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想起了他們之前打的賭,贏的話喬長青女裝,輸?shù)脑捤b,現(xiàn)在加了額外的規(guī)則,這筆賬就有些扯不清了,難道就這么算了?
言希覺得不甘,他還想再看一次喬長青的女裝,再感受一遍當(dāng)時夜魔給他的震撼。
越想越深入,言希的思緒亂成一團,他分不清到底是喜歡喬長青的女裝,還是喜歡女裝的喬長青——他搞不懂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同。性。戀,他短短十六年的人生中,除了喬長青,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心動的感覺。
言希偷偷瞟了眼喬長青,他低著頭,正在為手里的角色更換裝備,皮膚穿上了言希同款的黑白熊,掛件也是言希常用的,光看外表,與west相差無幾。
言希有種錯覺,他們之間好像做了一場盛大的交接,這一次,孤軍奮戰(zhàn)的人變成了喬長青,而言希,成了端坐于高臺的國王。
王車易位。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是從隊長那里。
劉世軒對國際象棋并不熱衷,但耐不住家里人喜歡,和隊友聊起天,偶然會提到幾句與國際象棋有關(guān)的話題。
一般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對于國際象棋,言希至今都是個門外漢,棋法的變種太多了,卷帙浩繁的術(shù)語聽得他頭暈?zāi)X脹,他更為熟悉的是中國象棋。
言希的外公言正是個棋迷,言希記得在他上小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言正在巷口看棋,因為太過癡迷從而誤了飯點——家里出事后,言正有很長時間沒有接觸過外面的娛樂,那次是被老朋友生拖硬拽拉住,讓他給做參謀,看完棋點撥幾句。
這一看就看到了天黑,攤子散去后,言正拍了下腦袋,心說完了,晚飯沒做,這下家里人都得挨餓,言正急急忙忙地跑回家,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切照常,言希在燈下著寫作業(yè),老伴吃完藥睡下了,案板上放著冰冷的米飯和剩菜——那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言希聽到了開門聲,抬起頭,想要炫耀自己的成果,話未出口已是無聲,因為他看到了一滴渾濁的淚,正順著外公溝壑縱橫的臉龐流淌。
在言正的影響下,言希對中國象棋談不上精通,但你讓他介紹規(guī)則,他絕對能說得頭頭是道,對西洋棋就沒什么概念了,“王車易位”是他記得最熟的一步棋法,原因很簡單,他覺得這很酷,拱衛(wèi)王城沖鋒陷陣,他想,這可真是一位忠心耿耿的騎士。
他的騎士同樣忠誠,喬長青說:“隨便溜,放心,有我在!
喬長青讓言希不要擔(dān)心,因為他會為他撐起一座城壕,他會成為他最后的退路。
fire的陣容選得巧妙,安知可拿牛仔是為了輔助喬長青,塔羅模式下的牛仔是野人的天敵,任侍從有三頭六臂,也防不住背后的偷襲。
edge專程為打架而來,侍從選了前鋒和咒術(shù)師,沒有任何戰(zhàn)術(shù),就是硬剛。
言希選擇的角色是傭兵,只有真正上手才會知道傭兵的護腕多么難以把握,開局第一個護腕他就彈歪了,直直撞到合成的雕像上,血線驟降。
言希的牽制水平超不過職業(yè)選手的及格線,但好在洛連對雕刻家也不甚熟悉,甚至出現(xiàn)了被自己的雕像卡位的情況,兩個人半斤八兩,倒也打得有來有回。
他們這邊你來我往,一前一后,繞著地圖跑了一圈,頗有點閑看風(fēng)景歲月靜好的意味,喬長青那邊就慘了,yoyo和納米粒毫無章法地胡沖亂撞,眼看著野人被安知可勾到面前,喬長青卻無從下手,黑白熊抱頭痛呼,現(xiàn)場一片混亂。
“臥槽瘋了吧?!”喬長青崩潰道,“有你們這么ob的嗎?命都不要了!”
喬長青嘴上譴責(zé)這種行為,卻忘了,這正是他平日里的真實寫照。
edge語音里,yoyo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爽了!
納米粒也道:“爽了。”
出了口惡氣,yoyo和納米粒心情格外暢快,要怪就怪喬長青愛拿人整活,曾經(jīng)被“別叫我國王”坑過的主播不計其數(shù),他們這叫為民除害。
從邀請喬長青的那天起,兩個人就在盼望這一天,勝利與否并不重要,在眾人面前“毆打”過“國王”,他們就已經(jīng)得愿以償。
洛連:“專心點,保護好約神!
“知道知道。”yoyo道,“仙女放心,約神現(xiàn)在還毫發(fā)未傷呢!
不僅毫發(fā)未傷,韓意甚至有心情破譯電機,他站在距離混戰(zhàn)中心不足十米的地方,近距離地觀看喬長青被群毆。
這可真是嘆為觀止,為了表達自己的驚訝,韓意貼了一個涂鴉。
游戲進行到五分鐘的時候,言希終于倒地,韓意也沒能逃過,師徒兩人一前一后被綁上了椅子。
場上響起密集的鼓點,國王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野人被救下后可以即刻上豬,安知可的鞭子所剩無幾,情況對fire來說并不樂觀。
喬長青寬慰隊友:“這才一掛,還有機會,大不了往后拖。”
言希有些動搖,他知道喬長青很想贏,可能因為夏季賽的失敗,所以喬長青對這場比賽的勝利格外執(zhí)著。
可是他也想贏!
言希負氣地想:憑什么要我去遷就他!
言希下椅,故意往雕刻家的刀口上撞,倒在地下室的入口處,自暴自棄地想:就這么算了吧,大不了把獎品送給喬長青,反正——反正他就是不想輸!
言希放棄了掙扎,躺在地上擺爛,不知道真相的solar恪盡職守地擋在他的面前,edge也來到了教堂中心,兩隊合流,場面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