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全讓卡修一只蝴蝶在旁邊哄崽。
似乎是看出了蘭斯特的困境,被他放下的棕發(fā)小蟲崽小聲提醒:“這個時候你應該說,都是當初懷蟲蛋時,雄主努力灌溉的功勞!
大腦空空的蘭斯特沒來及思考,跟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字一句地對著卡修復述:“都是當初懷蟲蛋時,雄主努力灌溉的功勞!
說完后,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啥的蘭斯特瞬間放下手中的崽,兩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露在外面的側臉和耳尖爆紅。
他看上去比剛才還要可憐無助。
幾分鐘后,蘭斯特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投入進去。
卡修抱起了第三只蟲崽,這只崽崽明顯比前面兩只更瘦弱,跟一只小貓一樣。
他并沒有敷衍套用上一只雌崽的評價,而是很認真道:“這只崽崽看上去有點瘦弱,我覺得有必要多關照一下他!
蘭斯特接過第三只雌崽:“我知道了!
棕發(fā)小雌蟲湊過來:“他還小呢,雌父你多給他喂點奶,這樣弟弟很快就會長大!”
突然感覺到所有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的白蝴蝶:……
又一次被震驚到的蘭斯特頂著內(nèi)心巨大的壓力,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會好好給他喂……喂的。”
可憐的白蝴蝶,這輩子都沒有說過如此一句、讓他感覺到羞恥和壓力巨大的話語。
他說完后,棕發(fā)小雌蟲眨眨眼,用一種‘我們大家都懂’的眼神看了一眼卡修:“雄父,你可不能偷偷喝哦,這些都是給弟弟留的!
在一旁看戲卻突然被拖下水的卡修:“噗——”
救命,他現(xiàn)在是真的想知道,棕發(fā)小雌蟲之前到底是生活在一個什么樣的家庭里啊!
兩只蝴蝶此刻心理活動達成了高度一致,都想瞬間飛離這個不正經(jīng)的福利院。
但看著八只蟲崽的目光,他們還是硬著頭皮扮演下去。
蘭斯特拼命給卡修甩眼色:你以前的過家家是這么玩的嗎?
卡修用眼神努力解釋:不是的,我們當初玩得真的很純潔。
小蝴蝶試圖讓這場游戲回到他記憶中的模樣。
“好了,現(xiàn)在是睡前讀故事時間,我來給你們讀繪本吧!
卡修找來扮演蟲工智能的工作蟲,在一大堆發(fā)黃甚至有些被翻到卷曲的童話書中,找到了一本十分純潔美好的書籍。
他讓小蟲崽們排排坐,語氣放緩,慢慢講道: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著一只高大勇猛的雌蟲,他能跑過最快的迅鳥,也能獵殺最兇殘的星獅,有一天,他在打獵的時候,遇到了一只昏迷在地上的落難雄蟲,他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小屋……”
小蟲崽們:“哇哦~”
“雌蟲精心照顧雄蟲,雄蟲很快就恢復健康,兩只蟲一起在森林里采蘑菇、摘果子、設陷阱,在日常相處中,兩只蟲很快產(chǎn)生了感情。
情難自禁的他們在森林里度過一晚,不久后,雌蟲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孕,雄蟲也坦白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竟然是——”
小蝴蝶故意賣了個關子,蟲崽們果然開始無比好奇。
“雄蟲會不會是聯(lián)邦的貴族少爺?”
“我覺得是蟲神送給雌蟲的禮物。”
蟲崽們七嘴八舌討論,而有一只棕發(fā)小雌蟲,他好奇的點讓卡修始料未及。
“為什么過了一夜就懷上了?這也太迅速了吧,還是說,他們的姿勢很特別?哥哥,什么姿勢這么有效。俊
卡修:……
不是,這個故事的重點難道是在雄蟲讓雌蟲懷孕的姿勢上嗎?
“這個……我覺得并不重要……”
從未想過會被問這種問題的卡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這個很重要,這可是能促進聯(lián)邦發(fā)展的大發(fā)現(xiàn)!”
棕發(fā)小雌蟲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本書,一臉認真地翻看,
“雌蟲給雄蟲喂橘子式?背面拽著蟲翼騎馬式?還是——”
隨著一個個陌生中帶著點熟悉的詞語蹦出來,卡修聽的是目瞪口呆,蘭斯特已經(jīng)耳尖爆紅到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們福利院就是這么教小蟲崽的嗎?”
小蝴蝶聽著越來越多的xx式,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看向工作蟲。
“沒有沒有,我們的教育很正規(guī)的!
工作蟲立馬從棕發(fā)小雌蟲手中搶走了那本書,尷尬地笑了兩下,
“我就說壓在枕頭下的書怎么全沒了,原來是被這個家伙偷偷拿走!
棕發(fā)小雌蟲睜大眼睛:“什么叫全沒了,明明還有好幾本,我只拿了一本。”
不久前還溫柔哄小蟲崽的工作蟲,沒忍住給了對方一個爆粟。
棕發(fā)小雌蟲眼淚汪汪:“好痛,我見院長也拿了,你去問問他!
