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段時間都在港城幫哥哥處理公事,以至于何之禮不得不縮短了自己的工作時間。
于是等他回了公司,等待他的便是積攢了一堆的事務(wù)處理。
會議也好像是開不完的,等他終于結(jié)束工作,天也完全黑下來了。
而公事結(jié)束,還有私事在的。
助理帶了人進來后就出去了。
何之禮冷眼看著那三人局促的模樣,也沒要開口的意思。
“你這發(fā)財樹養(yǎng)得好……”
“找我到底什么事,沒事就出去。”
他無意跟人寒暄,也懶得再耗時間下去,只想快點結(jié)束這沒必要的見面。
“生仔——”
“你認錯人了,這里沒有叫生仔的。”
何之禮面無表情地打斷男人的話,審視的目光也落在這一家人的身上。
“我知道你恨爸媽心狠,可是當(dāng)年也是沒辦法才送你去了何家。那么窮,飯都吃不起……何家又耍手段逼我們,想辦法要我們同意收養(yǎng)的事情。他們說你的八字旺,血型也好,只要接了你過去,不會讓你吃苦的!
男人說不來國語,絮絮叨叨地用粵語同何之禮講著過去。
翻來覆去無非一句話,家窮,送他是無可奈何,何家勢大,威逼利誘。
張輝見何之禮已然不耐煩了,忙示意父親閉嘴 。
“是這樣的,我們來找你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看你過得好不好……爸媽這些年一直都在念你,每每看見何家的新聞都要格外關(guān)注的。這是小妹,你小時候常帶她玩的……媽媽也很想你,她生病了——”
“哦,那祝她早日康復(fù)。”何之禮就知道這家人找來沒好事,天天在他公司門口蹲的,趕也趕不走!他摁了電話,喊了助理進來,“Jason,送客!”
一直未出聲的張彤瞪大眼睛,她沒想到父母口中的二哥是這樣心狠的人,連話也不聽,“二哥!我們只是想請你去看看媽媽,就看一眼也好的,她生了很嚴(yán)重的病,醫(yī)院也住不起了,只能在家養(yǎng)。”
“什么二哥,別亂喊人。你媽媽生病關(guān)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要她這樣的。干嘛,要我去出錢做孝子?”何之禮笑他們有病,甚至還覺有趣的,今年碰見的最大笑話。
“我爸媽人在港城,健康平安,但凡有什么問題,我二話不說就回去照顧。你們是誰?什么的爸媽兄妹?我要沒記錯,早在二十多年,家里已經(jīng)給你們一筆錢買斷所有了吧?治病付不起錢跟我說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紅十字會。建議你們發(fā)網(wǎng)上求助,愛心人士很多的!
至于他何之禮,又有什么義務(wù)要去幫陌生人呢。
又沒利可圖的。
“你!這是你親爸媽,何家那些人算什么,他們不過是看你的血型跟八字和他們兒子匹配,好來利用的。爸媽送你固然有錯,可是,可是那會家里窮,送你去何家也是給你有個好環(huán)境生活。我們不是沒有后悔,也想去看你,可是都被何家的人趕走了!
張輝兄妹顯然不信何之禮這樣絕情,見軟的不吃,還威脅的,“你就是法律上也有贍養(yǎng)義務(wù),我不信發(fā)布網(wǎng)上,輿論都站你!
“隨你咯,跟我講法的,你覺得我養(yǎng)的律師是吃閑飯?我是沒所謂多點輿論的,剛好出名有關(guān)注度啊。可就看你們有沒本事發(fā)出去,別到時人死了,都不知尸首在哪。”
何之禮示意要強硬帶人走的保安先停下。
血緣可真是奇妙的東西,沒有感情,可是五官的輪廓卻騙不了人。
他這所謂的生父實際年紀(jì)比何世麒還小的,可狀態(tài)氣度根本不能比較。
錢與權(quán)確實是養(yǎng)人的好東西。
在某種意義上說,何之禮確實該謝謝他們。
“你好閑的是不是,特意從港城跑來找我麻煩?你以為我很講人情,講血緣?怕何家報復(fù),又想認我回去,做人這樣貪,你當(dāng)我是白癡?”
他冷冷的看著男人的面龐,與記憶深處的那張臉重合了,不過是變得滄桑衰老。
何之禮記得很清楚,當(dāng)年他是如何被送出去的,在被送走前天,這對夫妻看著一迭迭的現(xiàn)金興奮在笑。
那僅僅是保證金啊,而且當(dāng)他被接到何家改了姓名以后,余款馬上會打到銀行卡上。
那是一筆足夠兩代人揮霍的錢,也是何之禮最早被打下標(biāo)簽的價格。
很矛盾的,在次日何世麒抱著他離開時,他回頭看那對夫妻,女人在哭,而男人紅著眼圈,見他轉(zhuǎn)頭,強笑著揮了揮手。
原本攥緊的拳頭漸漸松了,何之禮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們,“你們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今天是最后一次見面,我跟你們沒關(guān)系,以后也不會有關(guān)系。我不想再見你們,也不會管你們家的任何事,話已至此,要是再不客氣,那我也不能保證會出什么事的。”
——
還是沒工作最好,上班上的我都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