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受傷了確實要好好修養(yǎng),身體重要!
小蝴蝶毫無察覺,一縷銀白色精神力悄悄從他的褲腿下面鉆出來,像是害羞一樣,飛快跑回精神海中。
床上的被子鼓包一頓,縮得更緊了。
小蝴蝶一點也不知道,蘭斯特在這個晚上是如何腦海風暴加徹夜難眠。
他美美睡了一覺后,終于想起被他忘在腦后的精神力訓練。
“哎呀,昨天忘了細細體會了,看來你精神力隱匿得不錯嘛!
卡修轉著自己的椅子湊到了白蝴蝶旁邊,一伸手就摟住了對方微微僵硬的身體,湊過去道:
“這回我絕對不會忘,蘭斯特,再分出來一點點唄,讓我好好感受一下!
蘭斯特陷入了沉默。
這哪里是讓卡修感受一下他的精神力,明明是讓他感受一下對方的身體細節(jié)……咳。
白蝴蝶耳尖微燙,咳嗽了一聲緩過神來:“我們還是換一種訓練方式吧,這種方式進度太慢了,我覺得這樣趕不上第二節(jié)課。”
他覺得再多來幾次,心里有點承受不住。
“好!
兩只蝴蝶商量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按照老師課上教的方法來。
在訓練開始,他們還特意挑選了一個凱諾去上專業(yè)課、伊恩去上雌蟲拉丁舞課的時候。
到時候整個宿舍只有他們兩個,也不用擔心舍友會誤會什么。
“先把精神力放出來,然后慢慢纏繞在想要追蹤的蟲身上……”
卡修跟著蘭斯特一起放出了精神力,兩只蟲動作都小心翼翼,謹慎操縱。
好消息:這次兩股精神力并沒有在空中糾纏交融、跳舞跳得難舍難分,而是乖乖聽從了指揮。
壞消息:他們的精神力纏繞在了彼此的身體上,在那一刻,同時失控。
“好奇妙的感覺。”
卡修拉開衣領,看著在自己皮膚上游走的精神力,頓時大感新奇。
他還是第一次被精神力所纏繞,胸膛小腹胳膊大腿上全是半透明銀白細絲,沒有一點點遺漏。
這些精神力就像是一件極輕的流動紗衣。
小蝴蝶并沒有感受到束縛,反而有一種冰冰涼涼之感,像是有一朵輕輕的云住在衣服里面。
相比于卡修,蘭斯特的感覺更為強烈。
如果說銀白色精神力像是極細的蛛絲,隨風飄蕩隱蔽輕柔。
那金色的精神力就是用來捕捉獵物的堅韌蛛網(wǎng),它們將他完完全全捆綁住,肆無忌憚地在喜歡的部位流連。
蘭斯特甚至懷疑,這些具象化的金色精神力會在皮膚上勒住一道道微小的痕跡,來當成主權的宣揚。
“卡修,你看看能不能收回——”
白蝴蝶感受到在胸口打轉的精神力,扭動了一下身體,開口。
然而卻在自己的精神力反饋回來感覺后,驟然僵住。
“你……你褲子怎么這么寬松?”
腦海中浮現(xiàn)出無比清晰的觸感,蘭斯特倒吸一口涼氣。
“一會兒還有野外訓練課,當然要穿得寬松一點啊。”
卡修摸不著頭腦,運動量這么大,用腳趾頭想,他都不可能穿緊身褲子。
蘭斯特好歹也是和他一起進行野外訓練的蟲,怎么會連這個也不知道。
卡修有些疑惑地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拿起了一個柔軟巨大的白色抱枕,直接捂住了腦袋。
小蝴蝶:o.o
剛剛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兩蝶的精神力就這么在彼此的身上糾纏,蘭斯特還在和網(wǎng)住自己的精神力作斗爭,而卡修已經(jīng)開始了快樂玩耍。
“來來來,來這里。”
卡修拍了拍肩膀,笑瞇瞇地看著竄上來的精神力,
“哎呀,好乖,來親親!
銀白色精神力害羞地湊過去,和小蝴蝶親親。
“砰”的一聲,蘭斯特撞在了柜子門上。
“你怎么了?”
