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有從寺廟出來之后就在湘西找了一棟小居民樓。
老式的筒子樓房價也不貴,周圍又都是老人多一些,相互照顧也方便。
反正唐納有是住的挺舒服的。
閑的沒事兒干就到路邊看人家下象棋,有時候找樓下便利店大媽嘮嗑。
這些唐安言都知道,但也沒有半夜十二點多了還不著家的時候啊。
唐納有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師傅算得準(zhǔn),算的定,不會就這么不聲不響的不見了。
唐安言覺得一定有什么是給他留下了的。
翻箱倒柜幾個小時,終于讓他在靠近衛(wèi)生間的墻縫里挖出來一個封好的信封。
里面只有一串白色的念珠。
“言”
信封上面就只有這樣一個字。
但已經(jīng)很明顯是給他的了。
唐安言將那個信封和念珠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
只是一個普通的信封,不知道唐納有從什么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有一股霉味。
被唐安言畫上引火符燒了。
因為靠近衛(wèi)生間,微微有些受潮,著了火之后發(fā)出“滋啦”“滋啦”的聲響。
那串念珠看上去只是一串菩提根的念珠,沒什么玄機。
唐安言用左手食指挑起來放到臺燈底下,瞇起眼睛細(xì)看。
右手從兜里抽出一張引火符拿在念珠下面燃了。
火光閃了又滅。
一顆顆白色的菩提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仍是泛著水潤的光澤。
唐安言頓了頓,又盛了一杯水將念珠泡在了里面。
白色的菩提珠子這時有了變化。
雪白的菩提開始發(fā)亮發(fā)藍(lán),不一會兒變成了寶藍(lán)色。
唐安言勾了下嘴角。
但是,這又代表著什么呢?
“找到了嗎?”
李至善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唐安言身后。
“沒有!
唐安言將念珠往身后擋了擋,李至善沒看到。
唐安言不是很喜歡李至善,總覺得這人有一種威脅。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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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唐安言爬上組織營地的屋頂呆呆的看著遠(yuǎn)方。
遠(yuǎn)方萬里無云,星塵浩渺。
沒有高樓的阻擋,仿佛天地都盡收眼底。
“你很喜歡爬屋頂?”
李至善到他身邊坐下,順手遞給他一個便攜式的小酒壺。
唐安言接了,但只是拿在手里。
“今天的星星很好看嗎?”
李至善又問了一句。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曬得空氣里直到天都黑了還是暖烘烘的。
李至善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有點像街頭遛彎的老大爺那種款式。
他在部隊一直待到現(xiàn)在,肌肉線條很好看,滿是青筋的手臂就這么撐在屋頂上。
李至善右邊脖頸上有一道挺長的傷疤,唐安言從遠(yuǎn)處斂了目光盯著它看。
“出任務(wù)的時候被人砍了!
估計是被盯得不舒服,李至善抬手撓了撓自己右脖頸上的疤。
“勛章。”
唐安言墜下目光去看手里的酒壺。
“啊?啊。哈哈,對,勛章!
李至善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唐安言在說什么。
又是一片寂靜。
“……我先回去了!
還是唐安言首先忍不住了,說著就要起身。
“等等。”
李至善猛地按住他的手。
唐安言盯著李至善,眼神就仿佛一直在獵殺中的隼鷹。
“那么著急走干嘛?”李至善笑瞇瞇地看著唐安言:“再聊會兒!
唐安言狠狠地挖他一眼,抽手就走。
“你喜歡丘嚴(yán)。”
李至善這句話說的如此篤定。
唐安言一下僵住了。
整個人仿佛成了石頭。
夏夜的天這么熱,他居然開始冒出冷汗來。
是,他喜歡丘嚴(yán),而且不是對于朋友的那種喜歡。
但是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沒有弄明白,李至善是怎么……
“坐下吧!
李至善還是瞇著眼睛勾著唇角笑。
這個表情在他上到屋頂看見唐安言的時候開始就仿佛粘在了臉上。
越看越想沖他臉上來一拳。
“你覺得,中間者是你可以保護(hù)的嗎?現(xiàn)在有多少勢力想要一個中間者你知道嗎?”李至善看唐安言渾身僵硬,同手同腳地走到自己身邊坐下,臉上更加戲謔,笑意更甚,“真是小孩兒!
李至善的話聽著刺耳,但說的倒也是實話。
唐安言的技能確實沒有丘嚴(yán)厲害,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弱一些。
他的守護(hù)靈,由,一直嘴里長蛇的烏鴉。
陰險,狡詐,嫉妒,各種不好的形容詞都叫他占全了。
他只不過是一個靠著肌肉記憶讓自己看上去比較厲害的行動者。
可是丘嚴(yán)不一樣。
丘嚴(yán)可是同時具有行動者和維和者的力量,是中間者。
這種人在各大幫派中流轉(zhuǎn),都是很強大很搶手的存在。
唐安言的武器是一把長刀,攻擊力強,但是擋不了傷害,更多的是靠他進(jìn)入這個世界之前的經(jīng)驗才活到現(xiàn)在。
而丘嚴(yán)的武器是虛擬鍵盤,可以同時攻擊同時防守,只要丘嚴(yán)沒忘掉他腦子里的那些代碼公式,幾乎就是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