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來,之前唐安言的守護靈好像也受了很重的傷。
“由……”丘嚴的嗓子干澀,“由怎么樣?”
唐安言沒想到他會突然間問這個,不禁疑惑。
“咱們在山洞里的時候……”
那個全是鬼影的村子里。
被選去當(dāng)祭品的我們。
山洞里懸在半空的人頭。
人頭口中吐出的酸水還腐蝕掉你的皮肉。
你擋在我前面……
丘嚴喉頭滑動兩下,沒說出后面的話。
“由!碧瓢惭暂p聲喚道。
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撲騰兩下翅膀落在唐安言的肩頭,腦袋偏上兩下看著丘嚴,口中吐出不明的氣音。
唐安言伸手捏了捏由的喙,讓它張開嘴來。
小白蛇又在他口中把自己捆成一個結(jié)。
“一二三……”
只有五條。
丘嚴把嘴閉上了。
用力閉上眼睛又睜開,靠近了點著數(shù)再數(shù)了一遍。
五個蛇頭就橫在他眼前。
就這么幾個數(shù),想數(shù)錯都難。
丘嚴抬頭看唐安言。
唐安言被他看的不自在,移開眼神讓由回去了。
看丘嚴并沒有收回目光的意思,輕咳一聲,解釋說:“還沒長出來!
還沒長出來……
“我能治嗎?”丘嚴聲音悶悶的。
丘嚴是中間者,治愈能力雖然沒有白石他們維和者那么好,但總歸是比唐安言要好的多。
唐安言看他一眼,伸手往他頭上揉了一把:“不用!
“去看看那只蟲子吧”
唐安言覺得丘嚴看著戚年年躺在里面不太舒服,提議說。
說實話,那蟲子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簡單來說就是一朵長了腿的花,花瓣上的紋路都清清楚楚。
蟲子被放在一個玻璃罐子里,一動不動,六只蜘蛛似的腿也收起來了。
宛如一朵真花。
丘嚴舉起瓶子來左看右看,總覺得那里不太對。
這個花紋……好像是一串?dāng)?shù)字啊。
“你看這里!
“027 ?”
這花瓣上交錯的花紋,看上去就像歪歪扭扭的數(shù)字——
027。
“這是編號嗎?”
一只蟲子還有編號呢?
這蟲子難道還是量產(chǎn)的嗎?
丘嚴有點摸不明白了。
什么東西會有一個自己的編號呢?
“試驗品。”
丘嚴脫口而出。
實驗室里的試驗品才會有這樣的編號。
是為了方便實驗人員觀察試驗品的狀態(tài)的。
這個蟲子是試驗品!
027。
第二十七號試驗品。
027。
這說明了兩個問題:
第一,像這樣的蟲子的數(shù)量至少上了百。
第二:這蟲子是有人養(yǎng)的,是人造出來的。
他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也都是人為的嗎?
丘嚴一陣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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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白石在你這里!鼻饑蓝⒅钪辽频难劬Α
“她就是一個小女孩兒,手無縛雞之力的……”
丘嚴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根本沒見過你們說的小女孩兒!崩钪辽茻o奈攤手道。
“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們了!崩钪辽茖⒍祟I(lǐng)到了休息的房間,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也想相信你!”丘嚴沖他喊道,“那你身上的薔薇花瓣是哪里來的?”
李至善沒聽懂他的意思:“什么花瓣?”
“薔薇花瓣。”丘嚴說,“白石的守護靈是薔薇花,你身上有跟她一樣的花瓣。”
“你在哪兒看見的?”李至善不明所以。
“唐安言發(fā)現(xiàn)的。”丘嚴回答說。
李至善露出豁然開朗的表情,沖他笑了一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以為是唐安言這個小屁孩兒在丘嚴面前抹黑自己。
“哎!”
丘嚴想找他問個明白。
剛要沖出門去,就被兩只大手攔住了。
兩個兇神惡煞的黑衣男人站在門口,攔住他的路不讓丘嚴出房間。
看門狗。
丘嚴在心里啐了一口。
倒也不是罵那兩個看守他的人。
丘嚴就是太生氣了。
他生氣李至善怎么能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明明從小到大都溫柔陽光又可愛!鼻饑栏袊@道,“也不知道麗麗姐還能不能管住他!
丘嚴的房間里沒有表,也沒有窗戶。
時間的流逝只能靠著丘嚴長這么大的生物本能。
大概是過了有兩個星期了吧……
丘嚴仰面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幾個洞,百無聊賴的吐著舌頭。
李至善不給他什么娛樂的東西,開始丘嚴還想給自己敲個游戲出來打。
但后來發(fā)現(xiàn)他的虛擬鍵盤敲出來的全是實體。
再給無辜的天花板造成傷害之后就放棄了這個年頭。
畢竟,干嘛跟天花板過不去呢?
正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候。
“砰!”地一聲巨響。
丘嚴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
一個渾身浴血的人撞開門,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丘嚴的鍵盤捏在手里,手指已經(jīng)按上鍵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