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我們像是沒被□□打中的狍子嗎?”銀河失笑。
白石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三兩秒之后抬手給銀河吃了一個栗子。
“那個東西是怎么過來的?”銀河往前飛了一段距離,找到一棵稍高的樹冠停了下來。
“那我能知道嗎?”白石氣鼓鼓的像一個小包子。
“你給我好好說話!便y河去捏她的臉。
“大概是走的太匆忙了,沒注意隱藏行蹤吧!卑资嘀槪咽虑閺那暗胶笾v了個通透。
“你是怎么找過來的?”白石問道。
銀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一個東西,被一塊方巾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看樣子像一本書。
“你把它扔了干什么?”銀河把布掀開,正是那本預(yù)言書。
白石看著散落的書頁,突然之間有一種罪惡感。
“這上面有我留下的印記,我能夠感知到它的存在!
銀河說著,破舊的封面上隱隱閃出紅色的光,圓圓的,像是牙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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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小崽子又跑哪里去了。”銀河扇動翅膀,周圍的云氣纏繞在身邊,好像攔住她的枷鎖。
俯瞰黑色的樹林,根本看不到女孩兒白色的裙擺,銀河有些著急了,頭頂冒出一環(huán)白色的花環(huán)。
是茉莉花環(huán)。
銀河微微定了定心神:“沒事的!彼@樣安慰自己。
只要書還在她身上。
身形一晃,從半空消失了。
黑色的天空中只飄落一片柔軟的羽毛。
崔玨手上拿著那本散落書頁的書,細細拍掉上面沾染著的塵土。
一支翎羽劃破空氣,目標是他的右眼。
連腳步都沒有挪動,堅硬如箭的羽毛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便落在地上,霎時間化了灰。
銀河看到這一幕,原本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指尖夾著的羽毛也消失不見了。
她躲在黑暗里,靜靜地注視崔玨。
預(yù)言書為什么會在一個男人手里?銀河皺眉,白石難道也在他手上?
他是誰?
崔玨在原地好半天,想了想,還是將手里散落的書頁收攏,拿出一塊方巾包了放到一棵大樹底下。
然后離開了。
袖擺上的鎏金花紋在黑暗之中逐漸不見了顏色。
“奇怪!
銀河從樹上翻下來。
那人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甚至原諒了她的無禮。
為什么?要是打的話,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但他沒有和自己動手,還把書留下了。
“你說的那人,長什么樣子?”白石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見過的樣子,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看不清!便y河搖搖頭,“只看見是墨綠色鎏金的長袍,應(yīng)該挺高的,他戴著帽兜,沒看見臉!
“鎏金的長袍?”白石突然想到,“那個干尸穿的也是鎏金的長袍!
只不過是紫色的。
女孩兒的小臉兒都皺到一起去了,活脫脫像是剛出鍋的包子。
“好了,不想了!便y河說道,“當(dāng)下要緊的是怎么出去!
丘嚴和唐安言沒有一點消息,也不知道走出那片林子沒有,還是先擔(dān)心自己吧。
銀河這樣想著,抬手之間,指尖夾住了飛來的銀針。
“又是她。”
白石額角滲出冷汗來,對于這個纏著血絲的銀針,她可是極為熟悉。
耳邊仿佛又聽見了悠遠婉轉(zhuǎn)的戲腔。
這一次,那人像是不想再等了,原本白石是那人指縫中的倉鼠,任她如何逃跑都不可能跑出去,她的“主人”可以隨心所欲的和她玩躲貓貓的游戲,
但是這時候來了一個銀河,像是跑到“主人”面前揮舞爪子的貓,想帶著倉鼠離開。
“主人”生了氣,發(fā)了火,倉鼠和貓都別想好過。
銀針狂風(fēng)暴雨一般襲來。
銀河渾身布滿了堅硬的翎羽,張開翅膀?qū)资o在身下。
銀針打在銀河身上又被彈開,落在地上不見了蹤跡。
白石耳邊卻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像是昆蟲爬行的聲音。
原本纏在銀針上面的紅色血絲在她們頭頂上聚集,大部分落在銀河的背上和頭頂,那東西會吸血,已經(jīng)長大了數(shù)千倍,像是一條小蛇一樣搭在銀河的肩頭。
“走!快走!”
白石尖叫起來,想要掙脫銀河的懷抱。
銀河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反而抱的更緊,警告道:“別動。”
被羽翼覆蓋的身體對于血絲的侵襲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一陣陣的脫力感覺涌上大腦。
“銀河。你聽我說!卑资踔y河的臉,努力想讓她保持清醒,“你看這個!
白石將領(lǐng)子里的玉牌拿出來:“我還有一條命,你快走,不用管我,我會在另一個地方重生。”
女孩兒焦急的說道:“我沒法跟你解釋這個事情,你聽我的!
銀河的臉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像一只仙鶴了,她不能維持這個狀態(tài)太久,神智已經(jīng)不太清明了。
“銀河!”白石怒喝道。
那雙仙鶴一般的眼睛中恍然多了一絲清明,張開雙翼沖向了遠方的天際。
肩頭的血蛇掉下來摔在地上。
無字牌上的血痕已經(jīng)匯集成了一個“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