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救命也沒用,”江辭拍拍他的肩膀,“堅持一下,最后一個月,清華在向你招手!
林成昊露出一個苦笑。
趙文櫟正往嘴里塞了半片烤饅頭,聞言瞪大了眼睛:“清華?!”
“別聽你哥瞎說,”林成昊一臉關愛兒童的表情,“也就是個復旦水平吧!
趙文櫟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心想你這話還不如不說:“這么厲害的么…”
林成昊樂了,看著趙文櫟那傻樣:“小趙,高三年級每次放月考成績排名出來的時候,那紅榜就貼在進校門的衣冠鏡旁邊,你都不關注一下前二十名是啥人嗎?不是哥哥吹牛逼,現(xiàn)在四分之一都坐在這張桌子上把你圍著呢。”
趙文櫟看著平時和自己、江辭一起打球的高年級哥哥們,果真從他們眼里看到了屬于學霸的自信光芒……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他感到由衷的害怕。
他又想起了江辭上次甩給自己那本數(shù)學筆記,后面有些內(nèi)容他看都看不懂,連符號都不認得。
人以群分……江辭為啥和這些人玩得這么好,也就不難想到了。
“所以,辭哥其實也是個學霸?”他瞠目結(jié)舌。
里面有個大兄弟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剛升學的時候,我們幾個都考不過他。等江皇帝退位了,我們才后來居上的。”
林成昊也跟著附和:“你在看游戲直播的時候,辭哥在看國內(nèi)名校老師直播課程。這就是差距!
然后這群人的話題突然就偏了,紛紛問是哪個老師的直播,跟女孩子討論口紅色號和美妝品牌似的,說這個老師的哪節(jié)課教得更好一點,那個老師的英語語法還編了順口溜。
趙文櫟真的,苦酒入喉心作痛。關鍵這酒龍四哥還不賣給他們,只能是王老吉。
“行了,就看了幾回!苯o從自己書包里拿出練習冊和試卷,給面前幾個人每個人分了一小摞,“大家?guī)蛡忙,我五一沒時間。一會兒還要吃什么隨便點。”
“辭哥你還做人嗎?”他們中間有一個小胖仔差點跳起來,“我們作業(yè)都溢出來了,你還朝我們身上甩作業(yè)!
另一個瘦高個附和:“就是,我們都到第五層了,你這第一層的啥意思?”
“就這幾道腦癱題,花得了兩個小時嗎?”江辭絲毫不留情面,“語文的作文,我可以自己寫,不能再讓步了!
這一句腦癱題,成功地往趙文櫟千瘡百孔的心上又插了一刀。
林成昊知道他這性子,要做什么從來不說,便道:“你先說你五一要去干什么,不說清楚我們不會幫你做的,你的賄賂我們也不會要的!”
“算了吧,我怕說出來影響你們考試心態(tài)!
“知識都在腦子里,還怕他跑了不成,”林成昊翻了個白眼,“快點說,不說才是搞我們心態(tài)!
“好吧,”江辭神秘一笑,“有戰(zhàn)隊聯(lián)系我打職業(yè),我答應了五一去他們基地試訓。成了之后,夏季賽也許就能上場,不成我繼續(xù)回來讀書!
整個桌上,詭異地安靜了五秒。
然后集體爆發(fā)出了掀翻燒烤店的吼聲:“臥槽?。。!”
“怎么了怎么了!”龍四哥嘴上的煙都嚇掉了,連忙跑過來,“發(fā)生什么了?”
得到?jīng)]什么事的答復之后,龍四哥又回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嘀咕“我還以為煙灰落進去了嚇死我了”。
江辭花了好一會兒才把他們激動的情緒給安撫了:“機票那邊已經(jīng)買好了,五一當天就走。假期結(jié)束回來!
“你這才剛復學,要是試訓過了,你怎么辦,不讀書了?”林成昊問。
江辭搖搖頭:“先把高二讀完,剩下的事俱樂部會替我操心的,應該會把學籍轉(zhuǎn)到昌川去!
小胖仔說:“昌川挺好的啊,高考壓力沒有咱們臨城大,辭哥不用特別追進度,還能考個好學校!”
林成昊說:“那是考好學校的事嗎,過去就要打職業(yè)了!”
“難道打職業(yè)就不讀書了嗎?”瘦高個也擔心地看著他,“不會吧?”
江辭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出口全是關心自己的話,內(nèi)心多少有些感動。
他非常溫和地笑了,道:“會讀書的!
“辭哥,茍富貴!”小胖沖他一抱拳。
“作業(yè)給你包了,放心去吧!绷殖申荒闷鹱约貉b王老吉的杯子在他杯上硬碰了一下。
男孩子就是這樣,問清楚最重要的事,其他也就不管了。江辭最難的時候都挺過來了,以后只會不斷攀過大山,躍過龍門,他們沒有一個人懷疑這一點。
這一頓飯吃得有點久。
在他們趕鴨子上架似的學生生活里,抓住了最后一個短暫的罅隙。
他們暢所欲言,卻心照不宣地不提離別。
每個人都知道,在這個被夕陽逼走的四月的最后一天,他們之中有個人將會提前走上命運的支線,將這場本來該遲到一個月的告別拉到了眼前。
從此以后,他們會分化出不同的人生。
…
高三生的愁緒,趙文櫟暫時還感覺不到,他從江辭說出要去昌川之后,就一直在沉默。
直到他們各自散了,他和江辭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才問道:“辭哥,你要去的,是不是bug。俊
江辭沒打算瞞著,他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