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菊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家里的床上。
施海把孩子從胡佳靜家接回來了,小家伙如今在搖籃里睡的正香。
身上的燒已經(jīng)退了,胸口脹痛的感覺也消散下來。
她坐起身來,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的那件。
“醒了?要起來喝點(diǎn)粥嗎?”
床簾后傳來男人的聲音。
菊香掀開簾子,看到施海端著碗粥進(jìn)來。
“醫(yī)生說最近不要吃辛辣燥熱的東西,我就煮了碗青菜瘦肉粥。”他把粥遞給她。
“醫(yī)生還開了些藥,說…要你涂在…胸口上…”施海指了指床邊的藥。
菊香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鼻子酸酸,“謝謝大哥!
如果不是施海,菊香不知道自己昨夜會有多手忙腳亂。
兩人沉默了片刻,施海還是開口,“你…如果需要我?guī)湍恪透艺f。”
兩人都知道他嘴里的幫忙是什么意思。
菊香驀地紅了臉。
她低頭應(yīng)了一聲,便開始喝粥。
她…她也知道,阿澤不在,這種事可能只能讓大哥幫忙。
只是…這樣的事…她又怎么好意思…
等她喝完了粥,施海出去上班了。
菊香感覺身體的不適消散些,把搖籃里的孩子抱起喂了道奶。
看著孩子鼓著嘴哼哧哼哧地吸吮著奶汁,菊香嘆了口氣,有些發(fā)愁,“你要是幫媽媽多吃一些奶就好啦…”
施澤在火車上顛簸了四天叁夜,總算到了南邊
的G市。
菊香給他做的鹵小菜和鹵雞蛋被他就著燒餅饅頭吃了個精光,包里還剩了兩個餅,他打算當(dāng)午飯解決掉。
一到站,他就感受到了大城市繁華的氛圍。
火車站旁邊停的汽車和公交車比他的城市多了幾倍,更不用說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了。
他一下火車,就有一群人涌過來圍住他,“先生,要住旅館嗎?”
“先生,要去哪里?”
“先生,要買地圖嗎?”
施澤沒有急著定下來。他拎著行李坐在路邊觀察著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
這邊人的衣服樣式和眼色比家鄉(xiāng)的人們要多樣些,施澤看了幾個姑娘穿的牛仔褲和雪紡衫,打算回去也給菊香帶兩件。她穿肯定更好看。
隨后,他走到人最多的小販那里,買了一份地圖。
決定好自己要去的地方,他拎著行李坐上了公交車。
接下來的幾天,他要把這里的幾個機(jī)械制品商城逛一逛,看看是否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貨源。
施;丶业臅r候已經(jīng)是晚飯時分了。
他跟菊香說好,讓她今天在家里休息,他去食堂打菜回來吃。
但菊香歇了半天,感覺身子已經(jīng)大好,還是起來把家里的泡菜腌制好了。
“今天身子好些了嗎?”施海開門的時候,手里還拎了飯盒。
菊香沖大哥笑笑,“今天下午已經(jīng)大好了。”
她指了指柜子角落的泡菜壇,“我腌了些黃瓜、豆角和青菜,等阿澤回來就可以吃了!
菊香人勤快,又有一手好廚藝,腌的泡菜酸爽可口。
夏天天氣太熱不想吃飯的時候,就把泡菜切碎和肉沫煸炒,拿來下粥吃,連阿澤這樣的叼的嘴都能喝五六碗粥。
施海把從食堂打來的飯菜端到桌子上,“下次要做這樣的重活兒,就跟我說一聲,我?guī)湍!?br />
菊香嗔怪地說,“這哪里算得了重活兒呢?把我當(dāng)面粉團(tuán)子做的不成!”
等對上施海幽深的眼睛,她才突的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有多嬌。
就像是…平常跟阿澤撒嬌的語氣。
菊香驀的紅了臉,低頭沒再看男人。
“可不是像團(tuán)面粉團(tuán)子…”身后男人低啞的聲音幾不可聞。
菊香耳根都紅了,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似的坐在桌子旁擺碗筷了。
兩人吃過晚飯。施海默不作聲收拾了碗筷去水房清洗,菊香拉上床簾抱著孩子喂奶。
幾個月大的孩子似乎也知道母親受了大罪,這兩天都乖極了,讓吃奶就吃奶,也不哭不鬧了。
喂了孩子,菊香往胸乳上涂了些藥。
床簾外傳來關(guān)門的響聲,是施海洗了碗回來了。
菊香咬著唇,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里建設(shè),
終于還是對著床簾外的男人說,“大哥,你…進(jìn)來吧…”