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住莫翼城的一腳,難得莫翼城沒有直接甩開,而是把他護在了身后。
不一會,又有人在門口發(fā)現(xiàn)了移動過來的穢物,有的人忍不住動了手,槍聲和死亡的穢物尸體引來了更多的穢物。
它們從四面八方涌來,甚至將地上已死亡的同班都吞噬的一干二凈,一時間人群里產(chǎn)生了一陣騷亂。
“這怎么辦?越來越多了?”有人低聲詢問。
“就是,這情況還不能打,這怎么辦?”有人附和。
“都說明月樓是禁忌之地,難道是因為這些穢物?”
“它們這吞噬東西的速度好快!
“是啊,同類相食的多半都是惡!
“這可怎么辦?”
“咱們還能活著出去嗎?”
“說了不要來不要來,都怪那個小孩子,父親都是戰(zhàn)團首領了,他怎么這么不懂事?”
“行了,少說兩句吧!
“……”
莫翼城回頭看向聲音的來處,是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男生,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一二,見首領看過來,他縮了縮脖子,沒再繼續(xù)說。
許多稀碎的聲音莫翼城也聽不清了,索性不去管,他剛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人們集合。
忽然間“劃拉”一聲窗戶被撞破了,同時門也被外面的穢物撞的哐哐的。
有人驚呼出聲,有人手里的槍走了火,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莫翼城顧不得大聲說話會引來更多的穢物,他企圖指揮人們有序應敵,可戰(zhàn)團里除了級別較高的幾個成員,其他不少人都是新加入戰(zhàn)團的,別說有序作戰(zhàn)了,甚至連精準擊中穢物都做不到,甚至有人不小心把子彈打在同伴身上。
小莫遂被莫翼城護著,沈藝幾個人則是護著莫翼城。
周圍的槍聲不斷,莫翼城觀察周圍的路線,只是窗戶里說源源不斷的穢物,就別說有穢物了,就算沒有穢物,窗外一眼看不到底,翻窗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門口的穢物則是更多,門框上爬的密密麻麻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讓人看了忍不住作嘔。
沈藝在換彈夾的空隙回頭問莫翼城:“首領,怎么辦,咱們的子彈不多了,撐不了多久的!
莫翼城額角的沁出了汗珠,他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竟覺得這基本上就是死路,沒有可以逃生的可能。
他咬著牙回道,“再堅持一會,我想想辦法!”
可誰都知道,這哪兒來的什么辦法呢,不過是能拖一時是一時,能拖一分是一分。
周圍戰(zhàn)團的人數(shù)量在急劇下降,短短六七分鐘,人數(shù)已經(jīng)從將近一百人下降到二三十人。
莫翼城護著小莫遂的手在顫抖,他真的看不到生還的希望。
沈藝抽身撤到他身邊,“首領!”
他的胳膊上有一處傷,槍傷,是被人胡亂射擊掃中的,子彈已經(jīng)穿過手臂。
“好在子彈沒留在肉里!鄙蛩嚊]時間去處理傷口,只來急扯下來一條衣服把傷口包裹住。
“首領,你跟我說實話,還有沒有可能沖出去?”沈藝回頭看著混亂的局面,其實他心里也很清楚,希望渺茫。
莫翼城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藝,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很小,先不說外面穢物多不多,就算不多,咱們沖出了房間,可怎么出明月樓呢?這樓傳說是開門和關門的幾秒鐘,這屋子就變了,我們找不見來的路。以前進來的人活著出去的寥寥無幾,最好的建議也就是帶在房間里等明月樓自己消失,可咱們這……”
沈藝深吸了口氣,“不管明月樓什么時候消失,咱們先沖出去再看情況。”
穢物好像沒有什么是他們吞噬不了的,除了死去的穢物和戰(zhàn)團成員,他們爬過的地方甚至連槍都消失了。
莫翼城帶人往門口沖,只是幾次沖鋒都被阻擋了回來,人數(shù)還在不斷減少,莫翼城連護著小莫遂都有些吃力了。
有一輪沖鋒被攔下來,所有人的體力都快到了極限,子彈也所剩無幾,甚至有人已經(jīng)開始痛哭,哭聲又給本就沉重的氣氛增添了悲傷。
他們幾乎看不到希望了。
戰(zhàn)團的人死傷多半,剩下的人基本也都帶傷,幾乎所有都陷入絕望。
莫翼城回頭看著小莫遂,居然看見他還護著那個女孩子,一時竟然是被氣笑了。
他伸手指著女孩問小莫遂,“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的一切有大部分原因都是來自她?”
幾度沖動使得莫翼城揮起手想打她,可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小莫遂縮了縮身子,他一直都很害怕他的父親,可不知道怎么的,那一瞬間的沖動讓他擋在了女孩子身前,雖然莫翼城的手沒有落下來。
女孩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小莫遂一眼,或許所有事情的轉機都在這一瞬間。
女孩子忽然拉起小莫遂都手,往門口沖去。
這可是嚇壞了莫翼城一幫人,莫翼城一把沒抓住小莫遂,竟然是讓女孩子拉著小莫遂跑了。
直看著兩個人沖到穢物群里,莫翼城追在后面,顧不得兩邊撲上來的穢物。
“快,掩護!”沈藝忙帶著人跟在后面開槍攔住兩邊撲上來的穢物。
兩個小孩子在穢物群間鉆來鉆去跑的很快,后面跟著的大人們就不那么輕松了,除了撲上來的穢物,他們還要注意腳下的穢物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