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林子太深了!碧瓢惭再M(fèi)力的抬手揉揉她的頭,安慰道,“咱們等下往外走走就有了。”
白石害怕唐安言睡過去,一直跟他聊天:“你看見那人長什么樣子嗎?”
唐安言搖搖頭:“沒有。我沒看到!
他也很奇怪,那么多人,沒有一個(gè)為他們呼救一下,就像……
他們根本看不見自己……
緩了好半天,唐安言麻掉的半個(gè)身子才慢慢恢復(fù)知覺,疼痛更是如同潮水拍打礁石一般瘋狂襲來。
他努力坐起來,撕下自己身上衣物的一角為白石把手上一道最深的傷口包扎好。
“回去師傅又要罵了!碧瓢惭該u頭,無奈道,“再也不帶你出來爬山了,下次還是跑海邊轉(zhuǎn)轉(zhuǎn)得了!
白石聽他調(diào)侃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看見唐安言滿是樹枝劃痕的手臂又忍不住難過起來,表情要笑不笑要哭不哭,滑稽的很。
唐安言倒是笑起來,揉揉她的小腦袋,在白石的攙扶下走下石塊,慢慢朝著林子外面走去。
明明是白天,林子卻茂密的看不到一絲陽光。
遠(yuǎn)處能聽見風(fēng)吹過山崖的呼嘯,還夾雜著一些悉悉索索的撥開樹葉的聲音。
有奇奇怪怪的東西正在靠近。
第四十章 救命之恩
“華山里面還有狼嗎?”
唐安言舉著草草做成的火把, 和白石背靠在一起。
此刻的他們正被七八只狼圍在中間。
狼群好像饑餓了很久,眼睛在黑暗的樹林里散發(fā)著駭人的綠光,他們從喉嚨里發(fā)出低吼,呲著牙慢慢逼近。
“這可難辦了……”
如果只有一只狼, 那唐安言是可以搞定的。
唐納有教了他很多東西, 雖不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棍棒刀槍劍倒也是拿得起的。
唐安言的后背發(fā)痛, 還在微微抽筋, 可他的注意力卻不敢從那些餓狼身上移走。
“嗷!”
為首的頭狼發(fā)出呼嚎,所有的狼一擁而上, 直直撲向兩人。
唐安言將火把塞到白石手里, 抓住一頭狼的前爪,掄手將它重重甩在另一頭狼身上。
白石拿著火把, 像使槍一樣沖著狼群。
只要有狼朝她撲過來,白石就先閃身躲過, 然后照著它的腰腹就是一錘,那狼失去重心,被打到一邊。
白石很聰明, 她的力量沒有唐安言那么強(qiáng), 但是因?yàn)樯硇涡∏桑俣缺人缈斓枚嗔? 很容易就能避開頭狼的攻擊。
手背上的傷口開始滲血,從唐安言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
白石依舊拿著火把,唐安言的力量再強(qiáng)也抵擋不住群狼的攻擊。
很快, 唐安言的手臂被尖利的狼爪抓出兩道極深的傷口, 血腥味讓饑餓的狼群更加瘋狂了。
白石手中的火把猛地熄滅。
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噗!”
好像有什么尖利無比的東西刺穿了皮肉。
白石慌忙的眨動(dòng)著眼睛, 去尋找唐安言的身影。
山林里一片漆黑, 好像連一絲光亮都透不進(jìn)來。
“噗!”
“噗!”
“噗!”
皮肉被穿透的聲音圍繞著二人不斷響起,伴隨著狼群的哀嚎聲在寂靜的山林中回蕩。
最后停在了唐安言的身后。
唐安言握緊了不斷流血的拳頭。
白石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也看到了唐安言身后的那個(gè)東西。
那是一只熊。
幾近三米的高大身形,皮毛卻是溫婉美好的煙粉色。
似晚霞,如晨曦。
鋒利的天藍(lán)色機(jī)械鋼爪上還沾染著狼群的血珠,鮮血順著鋼甲的表面流下,掉落在地上。
白石看得目瞪口呆。
有一束光穿過黑暗,從遠(yuǎn)方照來。
那是一個(gè)青年人,衣著平常,卻染著一頭綠色的頭發(fā)。
手電筒的光照在唐安言握起的拳頭上。
“微微。”
青年人輕聲呼喚道。
身后的壓抑感瞬間消散,唐安言一下子輕松不少。
被稱作微微的大熊回到青年人身邊,白石趕緊跑過去緊緊抓住唐安言的衣角。
“你們好,我叫戚年年!
唐安言將白石護(hù)在身后,戒備道:“多謝。”
“不用客氣!逼菽昴晡⑿χ,“你們是新到這里的吧!
“我跟你們介紹一下!
戚年年很健談,也不介意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全部講了出來。
唐安言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一時(shí)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就像……穿越一樣?”白石好像稍稍明白了一些。
“是的!逼菽昴瓿资α诵,“可以這樣講!
“我們一起走吧。”戚年年發(fā)出邀請,“馬上就要天黑了!
“可是,我們才剛剛看過日出啊!卑资苫蟮。
她一直覺得現(xiàn)在置身于黑暗之中是因?yàn)闃涮唷⑻,光投不進(jìn)來的原因。
“日出?”戚年年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這里,沒有日出!
漆黑的烏鴉落在唐安言的肩頭。
白石發(fā)現(xiàn)的時(shí)候,那只鳥已經(jīng)躺倒在唐安言的頸窩里打起了瞌睡,仿佛它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很久很久了。
而唐安言也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好像那只鳥就應(yīng)該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