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先回去吧!
這一路上經(jīng)歷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銀河也不想深究。
每個人總得有些不為人知的自保手段。
“能不能先帶我上去看看?”白石牽著銀河的手,那雙手上有著許許多多的細(xì)小的傷疤。
“好!
銀河也不問她要做些什么,肩胛骨的地方迅速閃現(xiàn)一雙金色的翅膀。
白石想起來戚年年曾經(jīng)說過,在旅館的時候,她面對那個騎尸閻王的怪物,身后出現(xiàn)了一雙米迦勒的天使翅膀。
但現(xiàn)在她看著銀河背上那一雙金色的翅膀。
如果她是米迦勒,那銀河一定是路西法吧。
白石這樣想著。
這里的荊棘似乎在守護著什么,她們根本無法靠近荊棘叢的中心,甚至靠不到荊棘邊上。
只要稍加靠近就會被尖刺擊中。
白石很快就放棄了,畢竟她是個好奇心不那么強的人,游戲主線都沒走通呢,哪有時間打副本。
但這也證明了一件事,這片荊棘之中,一定有東西。
捏緊了手中的令牌,白石又來到了那座忘川中心的孤島。
可是這里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子。
血紅色的曼珠沙華花瓣厚厚鋪了一地,看著就像是被血洗過的古戰(zhàn)場。
有些花瓣的邊緣已經(jīng)發(fā)紫干枯,像是進入耄耋之年的老人。
白石用腳將花瓣撥開一點,立刻就看到了被花瓣蓋住的枯黃的葉子。
那個和榕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說過,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可是現(xiàn)在,曼陀羅的花葉已經(jīng)相見了。
這說明什么?
遠方驚天動地的腳步聲響起,白石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就驚恐。
“那……那是……”
是人群。
以千計數(shù)的,成群結(jié)隊的人。
或者說不能叫人,那些都是沒有實體的靈魂。
所有人都是半透明的樣子,只有眼睛是紅色的,白石能在他們的眼睛里看到兇光。
“快走!
銀河一下子抓住白石的手眼睛里面滿是焦急和懇切。
白石心里知道她說的是對的,但眼睛就是離不開水面上那群看上去失了神智的人。
她把手中的牌子塞到銀河手里:“你先走。”
“說什么屁話!”銀河瞪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
柔和的白色光圈以白石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
光圈越來越大,將整個小島包裹起來。
把銀河推到大樹旁邊,樹上的葉子還是那樣翠綠,就像是畫上去的一般。
這給了白石一些安慰。
但要是她仔細(xì)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在樹冠的最頂端,有一片葉子是黃色的。
“喂!”
白石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拽著銀河的手靠在樹干上。
空間就像是被扭曲了,銀河的身影在接觸到樹干的瞬間消失不見。
小島空曠,靜悄悄的,只能聽見雜亂的腳步聲。
白石站在原地端詳這不斷靠近的人群。
不是她要做圣母,而是白石在那群宛如喪尸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一個男人的臉,眼角多了幾條皺紋,胡子也很雜亂,頭發(fā)好像白了,但白石就是能在眼神接觸的瞬間認(rèn)出他。
那是唐納有,是她師傅。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大天使的翅膀眾說紛紜,我查了好幾個都不一樣,圣經(jīng)也沒有說所有天使都有翅膀,畢竟人家的重點不在這里……
第六十三章 救命的手捻
手腕上的雞血藤像是被鮮血浸泡過一樣, 顏色紅得發(fā)亮,幾乎要燃燒起來。
銀河只感覺頭暈?zāi)垦,眼前全是虛無。
“銀河!”
丘嚴(yán)的聲音響起來,嗓子里像含了血, 嘶啞的不行。
她沒來得及躲閃, 藍色的光芒將銀河團團圍住, 形成一個密閉的球體。
空間完全封閉的時候, 銀河聽到頭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抬頭看去, 一片猩紅就迷了眼。
那是成百上千的斷骨。
斷手,斷腳, 像一個法陣一樣漂浮在空中, 碎裂的骨頭殘片像雨一樣落下,鋒利至極, 銀河看到身邊的樹葉都被割去半片。
丘嚴(yán)給的保護層明顯撐不了多久,藍色字符的表面已經(jīng)開始形成裂痕。
“你找到回去的辦法來了嗎!”銀河沖他喊道。
“還沒有!”丘嚴(yán)把黃銅令牌咬在嘴里, 不斷修補程序讓他的手腕酸痛。
銀河的指尖不斷向外飛出翎羽,試圖打散半空中的法陣。
那由殘肢斷臂組裝起來的,發(fā)著瘆人紅光的法陣, 一看就不是什么友善的東西。
突然間, 一塊較大的碎骨從天空砸下,將丘嚴(yán)面前的藍色字符徹底撞散, 星星點點的藍光消失在半空,像是森林中的鬼火。
“我去!”丘嚴(yán)的眼角被擦出一道口子,血珠順著臉頰流進嘴巴里。
血液順著令牌上的花紋不斷蔓延, 所到之處發(fā)出了微弱的紅色光芒。
“你的血!”銀河沖破藍色字符的保護, 轉(zhuǎn)而擋在丘嚴(yán)面前。
仙鶴的翅膀像是最堅實的墻壁, 碎骨撞擊在上面竟能聽到聲響。
“你干什么?”
丘嚴(yán)嘴里也開始滲血, 幾乎將整個黃銅令牌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