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卿來Y國辦事,趁著休息的空檔,來同蕭之蘅見一面。
“身體好些了嗎?”
他把帶來的禮物推到蕭之蘅的面前,“天氣總是多變的,你自己多加注意。這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當(dāng)時看見時候覺得很適合你!
是粉鉆項鏈。
要是在從前,她肯定會高興地拉著蕭鶴卿給她戴上,可現(xiàn)在她不會,她已經(jīng)不需要了,項鏈她有許多,昂貴的,漂亮的,或是新穎小眾的。蕭之蘅不缺送她項鏈的人,也不會因為收到項鏈而欣喜地立馬戴上。
有,也不會是因為蕭鶴卿。
“謝謝,小叔,我很喜歡!
她切著雞肉在吃,眼都沒抬一下,敷衍極了。
“我?guī)湍愦魃稀!?br />
阿蘅沒有拒絕,算起來,她也可以說是蕭鶴卿帶大的,在一段時間里,蕭鶴卿如父如兄地照顧著她。
項鏈是由一顆顆的小粉鉆連接而成的,并沒很奪目,對蕭之蘅而言就像是戴著玩一樣。
好像蕭鶴卿送她的東西都是日常又方便的。
女孩的脖頸纖長白皙,男人微微掀了領(lǐng)口將項鏈給她戴上,于是曖昧的印子也使他的目光滯住了。
“你有跟人在交往?”
布著繭的指腹摩挲著細膩的肌膚,像是想將那印子徹底擦掉的。
“小叔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沒著落,反倒操起小輩的心,這就是人老了的樂趣嗎?原來年紀大了,就喜歡這樣啊!
阿蘅仰起臉,白皙的面龐在燈光下泛著一層光暈,她生得嬌,笑時眼若彎月,而面頰兩側(cè)的笑渦里亦是像含了蜜似的,紅潤的唇如花瓣,一張一合地吐著字,“鶴卿你現(xiàn)在又是以什么身份來管我,愛人?未婚夫?還是小叔?可誰家的小叔會跟侄女結(jié)婚的,我年紀又小,什么都不懂,你對我下得去手嗎?”
男人沒說話,垂著眼,指尖輕輕捏著女孩下巴那的軟肉。
阿蘅厭惡他總是這樣將自己當(dāng)孩子逗,大力偏過臉躲開,皺著細細的眉毛,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要回家了,哥哥已經(jīng)在來接我的路上!
她拿起手包站起身要走,可路卻被蕭鶴卿擋住,阿蘅不敢跟他硬對硬,抿著嘴瞪他,“做什么,沒結(jié)婚就敢跟我作對,那這樣還有什么好說的,我不結(jié),你愛找誰找誰去。”
“Miesha,你父親明確說過,想要蕭氏,那婚事你就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哦?你是在提醒我嗎?好奇怪,難道你就沒有想要蕭氏的野心,你不想取代我爸爸?真是安分守己,我該給你發(fā)獎跟錦旗!
蕭鶴卿忽視她話里的冷嘲熱諷,冷沉的眸子凝著阿蘅許久,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卑劣與下流,此時帶著一個成年男人的目光來審視著她,這個他曾一手照顧長大的孩子。
其實開始,他對蕭之蘅并無好印象,這孩子太嬌氣,仿佛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需要小心呵護的。那是嬌女,有著萬千寵愛。而他是父不詳?shù)乃缴,生活在異樣的眼光中,同齡的排斥與大人們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不屑如針似的終年刺著他。偶爾他也會夢見過去,泛著惡臭的街道終年潮濕粘膩,狹小的勉強能算叫做家的屋子里,是醉酒的女人與打他為樂的繼父。
他與蕭之蘅一直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因為差錯,兩人才有了交集。
“你這樣看我做什么呢?難不成你想跟我上床?哈,小叔,鶴卿………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可是怎么辦,我對你完全不感興趣了,你對我的吸引徹底消失,我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找到能替代你的人簡直不要太容易。鶴卿,你不會真愛上我了吧?”她故作夸張地捂著嘴,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興奮的神采,“你可要小心,如果我們的事情真定下,你最好別讓發(fā)現(xiàn)你身邊有人的,不然——你要藏好,一定。
“那你想太多,我身邊沒有人!
就算有,不用蕭之蘅動手的,蕭寅時就會解決。
“沒事啊,我可以幫你的,你想要哪款,喜歡哪種類型的?啊,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見的,你為了一個女人,求我,恨我……你會哭嗎?”
蕭鶴卿深吸一口氣,擰著眉骨上下打量著她好久,“你每天都在看什么東西,你父親真決定把蕭氏交給你?”
他甚至懷疑蕭寅時是不是存心整他,才決定要把女兒嫁他的。
“要你管!
女孩瞬間斂了笑意,面無表情地側(cè)著身要從兩人之間狹窄的縫隙里離開,“我哥哥來了,再見!
哥哥……
蕭鶴卿記起來了,何家長房的孩子,隨之腦海里浮現(xiàn)的便是一張與蕭之蘅相似的面孔,微微扯著面上的肌肉顯示在笑的。
“Miesha!”
許是蕭之蘅遲遲沒有出來,那門外的少年不耐煩了,強行讓人開門進來,待看見妹妹時,陰戾的神情才緩和了許多,“走啦,我們回家!
“我知道呀,可是小叔不給我走!
“許是小叔跟你開玩笑,怎么會有人好端端攔著你不回家的!焙沃上袷窃谛Φ模裳劾锖翢o一點溫度,牽起妹妹的手,把人掩在身后,“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告辭,小叔下次來時候提前說一聲,我們也好提前給你接機,不然每次都是這樣一聲不吭地來,阿蘅又什么都不懂,給你添麻煩,那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