卡修挑眉,懷疑是白蝴蝶心里不平衡了。
畢竟是人家的精神力,現(xiàn)在卻這么聽自己的話。
于是小蝴蝶集中精神,給自己的精神力也下了一個“親親蘭斯特”的命令。
那一刻,趁著白蝴蝶撞柜子的間隙,金色精神力瞬間涌到了胸口,在尖尖上又親又嘬。
精神力昂首挺胸:你就說這是不是親親吧。
小蝴蝶目瞪口呆:不是,我沒有想著讓你親那里!
咳,不過話說回來,原來這種感覺是這樣嗎?
小蝴蝶臉色微紅,他咳嗽了幾聲,努力讓自己保持正經(jīng)的神色。
一時不察就被偷了家的白蝴蝶:)
累了,毀滅吧。
按照正常流程,他現(xiàn)在應該震驚難以置信和害羞尷尬,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種早就習慣了的平靜。
接下來的幾天,兩只蝴蝶繼續(xù)在空閑時間訓練精神力。
雖然說彼此之間互摸的感覺相當微妙,但他們兩個對于精神力的操控確實是在逐漸熟練。
就在卡修對蘭斯特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有痕跡都了如指掌,維特爾元帥估計都沒有他熟悉時,學校里發(fā)的一則通知打亂了四只雌蟲的計劃。
“高校聯(lián)合競賽?”
卡修靠在桌子上,閱讀學校官網(wǎng)上的通知。
戰(zhàn)爭加劇對軍校的影響不只只是學年減少和課程增多。
上層的蟲經(jīng)過一系列的討論,認為應該加強各個軍校學生的競爭與合作。
而這次的競賽領頭者,則是位于琥珀星的聯(lián)邦第一軍校。
“戰(zhàn)斗機甲系的前五十名都要去,每個系的前十名也要去,還有一百個自愿報名的名額。”
凱諾看了一眼通知,略微有些擔憂地看了自家好友一眼。
“怎么了?”
小蝴蝶這時候倒是敏銳起來,一雙金色的眼眸倒映出不知為何沉默的蘭斯特,關心道。
“沒事,只是……那里有不少認識的蟲。”
蘭斯特頓了一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里面的情緒。
白蝴蝶并不是從小就孤單一蟲。
作為維特爾元帥的長子,他們這些軍二代,小時候其實是一個圈子里面的蟲崽。
成年雌蟲們工作的時候,他們幾只蟲崽就一起玩耍。
那時候還很小的孩子還不懂什么叫做白化基因病,只是感慨蘭斯特長得可真白,一眼望過去就和他們不一樣。
然而隨著年歲的增長,知識的增多,這些感慨逐漸變成了同情憐憫、幸災樂禍和避之不及,蘭斯特也第一次認識到,他是一只有基因缺陷的病蟲。
幼年時僅僅有過的一點點友情,就這樣變成了插進心口的刀。
等從幼年長到了童年,他的身邊除了凱諾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同齡的小雌蟲。
按照正常的邏輯,他本來應該和一群軍二代小伙伴們一起去代表聯(lián)邦最高教育的第一軍校。
但由于是白化種,蘭斯特最后還是和凱諾來了第二軍校。
蘭斯特語氣很平靜地講述著這段經(jīng)歷,而多愁善感的伊恩已經(jīng)抱著柱子“嗚嗚嗚”哭了起來。
“蘭斯特,你過得好慘啊——”
紅螞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其實我感覺還好。”
第二軍校里的雌蟲大多是平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再加上管理又嚴格,同學們很少有興趣和時間去關注白化種。
更何況,他在這里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想到這里,白蝴蝶原本精致冷淡的眉眼柔和了許多。
“在我們面前,就不要故作堅強了。”
伊恩眼中的蘭斯特已經(jīng)被打上了‘悲慘雌蟲’的身份,他抽了張紙擦了擦眼睛里滋出來的淚水,想去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只不過他還沒有碰到,就已經(jīng)被自家好友拽住。
“你萬一把蘭斯特的衣服哭濕了怎么辦?”
卡修把紅螞蚱往旁邊一推,自己張開手抱住了白蝴蝶,
“不要難過,我會在旁邊一直陪你!
“倒也不是難過!
蘭斯特看著那兩個的爭搶互動,沒忍住小聲地笑出來,
“只是有點心緒復雜,見面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說他們霸凌吧,其實也沒有,當初就是小孩子對于異類的害怕恐懼和躲避。
說是幼年玩伴吧,但也確實算不上什么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