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想到了不該想的!卑资訔壍赝吷吓擦伺,“噫!
“外面都是怪物,我們還在這里生死攸關,你們竟然……”
“你干啥把事情想的恁球齷齪!
“啊呀!”丘嚴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完蛋,這場景就在腦子里回放、回放,跟他媽走馬燈一樣。
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丘嚴大馬金刀地往白石身邊一攤,一條腿搭在白石面前,拽的二五八萬的樣。
“你看一眼我的腿!
這個話題轉移地極其生硬,但白石還是仔細地檢查了一下。
“沒事兒啊!
現(xiàn)在看上去確實很好,油光水滑的,皮膚也沒有萎縮。
丘嚴奇怪了,剛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在餐廳門口他都要疼死了,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和咕咕一樣長出一條魚尾來了。
他看著自己的腿,白石看著他,銀河看著白石,咕咕看著這三個人。
就在氣氛極度尷尬的時候,咕咕身邊竄出來一道影子,講著嘰里咕嚕的聽不懂的話。
雖然他說的話丘嚴聽不懂,但是丘嚴能聽見電鋸響起的聲音。
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早知道跟唐安言說的時間短一些了,還沒等他回來自己就要被砍死了。
這是一只丘嚴沒有見過的僵尸,應該是餐廳里的另一個員工,畢竟這么大的餐廳不能只有馬里奧兄弟兩個人,啊,僵尸。
咕咕的臉上露出微笑,尖利的牙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就像是出鞘的匕首。
那只僵尸走到咕咕身邊的時候稍作停頓,然后果斷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去了。
兩三分鐘之后,丘嚴就聽見潮水般的電鋸轟鳴聲,夾雜著尖叫和液體流動的聲音。
“咕咕很厲害,每一次僵尸過來看見他轉身就走!卑资饑勒f道,“我在進來的時候看見一個作坊一樣的流水線,你看清上面是什么嗎?好像是什么液體之類的東西!
別說看清了,丘嚴都沒看見。
但是咕咕卻是厲害,亞特蘭蒂斯的上一任國王哎!
丘嚴給了咕咕一個異常贊許的眼神。
人魚看到之后特別開心,兩只裝著晚霞的眼睛里都在閃光。
丘嚴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咕咕身上沒有束縛他的繩索,他只是那樣坐在那里。
屬于人魚的鱗片從衣領一直蔓延到唇邊,那不是咕咕身上的血跡,那是他的鱗片。
“又開始了?”
丘嚴瞇起眼睛仔細觀察咕咕露在空氣中的每一寸皮膚,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被鱗片包裹著,漂亮的藍紫色鱗片因為飽含著血水變成鮮紅色,看上去就像是沾染了血跡。
咕咕撇開眼睛不看他,就像是一只做錯事情的小狗。
“不會有事的,只是太長時間沒接觸到水,有些干。”
直覺告訴丘嚴,事實肯定不是咕咕說的那么簡單。
亞特蘭蒂斯皇室血統(tǒng)豈是一些環(huán)境的改變就能影響的了的。
丘嚴的手腳被綁住,他像一只蠶寶寶一樣蛄蛹到人魚身邊,在他身上把領子蹭開。
“我看見你的尖牙了,臉上也開始長鱗片了,你不想等下逃跑的時候成為拖累吧?”
咕咕看著他,眼中的晚霞暗淡下來,仿佛在傍晚時分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風雨,閃電刺破云層顯現(xiàn)在瞭望塔的上空,雷聲就像是黑夜的鐘鼓。
沒有一滴鮮血從丘嚴的皮膚上流下,脖頸上方也只是兩個黑色的小洞,在人魚的嘴唇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幾乎看不見。
白石知道咕咕有一半的吸血鬼血統(tǒng),但是真正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見。
該說不說,挺嚇人的。
這是之后丘嚴聽來的。
太陽跳出了海平面,金色的光芒灑在繚繞的云霧上,全然不見昨晚的血腥殺戮。
丘嚴的唇色更加蒼白。
“我睡一會兒,你們看著!
說完這句話,丘嚴幾乎是立即昏睡過去。
人魚的臉上盡是自責和難過,久久無語。
白石輕聲問他:“這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嗎?”
咕咕搖搖頭,珠光色的長發(fā)落在箭頭,遮住了精靈的耳朵。
人魚和吸血鬼,本來就是兩個物種,即使孕育出了后代,也是不能被上天原諒,只得終身背負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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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頭!
睡蓮怪物已經(jīng)完全消滅了豌豆射手,正在啃食剩余的底座,就像是一只得到了食物的獅子,不愿意放棄自己手下的一切。
唐安言高舉著手中的頭顱,那是一顆腐朽的不成樣子的人頭,滿臉的泥濘傷疤,眼睛已經(jīng)被戳瞎了,正不停向外流淌著血水。
似乎是感受到了本體的存在,頭顱發(fā)出一聲嘶啞的怒吼,睡蓮怪物立即停下了啃食的動作,抬起頭目標明確地看向唐安言。
怪物中間的眼睛被丘嚴用門把手砸碎了,現(xiàn)在正不斷向外流出血水,粘稠的血液夾雜著白色的膿水,蹭的滿臉都是。
額頭中間原本伸出的六根紅色手指,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伸了出來,血紅色的手掌中間各有一只眼球,正滴溜溜地轉著。
怪物的移動速度極快,唐安言已經(jīng)見識過了,直接將手里的頭顱拋給他。
“你的頭都在維克斯男爵那里,被埋在城堡外面的花壇里!
睡蓮怪物捧著自己的頭,一張一張臉辨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