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蘅向來都是大方的,對待朋友,家人,她從不吝嗇。就連情緒也是毫不客氣地分享給身邊人。
開心大家一起開心,難受時候也不能她一人難受。
于是掛了蕭寅時電話后,她又哭著打給何允怡。
那是媽媽。
何允怡常年都在海外,蕭之蘅對她其實(shí)也不太親,除了小時候黏著要抱,長大了也就見面打聲招呼了。
說沒感情是不可能的,名義上兩人是母女,而血緣上是姑姪,無論怎樣,何允怡也的確是將蕭之蘅當(dāng)做自己的親女。
而難得接到女兒的電話,何允怡下意識推遲了會議的時間。
結(jié)果——
“你人在哪?”
何允怡忍著火又打給蕭寅時,“女兒在哭,為什么,你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嚇?biāo)俊?br />
“你少胡說八道,你們何家干得好事還推我身上,你怎么不去問問Morris!女兒哭,我也知她哭啊,那我有什么辦法,問她又不說!
蕭寅時沒好氣地說著,“你要真關(guān)心女兒就回來,家庭的健康才能給孩子好的成長環(huán)境。你除了給錢,還能給她什么,誰稀罕你的錢,她要錢找我這個當(dāng)爸的就夠了!”
何允怡都懶得理他,直接掛電話。
蕭寅時腦子有病,多講一句都是浪費(fèi)時間。她也是昏頭了,電話打過去問。
“后面兩周時間先空出來,用作我私人時間!
何允怡有些不放心,保險起見還是回去一趟為好。
蕭之蘅醒來時候,天已大亮,頭昏腦脹的,眼睛還有些腫。
她擁著被子在床上坐了會發(fā)呆,直到房間門被敲響,意識才漸漸回籠。
哭過以后心情已經(jīng)好很多了,反正錯的不是她,憑什么要她蕭之蘅難受生氣的。
為個男的要死要活,那是蠢蛋才會干得事情。
她這樣想著,慢吞吞地披了件外衫去開門。
是何之禮的保姆阿香。
何家的每個孩子都有照顧自己的工人姐姐,那是很親近的人,在某種意義上代替了忙碌的父母。
阿蘅也有,在出生時候也有姐姐照顧她,后來隨她一起去了蕭家,蕭寅時迅速將其換掉。
第二個保姆是壞的,第三個保姆是已婚離家出來打工的,她是外籍,膚色偏深,中等身材。
最后她也走了。
阿香是何之禮來到何家以后被分來照顧的,她并無結(jié)婚,也無自己的孩子,若無意外,以后的養(yǎng)老也是何之禮負(fù)責(zé)。
蕭之蘅小時候格外排斥何之禮的出現(xiàn),于是也排斥帶著他的阿香。
但是阿香卻從不在意,她話不多,但總能做出許多有意思的東西。
“你怎么了?”
蕭之蘅詫異地看著站在門外的阿香,顯然是哭過的,她焦急,說得話也七拼八碎的,阿蘅緩了好一會 才聽懂是什么意思。
何之禮被打了一頓,現(xiàn)在人被關(guān)在老宅那。
阿香是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的,只瞧見何世麒發(fā)了很大火。
老宅……
要是沒猜錯,何之禮該是同父母攤牌了。
“你來了!
何先生在樓下,見著蕭之蘅后,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怪異。
“你知不知Frank到底為什么被打?”他試探地問著,“這又是兩情相悅嗎?阿蘅!
“對啊,就是兩情,兩個人的愛情,加上我,才是三個人!
蕭之蘅說得是那么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以至于何夫人都忍不住問她:“那你時間是怎么分配的,按月嗎?你們有三個人,這要怎么安排的。”
“胡說!
何先生瞪了妻子一眼,其實(shí)他也好奇的,在何之禮被打時候,何之晟沒少幫著挨。
到底是蕭之蘅魅力太大,馴服了這兄弟和睦相處,還是何之晟與何之禮的感情實(shí)在太好,就是愛上同一人,也能兄友弟恭。
“就那樣啊,感情的事情是不能控制的,來了就是來了,我沒辦法。為什么我不能跟Frank在一起,我們也沒血緣,也沒害人,又不壞人倫道德,憑什么不能在一起?阿公你也不能這樣自私的,你都能跟婆婆一起的,為什么我們不行?”
“為什么?因?yàn)槟闱反!打幾頓你腦子就清醒!”
暴怒的聲音嚇得蕭之蘅的臉倏地變白,她都不敢去看聲音的主人,慌里慌張只想要躲。
“你跑什么,啊?我說你好端端哭什么,原來為了個男人!你昏頭要死啊,為了男人哭,哭什么哭,腦子都是水。 笔捯鷷r面色鐵青,大步?jīng)_上來,拎雞崽似的拽著蕭之蘅的后衣領(lǐng),“跟我回家,回去就跟蕭鶴卿結(jié)婚!”
他一路上心臟直跳,唯恐蕭之蘅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吃了天大的苦頭,或是闖了什么大禍。
結(jié)果來港城,何世麒吞吞吐吐地告訴他,蕭之蘅跟何之禮好上了。
蕭寅時疑心自己聽錯了話,不敢置信地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抓著何之禮就要打。
“我不回去,明明說好讓我多住幾天的,怎么能騙人!”
見蕭之蘅還掙扎要躲,蕭寅時氣得打她,“你是不是神經(jīng)?跟誰玩不好,跟Frank搞,男人又不是死光了,非姓何的不要嗎?我告訴你,這事不會這么算了,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女兒,不是給你們家的仔欺負(fù)!”
何先生氣笑了,他當(dāng)然知道后一句是對自己說的。他一向?qū)κ捯鷷r沒什么好臉看,這人腦子真病。
蕭之蘅被關(guān)在房間,蕭寅時被何世麒幾人又拉到了書房。
而阿蘅被關(guān)在房間,大人們收走了她的手機(jī),也不許人來找她。
何之晟在回國的路上,他本出去處理海外公司的事情,不想港城這又生了事端。
在蕭之蘅回老宅時,哥哥告訴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登機(jī)了。
來不及了,就是何之晟回來也沒用。
蕭寅時要真把她帶回去,難保直接押著去跟蕭鶴卿結(jié)婚。
麻煩……
她聽做事的工人說,何之禮傷得重,早上就叫了醫(yī)生來過。
現(xiàn)在誰也幫不了她,阿蘅不想結(jié)婚,也不想被個婚姻束縛在家。
辦法一定會有的,蕭之蘅告訴自己必須要冷靜下來,或許房間里的任何一樣都會幫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