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碧瞥狐c了點頭,再刷新一下微博,就看到熱搜上掛了一條:
xk戰(zhàn)隊從下水道里選人。
后頭還跟了一個“爆”字。
她的手指停在那個字上,最終還是沒有點進去。
臨近晚飯的時候,唐朝暮收到了一條來自顏十七的微信消息,只有一句話:
“你過來!
唐朝暮有些懵逼的看著那條微信,有些不知所措,顏十七現(xiàn)在人在s市,她這句無厘頭的“你過來”,到底是什么意思?
總不會是要她趕去s市?
唐朝暮拿著手機去問梁昕,梁昕也是一頭霧水,打了個電話給何似,“嗯”“哦”了半天,掛了電話跟唐朝暮說,的確是要你去s市,而且是現(xiàn)在馬上,越快越好。
唐朝暮更加迷惑,問要怎么去。
梁昕說,顏十七讓她自己想辦法,還說今晚不出現(xiàn)就收拾東西滾蛋。
唐朝暮沒辦法,已經(jīng)將近五點半了,窗外已經(jīng)天黑,今天到s市的火車票也只剩下站票,她才來了沒一個月,總不能真的說滾蛋就滾蛋。
于是她隨意的套了件黑色大衣,帶了隊服和身份證,急匆匆的就出了門,打了個的到火車站,結(jié)果遇上火車晚點,站了一個多小時,到s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了。
s市的夜晚十分繁華,唐朝暮其實很少逛街,尤其是晚上不怎么出門。在這樣人來人往的大城市里穿行,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打開手機定位,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并沒有直達的公交車,打車需要五十塊錢,還是一個鐘頭的地鐵更加劃算。
春寒料峭,不知怎么的就下起了濛濛小雨,唐朝暮走得急,沒有帶傘,她裹緊了風(fēng)衣,低著頭迎著風(fēng)趕路。
將近十二點的時候,她終于趕到了比賽統(tǒng)一的訓(xùn)練大樓,兩邊的鬢發(fā)都已經(jīng)被打濕了,凌亂的貼在微微有些發(fā)紅的雙頰上。
xk戰(zhàn)隊的訓(xùn)練室在八樓最里面的一間,唐朝暮一路走過去,遇到一些出來抽煙或是買水的隊員,一直在被行注目禮。
在這棟大樓里只有兩位女選手,要么就是像個假小子一樣帥氣的顏十七,要么就是高冷大長腿御姐蕭婷,像唐朝暮這種身型矮小,娃娃臉的小妹妹,的確是從未見過。
唐朝暮十分討厭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看的感覺,她的低著頭,腳下越來越快,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唐朝暮立刻開口道歉,她的腦子有些暈,感覺不太清明。
“你沒事吧?”
溫和又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唐朝暮抬起頭,那人驚訝的喚了聲:“清清?”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她心里一緊,頓時又把頭低下,匆匆繞過他就往最里面跑過去。
那人奇怪的“。俊绷艘宦,卻也沒有攔住她。
唐朝暮一口氣跑到xk訓(xùn)練室門口,透過玻璃窗看進去,只見到大家都在各自練訓(xùn)練,何似站在秋秋身后,正在指導(dǎo)著什么,萬羽西坐在顏十七身邊,兩人一起盯著屏幕,神色凝重。
唐朝暮心中不詳?shù)念A(yù)感更甚了,她的腦子有些迷糊,臉上發(fā)燙,身體卻只覺得冷。她雙手推開門,所有人的目光忽然間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訓(xùn)練室里氣壓極低,壓的唐朝暮有些喘不過氣,她抱著背包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直到顏十七站了起來,走到她的面前,她感覺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下。
“幾天前晚上對面排到air的那把排位,lion的號是誰在打?”顏十七開門見山,她的聲音冷的像冰,不只是唐朝暮,就連在xk待了三年的萬羽西,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顏十七。
唐朝暮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說話!”顏十七喝道,又將問題重復(fù)了一遍,“那把排位是誰在打!”
“是我!碧瞥旱吐暣穑昂,后半程……lion一直沒有回來,我就……”
“那你為什么不說?”顏十七打斷她的話質(zhì)問。
“我怕……”
“那把游戲剛結(jié)束時我還在,那時候你為什么不說?”
“當晚我讓秋秋去二隊訓(xùn)練室傳話,那時候你也在,你為什么也不說?”
顏十七鬧出的動靜有些大,玻璃窗外逐漸有別的隊的隊員聽見動靜過來圍觀。萬羽西趕忙站起來,走過去將簾子拉上。
“十七,差不多得了,小暮畢竟是個女孩子,你別……”他正想勸勸顏十七,卻被顏十七不客氣的打斷。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
“女孩子,是,她是女孩子,那她是不是xk戰(zhàn)隊的一員?”顏十七接連反問。
萬羽西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嘆了口氣。
“唐朝暮,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當背后英雄很好玩兒?”
“你知不知道我們七個人就因為你一個句怕了,連夜練習(xí)配合,難道我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我們就要活該被你戲弄?”
“秋秋,江漢,他們都是第一次參加一線比賽,他們就活該為你的錯誤,為你的害怕買單嗎?”
訓(xùn)練室里一片寂靜,沒有人敢開口說一個字。
唐朝暮只覺得自己的血涼了個透頂,她低著頭,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看。那些眼神里,一定滿是失落,鄙視和憤怒。
一道道冰冷的視線,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將她身上的衣服撕扯的粉碎,她猶如渾身□□的站在中央,向所有人展示她身體里的軟弱與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