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爺子最后還是覺得自己兒子就這么孤身一人離開了太讓人難過,他接受不了,就托媒婆找了個能體貼照顧人的。
既為兒子黃泉路上找了伴兒,又解決了獻祭的難題。
而且除去彩禮,只需要很少的銀錢管一個小女孩兒長大,老爺子何樂不為?
怕是晚上做夢都要笑醒的。
“你還做了什么?”
這就純粹是好奇了,丘嚴是很想知道這人微笑著沖他招手到底是要干什么。
“還……沒有啊,我就和他打了個招呼,但那孩子好像沒看見我!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已經(jīng)死了,還以為只是普普通通地出門轉(zhuǎn)轉(zhuǎn)。
“這里只有你和她嗎?”
猶豫片刻,丘嚴還是問出了這句話,他感覺面前這個人好像不知道還有第二個新嫁娘存在。
“是啊,這是我們的房子!
新郎回答的很肯定,不容置喙的。估計現(xiàn)在丘嚴要是告訴他“你們房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話,這人能跳起來打他。
“你們有孩子了嗎?”
這句話純粹是丘嚴隨口說出來的,他的思緒早就飄遠了。
“還……還沒有。”
新郎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片片紅暈,帶著點少女的羞澀。
“什么?”丘嚴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了些啥。
沒有?那外面那些布娃娃都是紅衣新娘撿回來的?!
她就像個人販子似的凈做些拐賣人口的事情?
“你們就在我這里呆會兒吧,露兒馬上回來了,我和她說說帶你們出去。”
怕是她會覺得我們來打擾了你的清凈,給我們拆了吧……
丘嚴覺得自己的想法越來越黑暗了。
但是不呆在這里也沒辦法,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房間了,再沒有其他的門可以被打開,還好這里只有個還算友好的怪物。
丘嚴好奇地去看條案上放著的書和字畫,上面清晰地勾勒著一個女人的面容——
是露兒。
書上的棉線明顯是新?lián)Q上去的,護封也是新包上的。
丘嚴隨手翻動兩下,有些段落邊上還寫了批注,娟秀靈動的字跡一看就是女人寫的。
這對鬼夫妻應(yīng)該挺恩愛的。
“為什么他變成鬼之后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鬼也會生病嗎?”
丘嚴看著再次昏昏欲睡的新郎,感覺要是沒有這身紅色喜服襯托著他簡直就是一張紙,風都不用吹,他自己就已經(jīng)倒了。
“和他生前的狀態(tài)也是有關(guān)系的!碧瓢惭哉f道,“他之前身體一直不好,長年累月的吃藥,咳嗽這些癥狀已經(jīng)變成習慣了,輕易很難改變的。”
“就像是你習慣了呼吸一樣,我們現(xiàn)在說白了就是鬼魂,你試試不呼吸其實也是沒差的!
丘嚴真的試了:“真的沒有區(qū)別啊,我也不會有窒息的感覺,不太舒服就是了!
“這就是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慣了。”
唐安言點點頭,吭哧吭哧踩著椅子爬上條案。
“這副身體真費勁!鼻饑老氲溃暗沁@個人竟然沒因為他們現(xiàn)在是以孩子的面貌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輕視或是傲慢,這人真是不錯!
不愧是世家教育出來的,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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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嚴基本上把架子上面的書都掃過一遍了,門外才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蹦蹦跳跳的腳步聲一聽就是青春靚麗的少女。
“吱呀。”
門開了。
“華海!”
紅衣新娘已經(jīng)摘下了厚厚的蓋頭,只是日常的妝容和隨意盤起的發(fā)型就已經(jīng)好看的像一支玫瑰花。
只是在看到丘嚴他們兩個小孩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呃……”
丘嚴其實開口是想叫一聲什么出來的,但是話到嘴邊又沒說。
這應(yīng)該叫什么?
“媽媽”?人家倆還沒有孩子。
“阿姨”?媽媽都叫了多少回了。
“你好,我們是誤入進來的?赡苡行┦虑樾枰湍阏f一下!
還得是小天師。丘嚴暗暗豎起大拇指。
唐安言沒有直截了當?shù)淖屗潘麄冏,畢竟還有一房間的小孩兒在那兒。他當然不能不管。
“出來說吧!
紅衣新娘咬著后槽牙,任誰都能聽出來她的惡意。
丘嚴特意沒有關(guān)門,他們談話的場景必須讓楊華?匆姟R凰麄z的小命百分之九十要交代在這里。
“你們要做什么?”
紅衣新娘一定沒有想到她有一天會和兩個孩子談條件,尤其還是她自己帶回來的。
“兩個條件,把我們安全地送出去,還有妥善安置那些孩子!鼻饑纼叭灰桓闭勁袑<业募軇,畢竟他在的小公司人手常年不足,他也被鍛煉成了小半個公關(guān),“當然,作為交換,我們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往事!
“你們見過她了。”
紅衣新娘點頭道:“沒想到她居然為了重獲自由任你們擺布。”
“這不是擺布,我們屬于合作關(guān)系。”
唐安言幫助井底的新嫁娘破開紅衣新娘的攔截咒符,她告訴他們之前的事情。
很公正的交易。
“那是我的孩子們,我不會轉(zhuǎn)手送人。她作為殺害我孩子的兇手也別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