“好了好了,不要再糾結這種事情,我們繼續(xù)講故事,你就當雌蟲和雄蟲用的是最普通的姿勢。”
卡修不是很想?yún)⑴c到月亮花福利院的內(nèi)部大戲上,試圖重新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純潔和諧的故事中。
但是這個表棕內(nèi)黃的家伙,又開辟出了一條新的賽道:
“如果姿勢很普通的話,會不會是環(huán)境的問題?比方說,野外的環(huán)境比家里面的環(huán)境更適合讓雌蟲懷孕。”
卡修:“哈?”
“我覺得很有道理,根據(jù)物理學知識,雌蟲身旁如果有流動的溪水,那體內(nèi)的液體其實是不會那么容易流出來的!
棕發(fā)小雌蟲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引得不少蟲崽崇拜地看著他,
“就算他們選擇的地點不是在溪水中,森林的草叢里肯定也有蘑菇——畢竟哥哥之前還說過,他們一起快樂地采蘑菇,以蘑菇的大小,正好可以堵住,不讓——唔唔唔——”
卡修一只手捂住了對方的嘴:“你快別說了。”
再說下去,還讓他怎么直視采蘑菇這個歡快的場面。
對付這樣的蟲崽,小蝴蝶難得強勢起來,要求小棕不許再討論雌蟲雄蟲一夜懷孕的話語。
故事總算能繼續(xù)走下去。
“原來雄蟲是某個大家族的幼子,他并不想聽從家族的意愿,和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雌蟲結婚,他在忠實的老仆蟲幫助下成功逃跑,幸運地給雌蟲所救,并且愿意定居森林!
“可惜好景不長,家族的蟲找到了雄蟲,他們不相信愛情,并且給了他們一個愛情考驗,只要兩只蟲什么也不帶,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呆十天,就放他們離開!
“所有的蟲都覺得他們堅持不下來,但愛情的力量戰(zhàn)勝了身體的饑餓,兩只蟲于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帶著一堆金銀財寶回到森林!
接下來就是很俗套的、主角過上了幸福甜蜜生活的大結局。
卡修打算再加一點甜甜生活后續(xù)就結尾,只不過他還沒有說出來,小棕就提出了異議。
很明顯,這只小蟲崽并不吃愛情洗腦包這一套:
“我覺得愛情的力量沒有那么強大,雌蟲可以,但雄蟲嬌弱的體質(zhì)應該堅持不下來!
“故事而已,不必追求合理性!
“不,我覺得還是有一定合理性的。哥哥,你說雄蟲會不會是喝雌蟲的奶活下來的?”
卡修:……
草,這個故事他講不下去了。
雖然讀繪本的過程中出現(xiàn)了很多意外,但好在結局還是在卡修的意料之內(nèi)。
他特意放低的聲音加上溫和的語調(diào),成功哄睡了一眾小蟲崽崽。
就連一直執(zhí)著于雌蟲和雄蟲到底怎么懷孕的棕發(fā)小蟲崽,也抵抗不了卡修聲音的催眠,逐漸閉上了眼睛。
“呼,總算把他們都哄睡著了!
卡修看著一排安安靜靜的蟲崽,擦了一把汗。
盡管中途出了些意外,又是震驚又是心累,但看著不久前還哭鬧不止的雌蟲崽崽此刻安然入睡,小蝴蝶心中還是升騰起了一股驕傲。
這么多年照顧孩子的經(jīng)驗可是不是白說的。
“太陽花福利院中的小蟲崽,也是這樣的嗎?”
蘭斯特也望著蟲崽,尤其是小棕,一言難盡。
他無法想象卡修和蟲崽討論這種事情的場面。
“不是的,可能是工作蟲經(jīng)?催@種書的緣故,小棕才變成這樣,太陽花福利院的院長還是很正經(jīng)的,我們那邊的雌蟲崽崽都很純潔!
卡修回憶了一下剛剛工作蟲帶走的書籍,又回憶了一下院長的作風,搖搖頭道。
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又糾結起來。
“不對,也不能這么說太陽花的雌蟲崽,他們其實也不純潔,只是歪到了另一個方向!
如果說月亮花福利院的小雌蟲是黃色油油蟲崽。
那么太陽花福利院中的雌蟲崽,就是嘴臭輸出蟲崽。
因為旁邊就是尾巴巷,那個地方常年被一群混混們占領,盡管混混們不會來騷擾小蟲崽,但那污言穢語可是通過墻壁,一字不差地傳了過來。
于是太陽花福利院的蟲崽們,小小年紀就學會了‘他雌的’‘日你雄父’‘你雌父死了’等各種罵蟲的下流話語。
卡修和院長糾正了好久,但奈何蟲崽們最常去的院子和尾巴巷一墻之隔,所以壓根糾正不來。
小雌蟲崽崽不一定能懂這些臟話背后的具體含義,他們只是模仿學習,在說出口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帶著惡意,只是單純地把學到的詞匯加進去。
比方說,曾經(jīng)有一個很安靜乖巧的崽崽,抱著他的大腿,抬頭看著他,軟軟的、萌萌的、大大的眼睛里面帶著期待,然而一開口。
“卡修哥哥,你他雌的什么時候能帶我們出去玩呀。”
小蝴蝶當場萎掉。
卡修回憶著當時的場景,語氣幽怨。
蘭斯特一開始還在認真聽,但到了后來,就忍不住笑出來。
小蝴蝶看著自己的好友,眼神幽怨。
“不好意思,我真的忍不住,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