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就是打算犧牲這個孩子,讓兩人徹底鬧掰,到時候她就說,是李妍心腸惡毒,殺死了已經(jīng)成形的孩子,以阿堅的性子,肯定恨死了李妍,兩人再無在一起的可能。
她特意挑了個門面不大,看上去特別像黑心診所的醫(yī)院,帶李妍過來墮/胎,到時候她再給醫(yī)生點錢,拍幾張孩子尸體的圖片,拿給阿堅看。
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誰曾想竟碰到了陳宸。
陳宸吊兒郎當(dāng)靠在墻上,瞇著眼睛笑的若有深意:“不不不,你有病,晚期大紅茶,毒性比綠茶和白蓮花都烈,已經(jīng)觸碰,輕則夫妻分手,重則一尸兩命、妻離子散!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嘖嘖道:“毒啊,是真毒!”
可不是毒么?
人家兩人楚男女朋友,她非得夾中間,還想左右人家孩子的去留,果然是惡毒的毒。
“你閉嘴!”張婉心虛地看了看旁邊的李妍,“你再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李妍正在脫自己的高跟鞋,她平常是不怎么穿的,但張婉說,讓她做個精致的辣媽,孩子已經(jīng)留不下了,不能再把自己搞的邋邋遢遢,而且她應(yīng)該打扮的精致些,跟孩子好好告?zhèn)別。
她雙手放在小腹上,用心感受著孩子的動靜。
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不停伸出小手,跟她的掌心貼合,力道不大,但很有存在感,不知道是在給她勇氣,還是感謝她沒有放棄自己。
李妍沉浸跟小家伙的交流中,沒在意張婉跟陳宸的談話。
陳宸暗自咬牙,為這個姑娘的傻感到生氣。
一個惡毒到無可救藥,一個傻到不知該讓人說點啥。
他輕嘆一口氣,轉(zhuǎn)頭對上張婉。
“我不信!
張婉氣結(jié),又不敢真上手,她原本想罵幾句,又怕激怒陳宸,讓他說出更多話來,引起李妍的注意,無奈之下只能對著陳宸狂翻白眼。
陳宸壓根沒理她。
李妍不在意這邊,他損張婉損的再狠,也是演戲給瞎子看,一點用都沒有,全是白費力氣。
他走進(jìn)旁邊診室,從里面拿出一雙未拆封的洞洞鞋,純白色的,鞋頭還卡了個卡哇伊的淺藍(lán)色小象,是他買來給自己穿的,今天早晨剛到貨。
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小象,陳宸嘆了一口氣。
哎,沒緣分吶沒緣分,早知道他六個顏色一樣買一雙了。
把鞋遞給李妍,陳宸忍不住叮囑了句:“回去好好跟你男朋友商量,情緒別樣太大起伏,如果又不舒服,記得打車來這里,我?guī)湍憬ê脵n了!
他也只是不放心叮囑了一句,卻不想,這句話還真救了李妍母子的命,當(dāng)然這是后話。
張婉怕他多嘴,惡狠狠上前推開他:“磨磨唧唧什么,醫(yī)生不好好治病,還管別人的家事,我看你分明是個騙子!
“我們走,再也不來這家黑心診所!”
拉起李妍,張婉健步如飛。
李妍回頭,感激地看向陳宸,輕輕頷首向他致謝,但還是踉踉蹌蹌跟著張婉出了門。
“張婉,你走慢一點兒,我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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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走兩個姑娘,陳宸重新坐回大廳。
他一邊吃著劉叔送來的飯菜,一邊翻著祖?zhèn)鞯浼,嘴里嘖嘖有聲:“表為氣血不足,應(yīng)為虛癥,切脈卻是實癥,虛癥vs實癥,虛癥?不不不……”
明明知道只是一個夢,但就是莫名放不下,比那個叫李妍的姑娘還揪他的心。
反正就是覺得,這個病他必須找出醫(yī)治方法來,非常重要,不能隨便當(dāng)個夢往那一扔。
古老的典籍傳了幾代人,紙張已經(jīng)泛黃發(fā)脆,隨著陳宸的動作,每一頁都搖搖欲墜。
陳宸從頭翻到尾,也沒找出個結(jié)果,他吃完飯洗完盤子,拿起手機準(zhǔn)備查查千度找找靈感。
突然福至心靈,點開了爺爺?shù)碾娫捥枴?br />
剛結(jié)束一座山搜尋的老爺子,難得在山下的小鎮(zhèn)上補給,陳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過,小鎮(zhèn)是在半山腰,沒幾戶人家,信號不太好。
“爺爺,喂,能聽得見嗎?”
“喂,小宸?臭小子你說話!”
祖孫二人,動作出奇一致,全都打開免提舉起手機,扯著嗓門大喊。
“聽見了,什么事你說!崩蠣斪舆@一嗓子中氣十足。
但陳宸已經(jīng)想象到,此時老爺子定然是穿著破舊的軍訓(xùn)服,背著蛇皮袋,渾身都是土,淳厚樸實的像個地道的農(nóng)民伯伯。
信號不好,他選擇開門見山。
“爺爺,我碰到一個病患,表為氣血兩虛,切脈卻為實癥,您說這是什么原因?應(yīng)該怎么用藥。俊
“什么?你碰見一個人,想娶她?還給她試藥?”老爺子越聽火越大,“你個死孩子,你敢!趁我不在家作什么妖吶,你才多大!還給人用藥了,你用了什么藥,做了什么孽?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回去打斷你的腿!”
說完,老爺子氣呼呼掛斷電話,根本不給陳宸反駁的機會。
陳宸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機。
這都哪跟哪兒?老爺子瘋了吧!
不對,老爺子后半段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信號好了!
拿起手機重新?lián)芑厝,陳宸秉著呼吸等待接通?br />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wù)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