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玩去吧, ”紀巷進了門沖他揮揮手, “我來找人。”
范路宇:“哦,找我偶像是吧,誒他們二隊今天發(fā)揮不太好,把金教練給惹生氣了,你是不知道今天回來,底下氣壓簡直降到冰點,我們這幾個人都不敢探頭往下看,生怕被抓下去一起復盤。估計這會還得開好一會兒呢!
紀巷盯著二樓樓梯,面色不善:“你們二隊是不太好,紀爺也被惹生氣了。”
“害,雖然我不知道你氣什么,但金教練就是那種人,太認真負責了,還不懂變通!
紀巷斜睨了他一眼:“不是急著打游戲嗎?”
“哦對,”范路宇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上去了你自便!
范路宇走后,紀巷直接從樓梯上了二樓,徑直走到他們會議室外,還隔著門三米遠,都能聽到金嵐在那滔滔不絕。
到底是有多少東西說不完?
紀巷黑著臉推開他們會議室的門,金嵐正面向著門,看到來人,正在說的話突然卡了殼。
紀巷抬手,在門上刻意地敲了幾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江辭驀然回頭,正好撞上紀巷陰沉的表情和略帶委屈的眼神,他連忙起身走到他面前:“怎么過來了?”
紀巷一把抓住他的手,像小朋友護食護玩具那樣把江辭整個人拉到自己身后。
“紀總,這么晚了,你來我們基地有什么事?”金嵐卡殼之后也很快回神,連忙對他微笑道。
誰知道紀巷根本不給他面子,冷哼一聲:“金教練,你原來也知道現(xiàn)在很晚了啊。在座除了你,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孩子,每個人拎出來都是祖國的花骨朵,你折騰到凌晨三點還不讓人睡覺,我尋思要是他們再輸一場,你是不是就要讓他們拿頭來見你了?”
他這話通篇帶刺,原本因為復盤時間太長了昏昏欲睡的青訓隊員們,這會兒一個個眼睛瞪得像銅鈴,看熱鬧的時候沒有一點睡意。
“這…”金嵐無端被懟,心里也是氣的,他責備地盯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江辭,又扯出一個不敢得罪的笑對紀巷說,“紀總,咱們這邊二隊的情況屬于內部機密了,他們情況如何,有什么問題,只有我最清楚,您不太方便插手吧?”
“我可不打算插手,”紀巷的手悄悄拉上江辭的手腕,“你家小孩要怎么樣隨便你,我家的我就帶走了,各位拜拜。”
“等等,江辭現(xiàn)在是我們二隊的人,他就應該服從我們的管理!苯饙惯在后面爭執(zhí)。
江辭停下腳步,紀巷拉不動他,轉頭看了他一眼,對他輕輕搖了搖頭,意思是“別管那人說的”。
“我今天就要帶他回去睡覺,”紀巷對著金嵐吼了一句,“金教練想管?那你盡管可以試試。”
隊員們臉上的表情都更精彩了,他們這一年因為兩隊友好,也見過好幾回紀巷,他給大家的印象都是彬彬有禮的,性格看起來很和善,很好相處。
沒想到生起氣來簡直是個小霸王。
紀巷這話一說,金嵐臉上什么顏色都有了。他底氣足得很,因為他有鈔能力,誰能干得過鈔能力啊……
江辭突然手腕一轉,把他的手掌扣住,食指在他掌心輕輕撓了撓,酥酥癢癢的。短暫相握之后又放開。
紀巷那點氣勢瞬間就沒了,剛剛腦袋里想好的要繼續(xù)懟人的話也忘光了。
江辭轉過身,面對金教練,對他輕輕鞠了一躬:“教練,小紀也是太關心我了,他也才十七歲說話有時候太沖動,你不要放在心上,抱歉!
“喂,辭哥…”紀巷在身后掐了一下他的腰,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不許你道歉!”
江辭背了一只手過去捉住他手腕,面不改色對金嵐道:“不過有的話他也說得很對,教練只要成績,不關心隊員成長,也不關心他們身心健康。”
金嵐下意識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底氣去反駁。
隊員們也陷入了一言難盡的沉默,各自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里面看到了些許委屈。
終于有人替他們說了啊……
“既然這樣,要成績就行了!苯o抬起下巴對著他,“后面五場我會替你贏下來,你想全要2:0都行!
所有人都驚了。
“現(xiàn)在放大家去休息吧,弓不可拉太滿。”
江辭說完,主動帶著紀巷走了。
安靜的會議室內,肖鼎第一個站起來,對教練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啊教練,您教的東西都非常有用,但我這會兒實在太困了,就先撤了啊!
金嵐終于抬眼看了一圈這些他付出全部心血的孩子。
“不好意思孩子們,”金嵐的聲音像揉了沙子,“今天確實太晚了。都回去吧!
“謝謝教練!
“教練辛苦了!
“教練晚安!
……
紀巷一走出jom基地大門口,就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喟嘆道:“!真爽!”
“這會兒不生氣了?”江辭看著他。
“生,還是生氣,不過好多了,金教練真是個倒霉鬼,撞到我槍口上了!奔o巷聳聳肩,說著最落井下石的話,臉上毫無悔意,“誰讓紀爺我今天心情不好呢!
“你今天跟我爸似的!苯o突然說,“他以前也會這樣沖到別人面前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