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拿走了就不在我手上了?”
唐安言沒有聽明白丘嚴(yán)的意思,歪了歪頭,就見丘嚴(yán)指尖一翻,玉質(zhì)小瓶便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怎么回事?”唐安言摸兜,里面空空如也,剛剛放進(jìn)去的小玉瓶就這么被輕而易舉拿走了。
“你變魔術(shù)!”
白石倒是很開心,她好久都沒見過這些東西了。
想之前和師傅、師兄一起在山上的時候,起碼還能每個月到山下的集市上轉(zhuǎn)轉(zhuǎn),F(xiàn)在可好,整天就是打怪練符、練符打怪,一不小心還有生命危險。
光是想想都要委屈死了。
“哎哎哎,別哭,你看我!
丘嚴(yán)順手把小玉瓶扔給唐安言,手指在白石面前搓了兩下,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差點(diǎn)戳到女孩兒的鼻子里。
白石臉上的震驚都掩蓋不住了,尤其是……
“這連個太陽都沒有,你哪里來的花?”
女孩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初見世面的小白兔。
“哥哥我自有辦法!鼻饑(yán)把頭一揚(yáng),伸手在女孩兒的頭上揉了兩下,“好看嗎?”
白石猛點(diǎn)頭,丘嚴(yán)把手指背到身后,指尖旋轉(zhuǎn)之間,一大捧玫瑰還帶著清晨的朝露。
“哇!”
唐安言站在丘嚴(yán)身后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手上明明沒有任何東西,再說這么大捧花,丘嚴(yán)不可能藏到什么地方去。
“喜歡就好!
唐安言覺得自己哥哥的地位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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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店里還是同樣的荒涼,丘嚴(yán)一直驚訝在黑暗的樹林里竟然有一幢亮著燈的房子,這不管看幾次還是那么神奇的景象。
“兄弟們!我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丘嚴(yán)在斷手的身上看見了“驚恐”。
骨架大哥很是激動,沖過來抱起丘嚴(yán)轉(zhuǎn)了至少有三十圈。
停下來的時候,丘嚴(yán)都要反應(yīng)一下是先吐還是先揉揉自己發(fā)痛的肋骨。
斷手在木制桌子上敲了兩下:“怎么回來了?”
丘嚴(yán)對著兩步?jīng)_到桌子前面,把斷手提溜起來,然后像個還沒有進(jìn)化的猿猴似的爬到書架上面。
“兄弟,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如果斷手能說話,現(xiàn)在一定說的是這句。
唐安言幾乎能看看見他身上滲出來的冷汗。
“我有問題要問你,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回答我,不然我就把你丟進(jìn)去!
丘嚴(yán)已經(jīng)把夾層上面的小門打開了,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溺R子晃得人眼睛直疼。
斷手趕緊做出兩個動作,企圖讓丘嚴(yán)放他下去。
“好好好,放我下去先!
斷手好像十分害怕夾層里面的鏡子,就像是那里封印著什么十分兇猛的野獸,只要被扔進(jìn)去就會立刻粉身碎骨。
接過茶水,斷手簡直就是馬不停蹄地開始寫,大概寫了有一大半的木桌之后,頓了頓,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丘嚴(yán)。
“你讓我寫啥?”
“不知道你就開始寫,你寫的啥?”
斷手撓了撓自己,剛想要把上面寫的東西擦掉,被丘嚴(yán)一巴掌拍走了。
木桌上的水漬帶著潦草,明顯就是極度驚恐之下寫出來的。
丘嚴(yán)高考的時候都沒他這么緊張。
“我確實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這件事情說長其實也不長,說短倒也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的清楚的。我可以告訴你們很多事情,但是如果你們要把這些事情全部弄清楚,估計要花費(fèi)不少的心力!
“人之所以有負(fù)擔(dān),就是因為心里的事情太多,就是因為背負(fù)的東西太多。我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到哪一步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你們一定沒有完成最后一件事情!
“走之前,再去那個地方取一些松柏花吧,我知道那對你們來說是有用的!
丘嚴(yán)粗略掃過一眼,全都是車轱轆話來回說,一巴掌重重拍在斷手上面,他就像是被拍扁了的蜘蛛,半天都沒有動靜。
“我問你,世界的中心在哪兒?”
聽了這話,斷手立馬來了興致,幾乎是跳起來竄上書架。
一本幾乎可以媲美字典的、包裹著厚厚書皮的大書被扔到桌子上,上面的灰塵飛揚(yáng)在空氣中。
白石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這書都是古董吧,剛從墓里翻出來的?”
斷手不理她,嘩嘩嘩地翻書,終于在某一頁停了下來,連打了好幾個響指叫他們來看。
“世界的中心——美麗的天之國度。
“漫山遍野的薔薇花和向日葵在金色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天邊飛過金色的極樂鳥。
“仙鶴帶著西王母的圣旨,如雪的羽毛墜落人間。
“穿過時間盡頭的荊棘叢,那里有用彩虹做成的拱門!
這段文字的描寫極其精美,但是丘嚴(yán)卻看的毛骨悚然。
極樂鳥,是通往天堂的飛鳥,傳說中它永遠(yuǎn)在飛翔,沒有雙腳不能落地,看似光鮮美麗的背后卻是一生的折磨。
“你這是什么破書!”
西王母是掌管罰惡的神靈,她讓青鳥帶去的信件無非是這兩點(diǎn),傳說中長生的西王母已經(jīng)變成了不仙不鬼的鳥妖。
“盡是些邪氣的東西!”
仙鶴伴仙,如今卻為一個鳥妖送信,還稱之為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