮貌的微笑。
但是下一秒,聽到對方話語的白蝴蝶石化在了原地。
他的雌父說:“蘭斯特你是不是不行?”
“啊?我感覺我很行啊……”
白蝴蝶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和雌父討論這方面的內(nèi)容,耳尖有些發(fā)紅。
“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有雌蟲要在交配后睡三天的,而且你還是s級別的雌蟲,卡修不可能對你用傷害很大的性刑具,綜上所述,我認為你是虛了。”
維特爾元帥一臉恨鐵不成鋼,當初他被那只渣蟲折磨到渾身是傷,第二天依舊能爬起來去軍部上班,
“蘭斯特,雌蟲不能這么嬌氣,哪有被雄蟲折騰到起不來的雌蟲,我現(xiàn)在教給你一些獨門方法,你一定要記在心里!
蘭斯特睜大眼眸:“不是,我——”可是整整被他翻來覆去玩了一個月啊。
經(jīng)過了整整三十天超大強度的交配后,蘭斯特覺得自己只是睡了三天,已經(jīng)算是一只合格的s級雌蟲。
不是他比其他雌蟲更嬌氣,是卡修比其他雄蟲更變態(tài),雌父你關(guān)注錯蟲了。
只不過蘭斯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大藍蝴蝶就坐在了他的床邊,開始嘀嘀咕咕地傳授“床上獨門技法”。
蘭斯特的臉上先是浮現(xiàn)出震驚,但很快就變成了一臉的虛心求教。
論這方面,雌父懂得遠遠比他多,他要學(xué)習(xí)的知識還有很多。
等一大一小兩只蝴蝶嘀咕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去后,就聽到外面的談話聲。
什么“錨點”“我會的”“我知道了”的話語。
“你們在談什么?”
蘭斯特扯了扯領(lǐng)子,遮住了自己滿是吻痕的鎖骨,湊過去問道。
“一些政界中的往事,一些對小家伙的囑托,蘭斯特,眼光不錯哦!
柯尼塞格對著自家得意學(xué)生眨了眨眼,隨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將隨身袋子里的一個文件袋遞過去,
“這次來本就是想送給你這個,畢竟這種機密的東西,我不放心交給外蟲管理,沒想到來了這里后,反而聊了這么長時間!
蘭斯特接過文件,手一頓:“這個是……”
“是你一直想要的資料,我可以動用了好多蟲脈才搜集到的,希望對你有幫助。”
柯尼塞格拍了拍蘭斯特的肩膀,之后又看向了一旁的維特爾,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
維特爾取下掛在一旁的衣服,看向白蝴蝶:“我要囑托的也就這些,一定要記住,我們就先走了!
“好,謝謝雌父和老師,路上小心!
蘭斯特幫他們開了門,目送他們離開后,扭頭發(fā)現(xiàn)小蝴蝶一臉好奇的樣子。
“那個老師看上去和你很熟悉的樣子,他跟我說了很多你當初復(fù)仇時的事情,還讓我好好對待你,如果某一天我不愛你了,就放手。照我說,他想得也太多了!
卡修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回憶道。
蘭斯特愣了一下,他長長的睫毛垂下,小聲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他會說這些,如果你覺得有些冒犯的話——”
卡修連連搖頭:“沒有的事,老師也沒有說什么重話,我只是很好奇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感覺一般師生做不到這樣吧!
說實話,當時除了心情復(fù)雜外,還有一絲感動。
不管怎么說,在自己消失的五年中,蘭斯特并不是獨自熬過那段黑暗時光,他還有關(guān)心他的老師朋友親蟲,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對于我來說,柯尼塞格前輩是亦師亦父的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經(jīng)常被他照顧,后來雌父高升后,才和對方分別,沒想到十多年后,居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成了他的學(xué)生!
蘭斯特緩緩解釋道,銀色眼眸柔和了許多,
“在過去的政界生涯中,雌父幫不了我多少,都是老師一直在教導(dǎo)和引領(lǐng)我,他給我鋪路,幫助我進行那場復(fù)仇計劃,甚至還替我承擔(dān)過我一些錯誤決定而帶來的后果。”
“所以對我來說,老師是一個值得尊敬和信任的前輩。而對于老師來說,他幾乎是把我視作親生的孩子,曾經(jīng)還問我愿不愿意認他為干雌父,他又不了解你,所以在某些事上,可能有些擔(dān)心過度適得其反!
卡修點了點下巴:“那他自己的孩子沒意見嗎?怎么感覺雌父的朋友都喜歡認孩子!
阿爾維斯是這樣,柯尼塞格也是這樣,淡黃色長卷毛老師這是紫蜻蜓2.0版本嗎?
蘭斯特頓了一下:“他沒有自己的孩子,這是他一生的遺憾,也關(guān)乎到一場悲劇的婚姻!
