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每一個人,怎么說呢,就像是游戲里的npc。
丘嚴第一天晚上沒有通關,時間到了,所以他又回到了游戲的最開始。
當然,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想,事實是什么樣子的,他也不知道。
丘嚴嘗試和唐安言交換自己的想法。
“別和我說話!
他的語氣很輕,很平穩(wěn),但是很堅定。
丘嚴一下子瞪大了雙眼,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你說什么呢?”
唐安言把衣服領子拉下來一點,露出脖子上的項圈,上面的小紅點閃呀閃。
“這是……”
“跟蹤,竊聽。”
唐安言在丘嚴的手心里寫道。
丘嚴點頭表示了然,幸好他是真的要去看看供水的池子。
“會爆炸嗎?”
丘嚴拉過唐安言的手,在上面劃拉著。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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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路燈已經老化了,短路的特別多,有兩個好的還是閃個不停,像是茍延殘喘的老狗,壽數(shù)將近,好像會在這個無人的夜晚安靜地死去。
道路的盡頭有一個角門,只有一丁點兒大,丘嚴只能側著身子過去。
院子里面倒是寬敞,堆滿了綠蘿,高高矮矮的,投下的陰影就像是靜止了的八爪魚。
庭院中間放著一盞燈和正在搖晃的躺椅。
燈光閃爍著。
這個場景很奇怪。
搖晃的躺椅上好像有人,又好像沒有。
人影在燈光亮起時便消失不見,在熄滅時有被遠處路燈的光亮照射出來。
那應該是位老頭,丘嚴在月光下看到他花白的頭發(fā),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敲擊出聲音。
“這邊繳費。”
他的聲音真的很老,聽上去應該和丘嚴見過的僵尸同年。
“老人家,我家的水質不太好啊!
老頭沒有回答,搖頭晃腦地好像在通靈。
丘嚴上前摘下他的耳機。
“老人家?”這就你一個,帶什么耳機,本來就聽不見說話了。
耳邊的聲音突然消失,老頭掀起眼皮看著丘嚴,瞇著眼睛仔細瞅了瞅。
“你是誰。俊
“我說我家的水質不太好啊!
奇了怪了,剛才不是你叫我過來交錢的嗎?丘嚴有些無語,一說到要你解決問題就裝聽不見,讓交錢的時候那么積極。
丘嚴對于這些事情很有經驗,畢竟和無良物業(yè)斗智斗勇了很長時間。
老頭不是耳朵不好聽不見嗎,丘嚴直接趴到他耳朵邊上大喊。
“我說我家水質不好!又臟東西!”
“他聽不見,過來這邊。”
衰老的可以稱得上腐朽的聲音又響起來,來源是墻邊擺著的一盆綠蘿。
“讓他自己玩兒吧。”
丘嚴把摘下來的耳機給老頭戴好,整個過程中老人只是慢慢把手里的拐杖提起放下,鋤動地面的聲音在夜晚十分明顯,好像砸在人的心里。
“你是?”
“你先把我搬到那邊去!
綠蘿的葉子揮動了一下,指向老人身邊放著的燈。
說來奇怪,丘嚴把它搬到燈光下,閃爍的好像馬上就要壞掉的燈一下子就好了,暖黃色的燈光□□的亮著,像是一位正在接受領導視察的工人。
老人閃爍的身影也穩(wěn)定消失了。
燈光亮起的時候,丘嚴看不見老人的身影。
“這是……”
“哦對!
綠蘿舒展了自己的葉片,把它遮擋在躺椅上。
老人的眼睛上多了綠蘿的葉子,又出現(xiàn)了。
丘嚴已經不在乎這里坐著搖搖椅晃晃悠悠的是誰了,他也不管面前是不是有一顆會說話的植物。
他現(xiàn)在就想弄清楚這一次的幻境到底怎么樣能出去,要是今天晚上再經歷一次“老婆”自己把自己碎尸,他指定是能崩潰了。
“我的水管里流出來了腐爛的魚眼睛,這是水質問題,你們是不是要負責任!
“魚眼睛?這是正常的,這邊的蓄水池是有這個問題,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也是寫在上面了的!
“不是,再有問題也不能那么大的眼珠子直接啪掉碗里吧,而且水里還有很大的腥味,你這不合規(guī)定。”
“這里的蓄水池是這樣的,合同里也是寫了的。”
“我家的也是,有腥味,有眼睛!
唐安言突然開口,接過丘嚴的話頭。
“還有晚上會流出來發(fā)光的液體,我看了合同,這一條沒有。”
“有的!本G蘿說著話,葉子一點沒動,“在第二百六十七條!
“合同總共才二百六十六條。”
“現(xiàn)在有二百六十七了!
丘嚴眨了好半天眼睛才反應過來。
“奸商!”
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干架。
放在地上的燈突然熄滅,綠蘿和老頭像是閃去了的星星,不見了身影。
丘嚴這才發(fā)現(xiàn),路上閃個不停的路燈也完全熄滅了。
圍墻外面?zhèn)鱽砥婀值母杪暋?br />
像是有人高高吊著嗓子唱戲,聲音時不時破音。
每一次破音的時候,丘嚴就能聽見瓦罐砸碎的聲音,好像在掩飾自己那不成體統(tǒng)的、根本上不了臺面的唱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唱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