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怎么不打傘?”秦櫟皺著眉頭走過來,慌亂間抽了幾張紙給駱翊鳴擦了擦臉,“外面下了這么大的雨,你這傘也不打,萬一感冒了,程哥要多心疼啊!
“秦櫟,你來一下。”駱翊鳴從自己的房間里拿了一份文件,帶著秦櫟走到桌子邊上,“這是這家咖啡廳的轉(zhuǎn)讓協(xié)議,我過兩天走了,這咖啡廳就歸你了。”
說罷,不等秦櫟說什么,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秦櫟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這......老板是要干什么?”
腦海里有無數(shù)個念頭冒出來,他拿出手機給程晨打電話,沒人接,再給楚云打電話,還是沒人接。
“不是,怎么都不接電話。
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后,秦櫟不得已在送走店里的客人之后,拿著手機沖出了咖啡廳。
他不知道程晨家在哪兒,索性跑去敲楚云家的門,但是沒有人在家,轉(zhuǎn)身又跑去電影院,還是沒有找到人。
電影院里拉了幾個人問了問,所有人都沒見過程晨,甚至連楚云都沒見過。
再問有沒有人見過尚首,答案卻是......
“他昨天一晚上沒睡,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家休息了吧?我們剛剛還看到03走了,要不你等明天再來?”
“等到明天,黃瓜菜都涼透了!”秦櫟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往電影院外跑去。
留下電影院里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他說什么來不及?”
“好像黃瓜菜還是什么......”
秦櫟撐著傘又跑回舊電影院,剛跑進院子里,腳下一空,不等他反應(yīng),人已經(jīng)一頭扎進了一個水坑里面。
“我靠!”他一邊罵一邊從水坑里爬出來,“這他媽是誰挖的坑?!全是水是用來當(dāng)陷阱抓人的嗎?!”
已經(jīng)一身的泥土和水了,傘也沒有打的必要,秦櫟索性收了傘,淋著雨往電影院里面走。
因為這兩天天氣不好,里面施工的進程暫停了好幾天了,一片廢墟中,秦櫟獨自一人在里面轉(zhuǎn)了好幾圈,一個人也沒有......
空中一聲驚雷炸響,秦櫟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烏云陰沉的幾乎要壓到人的頭頂上,周圍的一切都被雨水沖刷著,一連串的雨滴砸在他的臉上,秦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任由雨水將他的全身淋的全濕。
雨水真的能沖刷干凈這個世界嗎?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面前還是陰沉沉的一片,不停的有雨水滑落進他的眼睛里,刺的他眼睛生疼,但是他還是頑強的睜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世界。
那些泥土和雜質(zhì),真的會被雨水帶走嗎?
他低頭看著身上的泥水。
可是......怎么身上還是這么臟?
秦櫟忽然感覺到有些絕望,他不斷的擦著是手機屏幕上的水,再次給楚云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起不到,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秦櫟緩緩的把手機從耳邊挪開,緩緩的往電影院外面走去。
咖啡廳已經(jīng)被他關(guān)了門,渾身濕漉漉的,也不好再回去,秦櫟索性自己做主,回了家。
快到晚飯的時候,外面的雨終于停了,但是天空中還是一片烏云。
酒店的房間里,程晨緩緩睜開了眼睛,肚子發(fā)出了不爭氣的“咕嚕嚕”的聲音。
想想也是,昨天晚上晚飯到現(xiàn)在,他別說吃飯了,連一口水都沒喝,不餓才是有鬼。
翻身下床,程晨打了個哈欠,腦子里還是昏昏沉沉的。
在酒店的樓下轉(zhuǎn)了一圈,他走進了一家火鍋店。
要了一個鴛鴦鍋,又點了一桌子菜,程晨滿足的夾了一筷子肉塞進嘴里,長嘆了一口氣。
剛吃了兩口肉,口袋里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不想接電話,他隨性直接按掉了。
剛消停沒兩秒,電話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放下手中的筷子,程晨接起了電話。
“喂?”他現(xiàn)在的心情實在是不好,說話的語氣也不是那么友好。
“程哥?”聽筒對面?zhèn)鱽砹藙C墨的聲音,“你現(xiàn)在在哪兒?有時間過來一趟嗎?楚云姐忽然陷入昏迷了,醫(yī)院查了半天但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
程晨夾菜的手頓了頓,“你們現(xiàn)在在醫(yī)院?楚云出事兒是什么時候的事兒了。”
“差不多是今天中午吧,”電話對面有些嘈雜,聽上去好像還在醫(yī)院,“她昨天也一晚上沒睡覺,早上才睡的,中午我是打算叫她起來吃飯,但是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心里沒底,想給你打電話,但是你也不接,我就帶她來醫(yī)院做檢查了,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要不你來看看吧?我自己在這兒心慌的不行。”
凜墨的聲音有些焦急,著急往病房走,不小心撞到了旁邊護士,瓶瓶罐罐的落了一地。
他忙蹲下身幫護士撿東西。
“我一會兒過去,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況,你現(xiàn)在也不用著急,著急也沒用!背坛繆A了一筷子菜塞進嘴里,用力的嚼著。
電話對面沉默了兩秒,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掛了電話,程晨看著面前的一桌子菜,忽然有些吃不下去了,想到楚云那邊的狀況,程晨心里滿是煩躁。
快速的又吃了幾口,把桌子上的菜差不多都吃完了之后,他擦了擦嘴,走出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