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弗萊杯第一場解說失誤后龜斯基就憋著一口氣,勢要掘地三尺揭開喬長青的真面目,他詢問了許多同事,甚至翻閱了不少官方的資料,憑著在夾縫中翻找出的一絲線索,反復印證,終于鎖定了喬長青的身份,他就是——
“flamme的隊長king!
flame?火焰?
言希皺眉。
彈幕也是一片迷茫:
[第五有這個戰(zhàn)隊嗎?]
[沒聽說過,別的游戲轉來的?]
[我還以為司機要憋個大招,就這?]
[真沒聽說過啊,king又是誰?]
有人疑惑,也有人熱淚盈眶。
[小火苗我沒聽錯吧?]
[2021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flamme!]
[我這個老玩家給大家科普一下,flamme,又名小火苗,是深淵一的一支民間戰(zhàn)隊,決賽第一輪打敗了小組內的所有職業(yè)戰(zhàn)隊,進入勝者組,殺進八強?上У氖亲詈笠驗閭人原因退賽,之后就不知所蹤了]
這位老玩家立馬被求知若渴的觀眾包圍了。
[個人原因,什么原因?]
[不知道,小火苗當時退的很倉促,具體原因官方也沒有宣布]
[都殺進八強了怎么不繼續(xù)打?前六都有獎金的啊]
[不知道,這個問題也困擾了我很久]
[是flame吧,你是不是太激動打錯了?]
[不,就是flamme,這是個法語單詞,king當年接受過一次采訪,采訪里有說隊名出自拳皇的蒼炎庫拉]
面對更深入的問題,這位玩家一律回答“不知道”。
也對,當時的第五剛剛職業(yè)化,運行十分粗糙,有些問題遺留到今日便成了未解之謎。
三年前,也就是喬長青十五歲的時候。
那時的你為什么倉促退賽,不知所蹤了三年又橫空出世,加入iaw?
言希突然發(fā)現(xiàn),他似乎并不了解喬長青。
他眼里的喬長青,油嘴滑舌,熱愛抬杠,整天吊兒郎當,騷操作不斷,氣得他血壓高升。
別人口中的喬長青,年少成名,以力扛鼎,十五歲就帶領一支民間戰(zhàn)隊創(chuàng)造了不可超越的奇跡。
現(xiàn)在的east,傳說中的king。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你?
被言希反復琢磨的這位傳奇隊長當晚收到了一條信息,來自許久不曾聯(lián)系的前隊友:king,好久不見。
第二卷·王不見王
第24章 內奸鳥
·某些人還是不說話活在屏幕里最好!
接下來幾天,喬長青總覺得言希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像是要從他身上探究出什么,但是每當他們視線相撞,言希又會裝作沒事人把目光收回去。
他是知道了什么?喬長青揣摩,肯定不是女裝的賭暴露了,要不然威斯特不會這么冷靜。
那就是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了。
不得不說,喬長青對言希的了解可謂入木三分。
喬長青的心里一直有根刺,埋了三年之久,他放棄療救,任憑它發(fā)炎、潰爛,逐漸和血肉融為一體,直至今日再也無法剜出。
一句來自前隊友的“好久不見”,讓那道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喬長青不欲多言,也禮貌性地回復了一句:好久不見。
然后是長久的沉默。
對方心知有愧,抱歉和祝福同樣難以啟齒,于是對話再次被擱置,停在了十點零一秒的位置。
同一界面,上一條消息的發(fā)送時間還是三年前。
他們曾是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如今卻相對無言,時間沖垮了彼此的默契。
三年后,喬長青重回賽場,所到之處全都物是人非。
喬長青不習慣感春悲秋,又把注意力轉到他的新隊友身上,開玩笑到:“你瞅啥?”
被言希義正嚴辭地駁回,“你沒有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眼看兩個人又要對上,林風急忙把言希提溜走了,徒留喬長青在原地遺憾。
我看你可是光明正大的,威斯特你的反擊太小兒科了。
言希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好奇喬長青的過去,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身份去刨根問底。
提前退賽必然有他的苦衷,雖然言希不喜歡經(jīng)營人情世故,但從小到大的生活環(huán)境造就了他的敏感,他敏銳地感覺這個話題不適宜大張旗鼓地提起,那里面一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可能關乎家庭,可能關乎隊友,可能關乎喬長青自己。
那天晚上,退出龜斯基的直播間,言希馬不停蹄地搜索“flamme”,頁面上彈跳出來的信息寥寥無幾,偶有幾場他們比賽的視頻,播放量也低的可憐。
言希往下劃拉,翻到了flamme深淵一的比賽合集,簡介里寫著“重傳,播放量高的那個被吞了,如果再下架就不傳了”。
言希點進去,看到了那時的喬長青,id名叫king,第一場比賽首選前鋒,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保護他頻頻失誤的隊友,拼盡最后一口氣護送他們逃離莊園,然后獨自一人倒在監(jiān)管的屠刀之下。
又一次拿下全場mvp后,導播將鏡頭切給喬長青,比賽已經(jīng)結束,他摘下耳機,笑著朝隊友打了個響指。
離他最近的隊友,也就是失誤了一整場的調香師,猛地站起身死死地抱住他,他拍了拍隊友的背,十五歲的他比隊友還低了半個頭,但就是這樣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孩,抱著他的隊友,安慰其激動到近乎崩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