白蝴蝶坐在沙發(fā)上,回憶起很早之前了解的東西,挑著撿著說了個大概。
老師的雄主是一只與眾不同的大家族雄蟲,他對虐待雌蟲和娶無數(shù)雌侍不感興趣,唯獨喜歡藝術(shù)與詩歌,是一只溫和且優(yōu)雅的雄蟲。
柯尼塞格曾參加一場宴會,并且在夜晚的花園中,遇到了坐在長椅上翻看詩集的雄蟲,雄蟲看的剛好是柯尼塞格年少時出版的詩集。
兩位同樣喜歡藝術(shù)與詩歌的蟲一見鐘情,在月夜的花園中,一同討論歷史、藝術(shù)和詩。
一切宛如美好童話的開始,他們在一年后成婚,門當戶對,彼此相愛,堅持一雌一雄婚姻制,成了聯(lián)邦一段佳話。
事情的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柯尼塞格結(jié)婚一年都沒有檢查出懷孕上,雄蟲背后的家族不允許一只高等級的貴族雄蟲沒有子嗣,他們試圖給這個小家庭添加雌蟲。
兩只蟲一起抵抗這個龐然大物,然而在某一天,趁著柯尼塞格有場外出的政治演講時,他們沖進家中,綁架了雄蟲,給他下了過量的催情劑,將他和五只雌蟲關(guān)在了一起。
回來后,盡管柯尼塞格不在意,但雄蟲還是日益消沉,最后在一個夜深蟲靜的時候,于家中的浴缸,了結(jié)了自己的生命。
這件事引起了聯(lián)邦很大的震動,在悲劇的警鐘和柯尼塞格的據(jù)理力爭下,聯(lián)邦婚姻法進行修正。
只要雌蟲和雄蟲達成一致,便可以不要孩子,任何蟲不得借著孩子的理由,破壞雌蟲和雄蟲之間的婚姻。
如果不是有這條修正過的法律,蘭斯特和卡修一旦一年中沒有孩子,小蝴蝶就會被強行拉去配種,再不濟也是捐獻配子。
“嘶,這么可怕的嗎?”
卡修聽著蘭斯特的描述,腦海中浮現(xiàn)出配子所的場景,不由打了個寒顫。
“是這樣的,這件事不僅僅讓老師走上這條道路,也讓他對孩子有種著魔的執(zhí)念。他認為所有的悲劇都源于他沒能有一個孩子,所以一直試圖把我變成他的雌子!
蘭斯特說起這個,同情悲嘆的語氣中多了些無奈。
“那你呢,蘭斯特,你在替我復(fù)仇之后,怎么也走上了這條道路?”
卡修想起對方曾說,白蝴蝶和他的理念相符,問道。
蘭斯特也不像是會突然就對雌雄婚姻感興趣的蟲。
“我們認為,雌蟲在婚姻中不應(yīng)該處于弱勢地位,他們的財富名譽生命都應(yīng)該得到保障,同樣,雄蟲也不應(yīng)該被軍政商界拒之門外,只剩下在家交配的作用!
蘭斯特伸出手,揉了揉一旁伴侶的黑色短發(fā),眉眼彎彎,
“你不是一直夢想能進軍部嗎?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聯(lián)邦第一軍團,不用偽裝成卡卡,也不用偽裝成雌蟲,只是你自己。”
他記得某次見面時,卡修看著他的聯(lián)邦上將三星一杠的肩章,目光中流露出羨慕和遺憾。
盡管小蝴蝶嘴上說什么‘當星盜更自由’,但在對方心中,雄蟲不能進軍部這件事,還是給了對方相當大的打擊和絕望。
那種夢想被打碎后還碾壓成塵土的感覺……
蘭斯特湊過去,捧住對方的臉,心疼地湊上去親了一下:“有某只蝴蝶的夢想碎掉了,我只是想把它一片片粘起來!
卡修愣神了好久,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很輕聲地說了聲:“謝謝”
“你我之間何必說這些!
蘭斯特眨了眨眼,
“好了,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我一個月的婚假已經(jīng)結(jié)束,我們很快就會返回邊境地帶,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
“什么事情?”
卡修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問道。
“有三件事。一,聯(lián)邦第一軍團邀請了雄蟲明星萊雅來軍部開演唱會,伊恩肯定也要去,你們兩個許久沒見面,也是時候敘舊一番。”
“二,我們私下里去一趟太陽花福利院,我和院長說你做臥底任務(wù)回來了,他和蟲崽都很期待。”
“三,去探望一下凱伊目前的情況,好讓凱諾安心!
卡修聽到了陌生的名字,沒忍住挑眉:“凱伊是誰?”
“是你當初帶回來的、名叫連的雌蟲!
“誒?”
“他本名叫凱伊·連亞,是凱諾的哥哥,也是當初跳河自殺被認為死亡的雌蟲。大家都沒有想到,他跳河后被抓去販賣,還失去了曾經(jīng)的記憶。”
蘭斯特看著卡修震驚的表情,緩緩說道。
小蝴蝶沒忍住嘶了一聲。
他當初以為是陌生全新的d521星之旅,現(xiàn)在看來,全是熟蟲大聚會啊。
第142章
由于萊雅的演唱會要在明天才舉辦,兩只蝴蝶便先去探望了凱伊·連亞。
即使已經(jīng)知道對方和凱諾的關(guān)系,但是在看見那道熟悉的粉色身影后,卡修還是愣了一下。
對方有著一頭粉色的半長發(fā),帶著溫柔的碧色眼眸,五官輪廓和凱諾極其相似。
甚至因為凱諾現(xiàn)在披了一層棕靜螳螂的皮,對方比記憶中的蘭花螳螂更像凱諾。
“蘭斯特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