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海?你來說說,當下咱們廠怎么轉(zhuǎn)型?”
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轉(zhuǎn)到左邊一動不動沉思的施海身上。
秦國濤快要急死了,捅了捅旁邊從會議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男人。
“問你呢,咱們廠怎么轉(zhuǎn)型!彼麎褐ぷ诱f。
施海回過神來,看了看前方的老廠長,清了清嗓子,“我認為,咱們廠轉(zhuǎn)型的方向,在市場化…”
一上午的會議結(jié)束,眾人紛紛往食堂走。
秦國濤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施海,“你今天又怎么了?剛才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你就等著老廠長發(fā)火吧!”
老廠長劉富貴是看著兩兄弟長大的,是施海爸爸的好友,也是施海和施澤的師父。
施海做事踏實可靠,技術(shù)好,是備受老廠長青睞的接班人,連施澤也比不上。
近年來,老廠長快要退休,隱隱約約有把施海推舉上去的意思,對施海的要求也很高。
施海揉了揉太陽穴,“我知道,我心里有數(shù)!
秦國濤適時的轉(zhuǎn)了個話題,“哎,你剛才說的市場化轉(zhuǎn)型…可行嗎?”
聞言,施海眼眸深沉下來,“這已經(jīng)是大趨勢了…不出叁五年,咱們國家,就要大變天了…”
老機械廠原來是軍工廠改制,生產(chǎn)的所有機械產(chǎn)品都是國家統(tǒng)一供給出售。
但看著近幾年出臺的新政策,這統(tǒng)供統(tǒng)銷的模式已經(jīng)不再適用。廠里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差,再這樣下去,不改革,怕是要解散了。
秦國濤倒是沒有施海想的那么遠。
他看了眼擁擠的食堂,“哎呀!就跟你磨蹭了一會兒,今天的肉菜怕是又要被搶光了!”
晚上六點十分。
菊香在樓道里炒菜。
今天做苦瓜烘蛋、京醬肉絲和炒絲瓜。她選的小苦瓜又嫩又脆,澀味少,些許的苦味能有效的緩解煎蛋的油膩。
想到待會兒回來吃飯的大哥,她有些不知怎么辦才好。
昨晚…想起昨晚,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把炒好的菜端進屋內(nèi),心不在焉的擺放起碗筷。
今天難道也要讓大哥幫她吸奶嗎?
房門外鑰匙輕響,有人回來了。
菊香一顆心砰砰亂跳,低著頭有些緊張。
房門打開,施海進門。
“啪嗒”一聲清脆的響聲,菊香手里的碗慌亂中掉到了地上。
“呀!”她忙蹲下身去撿。
“小心…”施海也大步奔過來蹲下身幫忙。
兩人的手同時碰上一塊瓷碎片。
粗糲厚實的大掌猛地握住細嫩柔軟的小手,兩人同時怔了怔。
粗糙的指腹刮蹭過柔嫩的手心,帶來一陣細微的酥癢。
菊香顫了顫,耳邊傳來男人粗重的呼吸。
兩人猛地收回手,沒有和對方對視。
男人快她一步把碎瓷片撿起來,“我來吧!彼f。
菊香沒有說什么,默默起身,重新擺起了碗筷。
沉默的吃過一頓飯,施海照常去水房洗碗,菊香抱著孩子進床簾喂奶。
把洗好的碗筷放進碗柜里,施海悶不做聲拿起旁邊換下來的嬰兒尿布清洗。
房間里除了收音機新聞播報的聲音,沒有說話聲。
最近提倡與國際接軌,體育新聞也會播報巴西某某足球隊換教練之類的事。
全國大學生運動會要開幕了,各省都在選拔比賽……
此類種種,房子里的兩人誰也沒有心思在聽。
今晚,菊香應(yīng)該是不會讓他幫忙吸奶了。施海想起女人羞紅的一張臉。
菊香的確沒想讓施海幫忙了。
她今天心里煩亂了一天,連做事的時候也滿腦子都是昨夜的插曲。
晚飯時兩人手指的接觸,都讓她有些敏感。
她想,實在不舒服,還是自己擠出來吧…
可有些事總是事與愿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