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感覺自己好像走在水面上,腳下是自己的影子。
晚風吹著楚云的頭發(fā),她靠在柵欄邊,基地所在的地方很偏,周圍看不到其他任何的房屋人家,楚云甚至不敢確認,基地到底是不是處在系統(tǒng)構建的世界中。
她伸手撩開頭發(fā),看著天空中閃爍的星星,晚風很涼爽,她閉上了眼睛,思緒得到暫時的解放。
忽然,天空中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了云,隨之空中飄起了蒙蒙的細雨,雨絲很細,輕輕巧巧的落在楚云的頭發(fā)上臉上,癢癢的,像是怕驚擾了她似的。
雨勢很小,楚云也沒在意,繼續(xù)趴在欄桿上防空自己。
有一瞬間,月亮被天空中偶然飄過的一縷云彩擋住,暗了一下,楚云忽然感覺自己被人盯著,那目光很森林,盯的她后背發(fā)毛。
楚云猛的回頭,望向目光的來源。
那是對面政務樓的窗戶,窗口站著一個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一個隱隱約約的黑色人影輪廓。
楚云瞇了瞇眼,窗邊站的人絲毫不躲閃,還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她走進了兩步,可還是看不清那人的臉。
政務樓的門敞開著,里面黑漆漆的,像是一只張開了大口的獸,在黑暗里靜靜的蟄伏,只等著楚云踏入其中,一口吞噬。
不知道什么趨勢著她,楚云抬腿就往政務樓門口走,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吸引她過去。
她剛想追進去,忽然感覺政務樓鬼氣森森的,隨之,周圍的風忽然變得大了起來,雨勢也隨之大了。
大顆大顆的雨珠砸了下來,楚云就在雨中一步步往前走,像是失了魂一般。
宿舍樓門口忽然傳來了雪兒急促的叫聲,楚云猛然驚醒。
再抬眼,她已經(jīng)站在了政務樓門口,只消幾步,她就踏進了政務樓,驚的她猛的退后了幾步,遠離了那個滲人了樓口。
雪兒焦急的叫聲還在繼續(xù),雨越下越大了,雨滴砸在身上生疼,楚云抬頭再去尋找那個站在窗口的人影,已經(jīng)看不見了。
不在多想,楚云三步并作兩步,匆匆忙忙的跑回宿舍樓道里,“砰”的一聲把樓道門關上了。
待楚云再回頭看,外面已經(jīng)掛起了一陣風沙,暴雨裹挾著風沙肆虐,砸的玻璃嘩啦啦的響,好像下一秒就會碎裂開。
在看對面的政務樓,哪兒還是政務樓了,明月樓三個血紅的字就算透過風沙雨滴的肆虐也還看的清清楚楚。
楚云驚了一身冷汗,再伸手摸自己身上,果然,雨水里夾雜著細小的泥沙。
“這要是進去了,豈不是進了明月樓?”楚云驚的背后發(fā)涼,“要是這么說,那豈不是我站在平臺上的時候,明月樓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它偽裝了自己!”
楚云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猛的搖了搖頭。
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是難受,就連雪兒身上的白毛也被雨水和泥沙打濕,楚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還好啊,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就走進那個可怕的地方了!背撇活櫻﹥荷砩系哪嗨,抱起來狠狠親了一口。
“喵~”雪兒好像聽懂了她說話,舔了舔她的臉。
楚云抱著雪兒回了房間,她沒發(fā)現(xiàn),身后走廊的拐角處,有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那里,緊緊的盯著她。
回到了屋子里,楚云第一時間沖進了洗浴間,她的洗浴間里自己按了一個浴缸,此時放滿了熱水,溫熱的水漫過她的全身,驅趕了雨水帶來的寒氣。
浴室里氤氳著水汽,楚云穿著浴衣正在給雪兒洗澡。
雪兒很乖,任由楚云拿她專屬的沐浴露打出泡沫,再沖干凈以后,雪兒又變成了那個渾身雪白的可愛的小貓了。
楚云把雪兒放進貓咪烘干機里,自己拿了吹風機吹頭發(fā),吹風機的暖風吹的很舒服,熱水暖洋洋的,暫時性的緩解了剛剛的心驚動魄。
吹完了頭發(fā),雪兒的毛也干了,想來想去楚云還是不安心,猶豫了很久,她還是換了一身衣服,在腰間別了一把匕首,一個人走到了樓道口。
樓道的門關著,外面風沙已經(jīng)停了,在看對面,還是那個熟悉的政務樓。
楚云下意識尋找對面窗口的那個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只是黑暗里的政務樓總顯得鬼氣森森的,看的楚云心里發(fā)毛。
平臺的地面上滿是泥水,狼藉一片的場面提醒這楚云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她從旁邊的電箱里取出了鎖,把樓道門鎖上,這才安心的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楚云照例去了總辦室,推開門,她看見了所有戰(zhàn)團的一二把手,而本應休假的莫遂此時正在給他們安排任務。
“你不是有半個月的婚假?”楚云挑了挑眉,好奇的問道。
莫遂點了點頭,“推遲了,等程哥回來我在休,”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楚云,“戰(zhàn)團里的事兒太多,我實在是抽不開身!
楚云微微一笑,也沒多說什么,待所有人都走后,她做起了自己原來的工作——收拾書架上的記錄,錄入記錄儀。
走到門口的莫遂忽然回過頭來,“你能不能告訴我,程哥什么時候能回來?”
楚云身子一僵,沒有回頭。
“快了!彼。
莫遂沒在說話,隨手關上了門。
門與門框碰撞發(fā)出了輕微的撞擊聲,不大,但是楚云感覺像是一記重拳錘在了自己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