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
丘嚴摸摸人魚的頭,抱著被子跟著出去了。
三個人就這么相顧無言地坐著, 丘嚴覺得很不自在, 要是只有他和唐安言, 或者只有他和人魚, 都不會讓他這么難受。
有些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就像是他在外面養(yǎng)了個小白臉,卻被正主發(fā)現(xiàn)了, 然后三人對峙的場景。
呸呸呸,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能這么想。
看看咕咕, 咕咕在看唐安言。
看看唐安言,唐安言在看咕咕。
這倆就像是仇人一樣對視著, 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對方撕碎。
我好多余啊。丘嚴想道。
那我走?
丘嚴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罵娘了。
“丘嚴,你來一下!卑资瘡男〔菸堇锾匠鲆粋腦袋。
“來了!”
丘嚴簡直如同大赦,逃也似的進了屋。
“怎么了怎么了?”
“沒怎么, 你看他倆都不覺得人家有話要說嗎?”白石拍拍他的肩膀, “你在這兒坐一會兒吧!
“嗚嗚嗚,白石真是小天使!
“啊呀起開!
相比于室內(nèi)的溫暖如春, 外面的火堆旁邊都快要結出霜來了。
“你覺得,這很好玩?”
唐安言的眼神鋒利的像刀一樣。
“我聽不明白你的意思。”人魚突然露出一個笑容,口中的尖牙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 “你好像, 對于他身邊是誰很在意!
“他是我的……朋友, 我當然在意!
“只是朋友嗎?”
人魚突然拉近了和唐安言之間的距離, 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
“我怎么覺得,你看他的眼神不一般呢?”
唐安言揮舞著手,把他的臉推開。
人魚的瞳孔瞬間縮小了,就像是兇猛的野貓看到了獵物,漂亮的瞳孔逐漸染上了血紅色。
“你能解釋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嗎?”人魚微微笑著,“你好像不敢承認!
“世界上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東西!”
唐安言怒吼著,把手中的黃符貼上人魚的額頭,一陣寒光閃過。
“你在干什么!”
丘嚴不知道什么時候拉開了門,正巧看到唐安言的匕首劃過人魚的臉。
咕咕臉上的血珠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滴落,順著好看的臉頰迅速流下。
眉間的紙符隨著唐安言的動作被風帶起,又緩緩落在人魚高挺的鼻梁上。
丘嚴沖到兩人面前,臉憋得通紅,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就不相信唐安言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撕下咕咕臉上的黃符用力扔在地上,火苗隨著他的動作舞動起來。
丘嚴手中立即浮現(xiàn)出柔和的光芒,輕輕撫在咕咕臉上。
十幾分鐘過去了,咕咕臉上的傷口依舊沒有愈合的跡象,血珠像是細膩的雨絲一般落下。
“怎么會這樣?”
丘嚴臉上盡是擔憂,攙起咕咕回了房間。
在進門之前,他回頭看了唐安言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怒火和難以置信。
匕首上的血隨著刀尖滴在黃符上面。
唐安言睜大著雙眼,在看到符紙上依舊鮮紅的朱砂時,瞳孔急速縮小。
“他是主動被我弄傷的。”
符咒的力量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散的,除非使用或者破壞才會讓上面的朱砂變得陳舊。
就像很早之前唐安言放在光頭大叔枕頭底下的那張護身符,雖然黃紙已經(jīng)很久了,但是里面的朱砂依舊是鮮紅的顏色,這張符紙就是有用的。
他的符咒,對那條魚沒有任何用處!
“丘嚴!”
唐安言叫喊著,臉上盡是惶恐不安。
丘嚴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就好像看到了十分恐怖的未來。
“怎么了?”丘嚴皺著眉,語氣十分不友好。
正扶著咕咕的下巴,用清水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
他們沒有藥物,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丘嚴還覺得挺可惜的。
人魚本就白凈的面容上突然多出一道猙獰的傷疤,看上去十分嚇人。
唐安言這一刀下手很重,刀口附近的皮肉向外翻起,血液混合著人魚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變成一顆血色的珍珠掉落在地上。
“他!他不是!我!”唐安言語無倫次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他當然不是你!”丘嚴被吵得頭疼,“你干什么非要針對他!”
“我!我!
“總之你不能相信他!”
“哥,哥,我好像聽見外面有什么動靜,怎么出去看看!背弥@兩個人還沒有吵起來,白石拽著唐安言的袖口把人扯出去了。
“你們吵啥呢?”
銀河很不理解,難道自己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丘嚴嘟囔著,俯下身子繼續(xù)給咕咕擦拭臉上的傷口,“可千萬別留疤,怎么好看的臉,真是可惜。”
“他可是個男的!便y河覺得自己得提醒一下,但是看了一眼人魚簌簌掉淚的眼睛,“是男的吧?”
丘嚴斜她一眼:“男的就不能長得好看啦。”
“哎呀真可惜!
就在他再次發(fā)出感嘆的時候,人魚的臉近在咫尺,嘴角突然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觸碰。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