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詢問裴樂的婦人詫異地捂了下嘴。
“他是誰?”
“北方基地的執(zhí)行官!
裴樂這才想起自己原來是在電子屏幕前見過這個人的。
她環(huán)視了一圈,只見大家在上了方舟之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上來了就不肯下去。
裴樂:……看來只能自己下去了。
王謙在收到季林的消息之后,便帶著一群人馬不停蹄趕往南部基地。
然而當他們進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整座城市像是一夜間經(jīng)歷了一場可怖的末日,空蕩蕩的宛如一座勉強運行的荒城。
“他果然私自啟動了方舟!”見到地下室龐大的金屬鐵塊,王謙咬牙切齒道。
“他們好像已經(jīng)上船了!逼渲幸粋觀察細膩的人說道。
“等等,有人過來了!
只見一個瘦小的女孩從方舟上跳了出來,表情模糊,看不出喜樂。
“你們好,如果是來找季林執(zhí)行官。”裴樂來到了這群人的面前,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季林已經(jīng)死了!
“死了?!”
顯然,這個不遠千里前來南部基地的人沒有想過這一個結果。
“事情有些復雜,我還是稍微解釋一下!迸針沸钠綒夂偷貙l(fā)生的事情初略描述了一遍。
因為語氣緩慢中和,所以一時間沒人懷疑,對方有沒有夾帶自己的私貨。
隨著裴樂口述的故事,大家的表情一紅一白的,精彩極了。
【太好了,救星來了。】她在心底由衷感激。
“這種礦物質(zhì)真的能夠抵御污染嗎?”對方抓住了她提起的隔絕污染關鍵詞。
“初步實驗是可以的,或者也可以進一步實驗分析它的成分。”
眾人面面相覷。
“現(xiàn)在方舟內(nèi)的局勢混亂,幸好有你們來了,相信有執(zhí)行官大人一定能控制好局面!迸針芬荒槼缇磻c幸的模樣。
這個該死的爛攤子她是一點都接不下去了。
王謙沒被對方的恭維忽悠,而是再次問道:“這種礦物質(zhì)的開采地點在哪?地形如何?”
裴樂一怔,突然反映過來,對方可能想直接在礦洞里建造一個庇護所,于是如實一一反饋,并提問道:“開采的難度并不低,而且蘊含多少礦物也不確定,現(xiàn)在污染快覆蓋整個基地了,真的有時間嗎?”
“不管有沒有,我們都要試一試!蓖踔t說道,“我們的選擇不多!
裴樂頷首:“既然這樣,那方舟里的人就交給你們了!
說罷,她轉身向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身后的人呼喊道。
“我要去大海。”裴樂回頭,微笑道,“有人還在等我!
此刻,一直沉默只負責守衛(wèi)的男人說話了:“我聽說過你,我們在過來的時候遇到了異形襲擊,有個從海底而出的異形救了我們。”
“是嗎?那真是太幸運了。”
裴樂沒有正面回答。
【他們都會活下去的!咳唆~很堅定地說道,好像這不是一個未來的可能,而是一個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
【或許吧】裴樂在心底補充。
【如果是這樣,那可太好了。】
第81章 后記
《另一種文明——人魚》
作者:漢斯。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立下志向, 將來要做一個考古學家。
我曾經(jīng)被亞特蘭蒂斯的故事深深吸引,并始終堅定不移,它一定存在, 正如我的童年偶像海因里希·施里曼那樣。
即使在人人低頭尋找金幣的基地里,我也是這樣高聲宣揚的。
然而, 直到中年, 我依舊沒能找出心中的那個文明。
我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柄,那個家長用來教育小孩的反面例子, 一個看起來神神叨叨的流浪漢, 一個可悲的中年人。
直到后來我遇到了那個女孩。
……
這是一個不算長的故事,也不蕩氣回腸。
那時我還算年輕,頭發(fā)至少有一半都是黑的,我遇到了一個特別的女孩——別誤會, 我和她什么都沒發(fā)生。
那時候人類正經(jīng)歷一場劫難,一場刻骨銘心的大災難,只要上過學的人一定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對嗎?
