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嚴一下驚了,整個房間里都是血手印,墻上,地上,天花板上,印了滿滿一個屋子!
大腿上又開始泛起灼燒感。
丘嚴撩起褲管一看,一個完整的血手印印在丘嚴腿上,像著火了一般,整個手印還在閃著火光。
“我去!這什么玩意兒?”丘嚴看著腿上的手印額頭發(fā)麻。
“是標記!
唐安言也愣住了,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標記。
從前跟著師傅破陣的時候聽師傅提起過,只有怨氣很重的惡靈才會留下標記,就像一個衛(wèi)星導航一樣,惡靈還會來找丘嚴,直到殺死他。
丘嚴聽唐安言講完了什么是“標記”。
“我去!那我不是死定了。俊
理論上來說是的。
當天,唐安言畫了數十張護身符讓丘嚴帶在身上。
借著月光擺了陣。
“你要引她出來?”丘嚴一臉“你是不是想讓我死”的鬼樣子。
“與其不知道她什么時候來,倒不如在有準備的時候去見她!碧瓢惭詳[下最后一塊石頭。
“什么叫‘去見她’?!”
丘嚴還沒問完這句話。
一陣大風吹過,陣里的空氣都成了漩渦。
丘嚴感覺自己被裝在滾筒洗衣機里滾過一遍一樣,被卷的七葷八素,頭腦發(fā)暈的時候落了地。
雖說比大頭沖下用臉著地稍微好點兒,但也沒好到哪里去。
唐安言就體面多了,但也是臉色微白,在一棵大樹上靠著。
“這哪兒。俊鼻饑缽牡厣吓榔饋,捂著腦袋道。
他環(huán)顧四周,努力搞清楚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
這是一片林子,有點像電視劇里城隍廟所在的樹林。
“你的意思是那個鬼在這里?”丘嚴四處看了看,F(xiàn)在是白天,這樹林倒是不怎么嚇人。
“是惡靈!碧瓢惭约m正道。
“惡靈不就是鬼嗎?”
“這是她的執(zhí)念所在。”唐安言就隨他去了,一個稱呼而已,“我們需要阻止她的執(zhí)念形成。”
“咱們……不是穿越了吧?”丘嚴稍微整理了一下唐安言的話。
“也算吧!碧瓢惭杂X得在理。
“那你直接穿越到掉進這個世界的那天不讓自己掉進來不就行了!”丘嚴很激動。
“不是你想的那樣!碧瓢惭苑鲱~,“這要有很深的執(zhí)念才行,你身上有她的標記,她的執(zhí)念很深,我們才得以過來。”
“啊。”丘嚴遺憾地眼角都耷拉下去了。
“而且這不是穿越了時空,我們只是在同一時間的不同地方!碧瓢惭赃在努力解釋,丘嚴已經懵掉了。
“那我們上哪里找她去?”
“走著看吧!
如果他的修為再高一些,就能看到周圍沖天的怨氣。
這里就像一個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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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言覺得擁有標記別人能力的惡靈,要么是是青面獠牙,要么是美艷絕倫,可是在他見到這位惡靈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修行確實是不夠。
在一座老舊的小屋中,楊永宣坐在一把搖椅上,腿上蓋著厚厚的毯子,整個畫面看起來溫柔祥和。
這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在她伸出滿是皺紋的雙手像拉著自家孫子嘮家常一樣拉著兩人講述自己的舊事的時候的時候,唐安言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人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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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楊家戲坊今天在村外設戲臺了!”
“真的。俊
“自然是真的!聽說楊大姑娘今天親自登臺呢!”
“那定是要去看的!”
“戲坊里楊大姑娘楊永萱,那可是響當當的角兒,在京城都是能排得上名號的。”街上滿是贊譽之聲。
“咱們這次啊,真是有眼福了。”
老太太講述這些的時候,滿眼都是自豪之色。
“這些瑣事就不必說了!碧瓢惭月牫鲆恍┒四,他打斷了老太的話。
老婆婆囁嚅幾聲,像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切入口:“那就從,我第一次見到他開始講起吧。我和他啊,就是在那個不大的村子里相識的……”
楊永宣的手帕被風吹去了,她循著蹤跡去找,可是風卻像是在跟她開玩笑,將帕子掛在了高高的枝椏上。
“我當時急得跳腳,是他幫我取下來了!崩咸劾镩W著一種奇異的色彩,那是想起了心愛之人,這是他們兩個毛頭小子看不懂的。
那個時候楊永萱還未扮相,生的一副叫人憐愛的清秀模樣,說話間微微遮住面容,小家碧玉。
她對面是一個書生,身材高挑,風度翩翩,舉手投足竟有些不知所措,將手帕交還之后深施一禮時候便跑遠了。
“我還記得,他的手,很大,手指細長,沒有老繭,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讀書人的手,和那些成天下地干活的男人不一樣!
雖然是個窮書生,但是對于在戲班唱戲的戲子來說當然是一樁極好的姻緣。
兩年后,楊大姑娘和書生結為夫妻。
又過了兩年,邊境發(fā)了兵亂,所有男子全部征兵。
書生上了戰(zhàn)場。
又過了兩年,馬革裹尸,楊永萱郁郁寡歡相繼去了。
這是很普通的一輩子,找不到絲毫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