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丘嚴再看清的時候已經(jīng)在網(wǎng)吧外面的一棵大樹的樹杈上了。
白石丟下丘嚴,甩給他一朵薔薇花。
“護好了!”
接著就消失不見。
“哥!”
白石又瞬間出現(xiàn)在網(wǎng)吧,戚年年正把大粉熊往一堆被大粉熊砍的稀碎的電腦桌殘骸里引,聞言立即把護在手里的薔薇花飛給唐安言,被唐安言穩(wěn)穩(wěn)接住。
戚年年在大粉熊的電鋸砍下來的時候一下子就消失了,大粉熊很是氣憤,哐哐砸了兩下墻,扭頭沖向唐安言。
唐安言用背抵住墻,將長刀攔在胸前。
之前一直在大粉熊背后,現(xiàn)在大粉熊向他沖過來,唐安言才看清楚。
大粉熊的眼睛不是平常毛絨玩具一樣的玻璃珠子,右眼是拳頭那么大的一顆紅色紐扣,而左眼只是拿線縫了一個大大的黑叉。
嘴巴是微笑的弧度,又印上了兩顆尖牙的印花,本來就不是可愛的造型,現(xiàn)在臉上沾滿了血,絨毛都變成一綹一綹的,變得更加詭異嚇人。
大粉熊舉起電鋸往唐安言身上砍,唐安言擋了兩下,發(fā)現(xiàn)大粉熊好像挺寶貝自己的右眼的。
每次唐安言將刀尖往他右邊臉上砍的時候,大粉熊總是把頭偏得很厲害,唯恐唐安言的刀尖刺上自己的紐扣。
——看來是找到了。
“由!”
唐安言大喊。
一只黑色的烏鴉仿似憑空出現(xiàn),直直向大粉熊襲來。
在樹杈上的丘嚴也沒有看清烏鴉到底從何而來,之間通體漆黑的大鳥張開羽翼勢如破竹,干脆利落一口叨下了大粉熊右眼位置的紅色紐扣!
大粉熊瞬間停下了動作,像一只普通的玩具熊一樣倒了下去。
——結(jié),結(jié)束了?
丘嚴加速的心跳都還未平息,下方三人的戰(zhàn)斗就已經(jīng)鳴金收兵。
黑色烏鴉在唐安言肩頭停了,把紐扣扔給唐安言,梳理起自己的羽毛。
“好孩子!碧瓢惭钥洫劦馈
一片機械殘骸中,唐安言將長刀收了,手里翻弄著這顆紅色的紐扣,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么東西來。
戚年年在剛才的打斗中被大粉熊拿電鋸砍了半個手掌,抱著白石期期艾艾的喊疼。
白石也很著急,安慰著說:“沒事兒啊,我馬上給你接!
只見女孩兒手里幻出白色的光,像是初生的晨光。
白光慢慢將他的整只手包裹住,戚年年倒是不嚎了,只是額頭滲下冷汗,嘴唇被咬的發(fā)紫。
“新長一只手可真不好受!
戚年年彎曲活動著剛長出來的手,勉強的扯著嘴角。
那只新長出來的手呈嫩粉色,就是新長出來的肉芽的樣子。
丘嚴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原來,這才是這個世界應該有的玩法嗎?
不論是唐安言,還是白石和戚年年,他們都有這么強的實力,輕而易舉就能解決他眼中的滅頂之災。
而他自己呢?
他跟在他們身邊,比累贅都還不如。
要怎么樣才能像他們一樣,擁有能夠保護自己和保護他人的能力呢?
有點……不甘心啊。
唐安言把新得來的那顆紅色紐扣遞給白石,讓她收好。
烏鴉站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個沒有生命的掛件。
丘嚴猛地想起,戚年年告訴過他,守護靈是人類欲望的實體化。
而唐安言的守護靈是烏鴉——以食腐肉為生,無論在東方還是西方,都被視為不詳?shù)纳铩?br />
“別看了!
白石扯過他的袖子,小聲叫他快些移開視線。
“怎么了嗎?”
雖然這樣問了,但丘嚴還是很聽話地移開了視線。
白石沒有回答他,想來她也說不出來這食腐肉的東西有什么優(yōu)點值得拿出來炫耀。
“我就是覺得這只烏鴉,看起來有點……不一樣!
丘嚴解釋了一句,雖然他也說不上來哪里怪,但就是覺得那不像是只普通烏鴉。
唐安言聽了這話,看了一眼丘嚴,而后在他面前捏開了由的鳥嘴。
烏鴉黑色的喙張開來,里面沒有舌頭,而是七條白色的小蛇。
細長的白蛇被鳥嘴里的黏液包裹著,在狹小的空間里交叉盤繞,擰成一團。
“呃!
丘嚴看了兩眼就接受了這個鳥嘴里長蛇的事實,他都為自己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鼓掌。
“他跟美杜莎是親戚?”
丘嚴憋了半天憋出這么一句屁話。
唐安言沒有搭話,面上也看不出來什么表情,丘嚴不知道自己這個回答是否還差強人意。
但是他看著那只口中滿是小蛇的烏鴉,微微皺起了眉頭。
——如果說守護靈是代表他們的欲望,那唐安言還真的是個危險的人。
烏鴉食腐肉,代表預知未來和事后撿漏的人,陰險,狡詐。
而美杜莎頭上七條蛇,分別代表了無限的恐懼、壓抑、妒忌、仇恨、隔離,魅力和掌控。
那……他的貓代表什么呢?
不過是一只可憐的流浪貓而已,丘嚴想不到什么不好的東西,頂多是特立獨行吧。
那就是說,沒什么不好的,對吧?
“我可以看看你的貓嗎?”白石伸出雙手像丘嚴討要。
“啊,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