官方上將那次的救世主認定為‘王謙’, 只有少部分知道內(nèi)情的人知道, 真正將希望帶給人類的是一個名為‘裴樂’的女孩(注:雖然她本人非常不贊同這個說法,但我認為有義務將背后的真相告訴大家。)
我認識了她, 并找了真正躲避大災難的‘方舟’, 也就是現(xiàn)在每個家庭都會收藏的一個n01礦石。
……
中途的故事發(fā)生的故事非常長,在這本書里就不多加贅述了。
認識這個女孩之后, 我知道了一個獨特的生物。
據(jù)說它有著柔軟的骨骼, 漂亮的鰭, 和如野獸般的利爪,像是海洋的寵兒, 或者說霸主更為準確。
很遺憾的是,這種生物我只在旁人的口中聽過,而并非親眼見識。
……
在這個星球上,有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異形,光是從基地實驗室公布的就有上千種,而這還不包括因為技術原因,而不能深入調(diào)查的海洋異形。
又是一次出勤,我應聘成為了一個北方科考隊的歷史學者,可我怎么都沒預料到,在這次出行中,我遇到了改變我一生的事情。
那是一個寒冷的傍晚,我們的實驗室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異形襲擊。
巨大的風暴,消滅不盡的異形,離人類文明上萬里的距離,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們感到了絕望。
我以為自己將會命喪于此,腦海中開始回想自己的曾經(jīng)的往事。
當然了,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已經(jīng)立好了遺囑,預想過自己死亡的到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禱告的時候,那個生物出現(xiàn)了。
我第一次親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生物。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動機又是什么,但那一天確實救下來了我們船上三十四個人。
坦白說,她(經(jīng)過我慎重的考量,那天遇到的應該是雌性)長得并不算好看,甚至從人類的審美眼光來說,有些丑陋。
但當我第一百次打開課題,寫下人魚的研究報告時,我意識到了一件事,它就像人類的貧窮和咳嗽一樣無法遮掩,我亦無法避免。
我愛上她了。
……
從那天起,我發(fā)了瘋的去尋找這種神秘的生物(請原諒我并不愿意用‘異形’來形容這種有智慧的物種)。
身邊熟悉我的人都在譏笑我的孤注一擲,花光了原本就所剩無幾的積蓄。
但我知道他們的真的存在,聽說過,也親眼見證過。
自從那場大浩劫,經(jīng)歷過南部和中部基地歷史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如今人類的壽命最長不過150歲,平均年齡120歲,我已經(jīng)70了,人生的一半已經(jīng)過去了,又還有多少時間和精力呢?
一天夜晚,裴樂找到了我,并表明聽說過我最近的事跡。
她是唯一不會嘲笑我的人。
我向她不停地證明,這個生物有多么的強大,多么的神秘,多么的令人神往。
她只是含笑傾聽,最后問我——是否愿意為這種她付出自己的一生?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告訴我有一天會再次相遇的,但不確定是什么時候。
……
直到五年之后,我才知道裴樂當年那番話的意思。
當時我還不明白,從那天夜里的談話起,我依然每天奔波在考古的路上。
裴樂送了一些刻有奇異圖案的石頭,并邀請我去研究它們的意思。
盡管語言學并非我的長項,但我還是應下這件事。
那是一種神秘的字符,與人類的字母不同,它并非一個字符一個字符組合成一個句子,一個句子組合成一個故事。
而是每一個字符拆開來看都是不同的意思,也就是說,它的字符是一個整體。
我知道說到這,很多讀者可能不滿了——我是來聽人魚的,可不是來聽你在這講什么語言的研究。
別急,這個字符在后續(xù)的研究上有很大的用途。
我曾經(jīng)是一個堅定不移的亞特蘭蒂斯文明擁簇者,在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內(nèi),都在研究這個失落的文明。
我們都知道,文字的出現(xiàn),即文明的出現(xiàn)。
在我已有的資料中,曾在亞特蘭蒂斯文明中看過類似的符號(當時我以為是某種裝飾的圖案)。
這對我后續(xù)的文字有著不少的啟發(fā)。
當我意識到了字符即一整個故事時候 ,就自然而然產(chǎn)生了好奇,這樣的文字,是怎么書寫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