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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李爺爺”一個帶著稚嫩嗓音的小姑娘喊道。

  “爺爺你怎么了!”

  李忠咳嗽一聲,抖掉了后背的上的竹片跟茅草。

  在房子要垮塌下來的時候,他剛剛到里面,憑感覺找到了一個孩子。

  沒想到差點出不去。

  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孩子們住的地方簡陋了。

  要是房梁跟瓦片砸下來……

  可要真的是修繕好了,哪里至于這樣就塌了呢。

  李忠想到都一陣陣害怕。

  “爺爺沒事,小花別怕,你傷到了嗎?疼不疼?”李忠嘶啞著喉嚨問道。

  “小花在那邊”剛才喊爺爺?shù)男」媚,哆嗦著指頭了過去。

  李忠的心又提了起來。

  “小花”李忠喊了一聲。

  有大孩子,去點了燈,在外面就要進(jìn)來。

  李忠趕緊抱著娟走到門口,剛才喊小花,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個角落已經(jīng)垮塌了,他都不敢多想。

  把娟子抱到外面,又交代孩子們說道:“你們都先去外面,離遠(yuǎn)一點免得砸到!

  他接過煤油燈,一瘸一拐走了進(jìn)去。

  “小花,別怕”李忠喊道。

  很快,他就看清楚了。

  角落那邊,有人坐在那,雕像一般。

  李忠靠近一點,試探著叫了一聲,“田老師,田老師”

  “小花?小花!”

  屋外的人也跟著揪心。

  喊了兩聲,被田秀抱在懷里的小花,這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哇,我身上好痛啊。”

  田秀抱著小花,一個勁地在發(fā)抖,看見李忠的時候,才總算是流了眼淚,“都……沒事吧?”

  李忠癱坐在地上。

  差點嚇?biāo)浪恕?br />
  其實這時,他都沒辦法細(xì)想,田秀根本不跟學(xué)生住在一塊,現(xiàn)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呢?身上穿得很是整齊,這么大冷天,不睡覺嗎?

  不過李忠現(xiàn)在什么都來不及細(xì)想。

  他已經(jīng)自動把田秀代入到“不顧一切搶救學(xué)生”的形象當(dāng)中去了。

  “田老師,你沒事吧?快,把小花給我,我們趕緊出去!

  田秀有一瞬間的猶豫。

  小花卻緊緊抱住李忠的脖子,“李爺爺,我身上好痛,嚇?biāo)牢伊,我睡著了,房子塌了,嗚嗚,我還以為我死了!

  這孩子氣的話,李忠卻是笑不出來。

  小花,多半被碰到了,他更加小心一些,也不知達(dá)傷到哪?

  “怎么了?這是房子塌了嗎?”

  “人呢,人沒事吧?”

  附近的人們聽到動靜,上面又喊又叫的,紛紛出來看。

  田秀趕緊擦擦眼淚,對著大家說道:“讓大家擔(dān)心了,人都沒什么大事,這是突然下了雪,沒想到……”

  “各位鄉(xiāng)親,要不然讓孩子們?nèi)ゼ依镒∫煌,我們現(xiàn)在要送孩子出去檢查……”

  田秀說道。

  莫老師是住在村子里的,晚上也不在這邊。

  “田老師說的這是啥話,你愿意來咱們這教書,多不容易,直接上家里去。”

  “就是,天這么黑,哪里能讓你去!

  田秀似乎沒有聽見這些話,一個勁在自責(zé)。

  “都怪我,要留孩子們補(bǔ)課,擔(dān)心他們跟不上外面的進(jìn)度!

  “要是在家,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她的眼神有些嚇人,周圍有些婦人,眼窩子淺的,都哭了出來。

  “哎呀,田老師,你受傷了!”

  有人看見了田秀臉上有血六下,手也有受傷的痕跡。

  田秀慘淡一笑,完全不在意。

  “只要孩子們沒事,我”

  她沒說完,直接暈了過去。

  李忠拖著疲憊的身子,跟聞訊而來的莫老師,安頓了學(xué)生,又找了附近幾個年輕人,拆了門板,抬上受傷暈倒的田秀,直往外面去。

  忙了一天,他的腳已經(jīng)鉆心地痛,可是此時小花受傷又受了驚嚇,抓著他根本不松手。

  幾個人讓他抱著小花坐到擔(dān)架上,李叔不愿意,還是強(qiáng)撐著,慢慢走。

  幸好走了一段,到了下面平緩一些的地方,借了分廠的架子車,才把人抬了上去。

  分廠也有人出來幫忙,直奔廠醫(yī)院。

  天色沒亮,齊芳就是被一陣喧囂聲吵醒的。

  聽議論,外面好像是有人受傷了,學(xué)校出事了?

  她趕緊坐了起來。

  腿腳不方便,她慢慢往外挪,站在自己病房門口。

  聽著外面討論的聲音。

  “真是不容易,抱著孩子,腿腫得都要剪掉棉褲了,還是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怎么挺過來的。”

  “真是造孽,莫山那地方幸虧通車了,要不然太耽誤工夫,聽說房子塌下來的時候,老師擋住了!

  “那么小的地方,怎么不搬出來,或者建兩個好些的房子!”

  “你不知道,出事的聽說不是教室,誰也不會想到會突然下雪,聽說老師也受傷了,一醒過來就問學(xué)生怎么樣了,聽得都讓人感動!

  齊芳聽了個大概,很想過去看看,看自己的雙腿,又默默挪了回去。

  現(xiàn)在也不是搗亂的時候,幸虧聽說人都沒事。

  她一晚上睡不著,瞇著眼睛胡思亂想的。

  第二天,天色亮堂起來。

  雪停了,太陽出來了,四下都有些耀眼。

  明好拎著一壺骨頭粥,還帶著熱乎乎的小小的紫薯餅,過來給齊芳送早餐。

  從回廊那邊走過去了,她又回頭。

  看見了一個瘦小的小女孩,蹲在地上默默流淚眼,眼圈都紅了,還忍著不哭出來。

  身上有些臟兮兮的,手上還包著紗布,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

  明好有些心疼,趕緊蹲下去,“小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痛了,沒事的,姐姐痛的時候都要哭呢!

  小花一個勁地?fù)u頭,“我爺爺,嗚嗚,醫(yī)生說我爺爺病很重,都怪我!

  明好又安慰了好幾句,又趕緊拿出紫薯餅,跟一些花生糖送給她。

  小花怯生生的,都不太敢要。

  明好正想著要不要去找醫(yī)院里的大人,這小姑娘,肯定不會是自己出現(xiàn)在這的。

  哪知道,她這剛走神,又停住了。

  因為小姑娘,悄悄想著把那些東西往口袋里藏。

  看明好看她,她有些害羞,“我……我爺爺還沒吃呢。”

  小小的口袋,根本就裝不下。

  “放心!你爺爺要吃多少,姐姐都有!你先吃,我們把剩下的包起來,給爺爺吃,好不好?”明好柔聲說道。

  小花漸漸放松下來,接過明好遞過的報紙,有些新奇地瞧了瞧,小手剛要把紫薯餅放上去,然后就愣住了。

  “爺爺,李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